5
“有人弄走我们的船。”赵磊说。
“不见得。你看那脚印，看起来像蹄子印上去的，但是形状却是桃子。”
“这么说来那个人是个女人。三寸金莲，只要穿上桃子形状的鞋底就可以了。”
“有必要这么装神弄鬼吗？只是不小心留在上面的脚印吧。”
“那是故意留上去的脚印。就是要我们内心产生恐惧。”赵磊解释起来头头是道，他的手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兴许是在安慰自己。
此时，钱广鑫察觉到四周围了几只黑色的猪，他这才想起自己跨过了对岸，便和赵磊涉水过河。
他又回头看那几只黑色的猪，奇怪的是他们身上坚硬的毛已经不见了，那些猪看起来傻傻的，几只白猪从他身后冲了出来，钱广鑫还没反应过来，赵磊已经开了两枪，打死一只披着硬毛的白猪。他们站在溪水里。岸上的猪不敢涉水。
“怎么回事？”
“长毛的猪具有攻击性，白猪和黑猪的性格似乎对换了。现在去黑猪的那边应该就没事了。”
两个猎人往黑猪岸边一靠，那些猪像先前的白猪一样怕人，连忙躲开。而此时的白猪，开始像狗一样发出尖锐的声音，陆陆续续围了过来，围在岸边。
“既然这样，姑且再重新搜搜这边的村子，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两人回去在黑猪村庄四处搜索，两个村实际上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不同点，都是一样的破败不堪。那些猪见到他们就躲到远远的。
两人一无所获，折返回去找孙山山和李俊毅。
行走到一半的时候，村子里的黑猪开始暴动，他们身上的硬毛长了出来，逃避的状态瞬时恢复为攻击模式，疯子似的朝赵磊和钱广鑫跑过来，嘴里发出尖锐的狗吠声。
“朝岸边跑。”赵磊说。两人几乎被猪包围，他们在村子的尾端，离河岸有些距离，只有跑到对岸，猪才没有攻击性。另外，这些猪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暴动？
他们处于劣势，子弹也不敢随便乱发，暴动的猪围拢过来，面带凶光，两人拿出刀子刺向冲撞过来的猪。不过并没有什么大作用，因为那些猪似乎抱着必死的决心撞过来，两个人用刀子对付他们没什么优势，猪身上的毛又像刺一样，扎在身上。
赵磊受不了黑猪的攻击，开始使用枪。钱广鑫看到一旁的瓦房边架着一把梯子，提议爬到那瓦房顶上。赵磊掩护钱广鑫，钱广鑫爬上瓦房顶之后掩护赵磊，梯子腐朽不堪，赵磊用的时候踩空了一级，差点掉下去，梯子一歪，赵磊也顾不上爬了，往瓦房上一跳。脆弱的瓦片落得一地，他们找到房梁的地方站好，稳住身体，黑猪把他们这栋瓦房团团围住，那些猪也开始冲撞房子。
“完蛋了，这样子也支撑不久。我的手痛死了。”赵磊抱着枪说。他的手上扎满了硬毛。
钱广鑫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身上也扎了很多毛，他总觉得这毛很诡异，好像长在身上似的，他觉得很恶心，便用手去拔掉那些毛，拔开的地方马上留下了一个针眼，血液接着从针眼里流了出来。
“先逃命吧。我们沿着房梁走过去，就可以慢慢地往河边靠了。”赵磊站了起来，房子被黑猪撞到快要散开，他不好平衡，又半蹲着身体往前走。手上抓着猎枪，又显得碍手。
钱广鑫跟在他的后面。
“等等，你看那只猪。”钱广鑫叫住赵磊。
“现在哪里还有时间看猪。”赵磊往钱广鑫指的方向一瞥，但显然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只猪。
“那只猪。”钱广鑫又指了指，解释道：“那只猪与其他的猪不同，它看起来没有攻击性。”
瓦房下面的黑猪里里外外围了几圈，那些猪不是往他们这里赶就是站在原地朝他们狂吠，唯独那只猪，气定神闲地在空地上走，他的样子与其他的猪无异，但它看起来不在乎瓦房上的两个猎人。
“那只猪有古怪。”钱广鑫举起猎枪对着它。
砰砰两声，钱广鑫射中了那只古怪的猪，虽然射中了那只猪，但他的子弹也用光了，他有点失望，那只猪似乎不痛不痒，依然气定神闲地朝前走。赵磊趁机补上一枪。那只猪终于倒下了。
让人惊异不已的是，那只猪倒下之后又站了起来，那只猪站起来把脸转了过来。停顿了三秒后又把脸转回去继续往前走。此时，钱广鑫才留意到那只猪的下巴上长着山羊胡子，钱广鑫觉得毛骨悚然，他在回味那只猪转过来时露出的笑脸。而站在一旁的赵磊，显然也不安定。
“那只猪笑了。”赵磊的双手颤抖，那只猪笑得很诡异，它的脸看起来像人。
“那只猪不死。是不是意味着……”
轰隆一声，赵磊身前的房子被猪拱得变形。
“糟糕。我们该往河边走。”赵磊飞快地跨过那间瓦房，他不想耽搁钱广鑫的时间。
钱广鑫小心翼翼地沿着房梁跟了上去，如果继续磨蹭，瓦房被毁是迟早的事。由于猪的数量太多，包围过来的猪不单单撞击猎人所站的房子，也摧毁其他的瓦房。
他们走到瓦房尽头的时候，又跳回地面，当然，他跳下去的位置依然充满了很多猪，但他要去河边，也不得不跳下来，黑猪继续攻击他们，他们往河边跑，身上虽然又中了伤，但总算逃过一劫。
6
此时，他们觉得河流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们两个人站在河水里溯流而上，一边是温驯的猪，一旁是凶猛的猪。
他们埋着头一边拔掉手上的刺一边走路。那些刺好像扎根了似的，越来越难拔出来，越拔伤口越痛，伤口留下了圆圆的坑洞，血流不止。
“这些毛好像长进我的肉里了。”钱广鑫无比失望的说。
“操。”赵磊稍微把手垂下来，血液顺着手指滴在河里，化在水中。
“我们还是先把这些东西弄掉吧。”
两人说好之后上了河岸，停靠在白猪的那边，那群白猪胆怯地围了过来，远远地看着，偶尔有犯傻的猪跑过来，跑到一半突然发觉不对劲，又疯一样地逃跑。他们把背包抽了出来拿出医药箱。赵磊比较干脆，他抓住整片毛迅速扯开，这让他想起杀鸡的时候把烫熟的鸡拔毛的经历，而不一样的是，他那样一扯，整片皮都被撕开了。钱广鑫看到觉得不妥，过来帮忙止血。赵磊也不顾流血，还是把用刚才的方法把大腿和手臂上的毛拔掉，一时间，他四肢都沾满了鲜血。又迅速地包扎。
紧接着钱广鑫又让赵磊帮忙拔毛。尽管他鼓不起勇气自己拔，但他还是觉得这种方法最干脆。不一会儿，他的四肢也鲜血淋漓。纱布早已用完，他用一件衣服代替。
就在这时，白猪长出硬毛，突然朝他们奔了过来。赵磊和钱广鑫连忙往水里跑，他们流了太多血，身体有点虚弱，当下只顾避开猪，也没来得及拿枪，背包就更不用说了。赵磊摸了一下口袋，还有一把刀子，钱广鑫的刀子刚才用来割纱布，丢在地上，也没来得及收拾。
“操。”钱广鑫骂了一句。
那猪越来越多，沿着他们围了过来，不一会儿，岸边就挤满了白猪。此时他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其中的一些猪正在吃地上的血，他们张开的嘴，把沾了血液的泥土吃了进去。那些猪不仅仅吃血，还把他们的背包也吃了。
“这是什么猪啊！东西怎么办！”
“算了。站在水里就没事。我们去找孙山山和李俊毅吧。”
钱广鑫看了一眼正在吃他们落下的枪的两头猪。和赵磊往上游走去。他们越走就越觉得不对劲。河水有点浑浊，有点猩红。
他们连忙往上游跑去，跑到他们原来杀猪的地方，他们发现河里躺在一具尸体，失去了一条腿，浑身上下都长满了毛，衣服被那些毛撑得破碎，他们通过衣服辨认出他是李俊毅。那尸体最大的特质是长着一张猪头，还有双手变成猪蹄，右手猪蹄捂着左胸。赵磊走了过去，用刀子把李俊毅的手移开，在他的胸口上发现了两个枪口。又在他身上搜到一把刀子，拿给了钱广鑫。
“孙山山呢？”
“他杀了李俊毅。”赵磊的脸上满是无情。
“可他的腿似乎是被猪吃掉了。”钱广鑫看了看那岸边，倒也没有看到什么骨头，也并不确定。
“那他在李俊毅身上打的枪口又是怎么回事？你能相信对同伴开枪的人吗？”
“可能……”
“还有失踪的船。除了独自渡船离开这里之外，船怎么会无故失踪。”
“总之，我们现在先试着离开这里吧。”
他们两个人沿着溪流走，兴许是错觉，他们觉得河水的深度变浅变窄了。
7
他们往河流下游走去，赵磊和钱广鑫的身体开始出现状况，他们被针刺过的地方，长出针，起初就像是胡子，但慢慢地长得比头发还要长，并且逐渐坚硬起来。
“我们是不是真的变成猪了？”赵磊刚毅的脸上带着哭腔，他在把腿上的毛拔掉。
“别瞎说。不会的。”钱广鑫倒是没想到赵磊会露出那种脸色，赵磊不像是会哭的男人。
“我不想变成猪啊。”
“我们现在回去外面看医生吧，别想太多。”钱广鑫安慰着赵磊，他自己也挺害怕的，但是总不能两个人同时害怕吧，他只好坚强一点。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溪流的尽头，没想到孙山山在用绳子困住那只长着山羊胡子的猪。
“船呢？”孙山山倒是先开口，他只是瞥了一眼他们，手里拿着一把刀子，研究着眼前那头山羊胡子的猪。
“我还要问你船到哪里去了。”赵磊的怒气又上来了，他要冲上去，钱广鑫倒是拉住他，因为孙山山身旁有枪。
“我还以为你们先走了。”孙山山依旧漫不经心地说，倒是没察觉到赵磊紧绷的神经。
“这句话应该是我们说才对吧。”赵磊抓紧手中的刀子。
“为什么我会先走？”
“李俊毅为什么死了？”
“你走了之后，他的身体开始不对劲，扯掉的毛又长了出来，他的腿被猪吃了。他请求我杀了他。我就动手把他杀了。”
“那你现在是不是也要杀了我们？”赵磊质疑他，他想杀了孙山山，但是只有刀子，他可能会被孙山山的枪所伤。
“为什么这样说？”
“就目前为止，只有我们三个人的身体出现状况，而你却安然无恙。”
“我不会以这种理由杀你们的。”孙山山把脚边的枪丢了过去。
赵磊松懈了下来，他站在原地沉思了好一会，他拔掉身上的几根毛，绝望地说：“如果我请求你呢？我不想变成猪。”
“如果你拜托我的话，我会杀了你们。”孙山山的眼中闪出一丝落寞。
“这只猪有什么特别呢？”钱广鑫走了过去。
“以河为界，只要这只山羊胡子的猪所呆的区域猪就会变得富有攻击性，过了河岸，这边的猪就会变得凶猛，而它就混迹在那些攻击性强的猪里面。它似乎都在相同的地方过河，因为我在河岸的地方发现了独有的足迹，桃子脚印。他出入的地方就在我们停船的地方。我在河流的地方等着它过河，本来我想杀它，但是我发现它死不了，只好把它捆起来。”
钱广鑫拿着刀子在那头猪上刺了一刀，那头猪也不叫，神态安详得像个老人。被刺中的伤口也很快痊愈。
“莫非吃了这条猪才能长生不老？”
“我不知道，不过他的身体似乎是长生不老的，如果它是长生不老，我们怎么伤害他呢？”
“也许只要切一块肉就可以了。”钱广鑫把那头猪放到岸上，准备吃了那头猪，就在这时，那岸边的猪立刻变出硬毛，气势汹汹地要攻击钱广鑫，钱广鑫拖着那头猪过了另一边，那边的猪变成了硬毛猪。他只得回到河里，但河里也不安全，因为水越来越小，攻击性的猪也靠得越来越近。
“我们是不是完蛋了？孙山山你杀了我吧。”赵磊说。
“你杀了赵磊吧，我已经杀了李俊毅了。”孙山山把枪丢给钱广鑫。
钱广鑫接过那把枪，那把枪沉甸甸的，责任落在钱广鑫的身上，但是他还是拒绝了，他不想去杀人。不过他的心里也有某种程度的不平衡，他恨不得杀了一点伤也没有的孙山山，如果孙山山想死，倒是可以轻轻松松地答应。
“我不想变成猪啊！”赵磊坐在溪流里，他的血液在水中晕开，脚上的毛在诡异地生长。
“我们沿着下游走，走到石洞的地方游泳出去就行了。”钱广鑫对孙山山提议到。就在这时，赵磊过来抢走了钱广鑫的枪。
“别……”孙山山说。
砰的一声，赵磊朝着心脏的地方开了一枪，钱广鑫跪在地上抱起赵磊的身体，他的身体还是烫的，但却在逐渐死去。
“走吧。出去之后马上去看医生，会治好的。”孙山山安慰着眼前的钱广鑫，钱广鑫的样子越来越像一头猪，他不敢说出口，而枪又在他旁边。
钱广鑫放下赵磊，拿起枪站了起来，轻轻地说，走吧。
“那这条猪呢？”孙山山问。
“放了它吧。”
孙山山把那条猪松绑了，不再在乎那条长生不老的猪。他们沿着河流的下游走去，河水越来越小了，长着獠牙的猪和他越来越近，他们跑了起来。
8
当他们来到下游之后，却发现原来进来的那个洞口变窄了，钱广鑫在那个洞口挤了挤，已经容不下一个身体了。
“洞口渐渐合上去了。”钱广鑫轻轻地说，他倒是不像赵磊容易情绪激动，但他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严峻的问题似的。
“等……等下次他洞口开的时候。”
“下次？我还等得到下次吗？”钱广鑫看着身体上的黑毛，腿部的地方已经长得和那些猪一样了，并且在逐渐扩展。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不知道，就是想说对不起。”
“其实……我已经发现自己的脸变成猪头了……你杀了我吧。”钱广鑫抬着头，不去看水里自己的身影。
“我做不到啊……”孙山山摇了摇头，他的内心在挣扎，刚才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杀了李俊毅，他脑中又浮现了李俊毅年轻而俊美的脸，那样的脸却变成猪头了。
“你打算让我自杀吗？”
“你死了之后我怎么办？河流消失之后，我也会被猪杀了吧。”孙山山不想杀钱广鑫的原因之一，也是不想孤零零一个人。
“不，你还是能活下去的，只要躲开那些猪活下去，等下一次洞口就可以出去。活下去，我们就是为了活下去，才想要长生的啊。”
“如你所言，你也应该和我一样活下去啊。”孙山山极尽所能的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却笑得不怎么得体。
“杀了我才是对我的尊重。你能为我负这个责任吗？杀了我。”
“我不能杀了你。”
……
他们两个人久久对峙着，脚下的溪流也正在逐渐消失，短时间内从这里逃出去的机会不大。
“可是……你现在必须杀了我啊。”钱广鑫无奈地说，他的眼睛都可以看到自己的鼻子变成长长的猪吻了。钱广鑫之所以无奈，是因为他的双手也终于变成猪蹄，虽然他身上仍然有人的痕迹，但是变成猪蹄的手已经无法拿起枪了。
“求求你……杀……”钱广鑫还没说完，孙山山猝不及防地用枪杀死了他。
桃花源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不知道怎么办，他蹲在孙山山的身体旁大哭，他觉得很寂寞，他寂寞地哭了起来，四周围着两种猪，一种凶猛的猪，一种温驯的猪。
“长生不老只能一个人消受。”那只山羊胡子的猪走了过来，但并没有走到水里，凶猛的黑猪围聚过来，孙山山处于安全考虑，便拖着钱广鑫的身体到了白猪那边。
“我现在没有心情长生不老。”
“你好像对于我会说话一点也不惊异。”
“我没有心情惊异。”
“了解。”
孙山山站了起来，他也不知道现在要考虑生还是要考虑死，眼前的山羊胡子猪看起来也不是善类，起码带着这头猪，所在区域的猪就会变成富有攻击性，倒也是麻烦。而眼下，他倒是肚子饿了，口袋里却摸出了一块巧克力，便拿出来吃，或许是身体的体温使然，那块巧克力倒是融了起来，黏糊糊湿润润的，但他还是吃了起来。
“能给我一点巧克力吗？”山羊胡子猪说。
“怎么？你想吃？”
“想吃。”
“你是猪什么都吃，巧克力的味道你吃得出来吗？”
“当然。猪其实不笨。”
“不过我不打算给你。”
“为什么？”
“因为我就要死了，既然要死，我打算吃一整块巧克力再死。”
“我只要一半就够了。而且，我可以给你长生。”
“不行。”
“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太难分了。”
“随便给我一点。”
“不行。”
“为什么不？分享才会快乐。”
“可我就要死了，我要一整块巧克力的快乐。”
“那你把吃完的包装袋给我吧。”
“我要把他吞进去。”
“你怎么这么小气。”
“丝毫不想给你。”
“为什么？”
“因为我要死了。”
“你不用死啊。我说了你可以长生不老。”
“我不要长生不老。我只要我的朋友复活。”
“这是得寸进尺的要求。虽然你现在对长生不老丝毫没有兴趣，但是如果你不选择长生不老。你会被猪吃掉。”
“随便，吃就吃。”
“你大概也发现河流的水越来越小，那是因为洞口关闭的缘故。而河水一旦消失，你应该知道这里面会变成什么样子吧：所有的猪会变成充满攻击性。”
“反正我已经必死无疑了。”孙山山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的心却也是害怕的。
“你考虑一下。”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孙山山说。
“你要先分给我一半巧克力我才告诉你。”
巧克力孙山山不吃也没什么所谓，方才也只是一种绝望，他便把剩下的巧克力丢给那头山羊胡子猪了，他刚丢下那块巧克力，那群黑色的猪就退到山羊胡子猪的身后，依然凶猛，但却像被围栏围住，像被控制住似的。
“只有剩下一个人我才能说话。”山羊胡子猪伸出舌头舔着地上的巧克力。
“那怎么长生不老呢？”
那只猪好像没有听到这个问题似的，自顾自地吃着剩下的巧克力，最后还把包装纸也吃了进去。“味道还真是不错啊！”那只猪发出感叹。
“你已经长生不老啦！”
“什么？”
“当桃花源里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会长生不老，你会变成我，在这里活下去。”
“你说谎……我怎么会变成你……你说谎！而且……我并没有被猪咬到……再说……如果你只需要一个人，召集一个人进来桃花源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四个人？”
“因为不确定会不会在找到我之前就死了。所以邀请函上有四个名额，实际上你多少人进来都可以，反正最后只剩下一个人时，那个人就会长生不老。”
“我不会变成猪。”
“不信的话用你的枪打我。”
“我才不会变成猪呢！”
“其实啊，只要吃了这里的猪就会变成猪，受到猪的伤害也会变成猪的。你啊，猪定了。”
“我不信！”孙山山把枪口朝自己射了一枪，枪口逐渐愈合，他死不了。
“哈哈……巧克力实在是充满怀念啊。”那头长了山羊胡子的猪倒地而亡。
一百分钟后，孙山山变成了猪。
桃花源的洞口时不时会打开，孙山山每次都会把玻璃瓶丢在河里，瓶子沿着河流流到了桃花源外面，可是这些瓶子大多有去无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