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段天华接到劫持者电话那一刻。当段天华挂断电话后,他站在那里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最后他还是打了个电话出去。电话那头传来了田卫的声音“情况怎么样?”
段天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站在那里过了几秒后才说道:“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一下。”
“奥~~~~~~说吧!”电话那头传来了田卫的答应声。
“救出我的女儿!”段天华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放心吧!你女儿就交给我们了!不过要记住,随时提供信息,千万别乱来。”田卫答应完后,还不忘嘱咐段天华一番。
酒店客房内,当段天华从瞄准镜内看到自己女儿的时候,他飞快的将这条重要的信息告诉了田卫。田卫在接到段天华提供的情报后,飞快的将这条消息告诉给了当地特警反恐组。就在段天华接到绑匪最后一通电话的时候,只见大量的特警已经来到了那幢楼周围,在将所有出口全部控制后,他们按部就班的向着人质被劫持房间靠近。
“T1准备就绪!”来到门口的特警小组对着对讲机说道。
“T2准备就绪!”从楼顶悬挂到窗外的另一组特警小组说道。
“T3准备就绪!房内视线清晰,人质正坐在地上,绑匪三人,一人正在打电话,另外两人在聊天。”设在远处狙击点位置的特警小组说道。
“行动!”现场指挥一声令下。
“嘭~~~~”“哗啦啦~~~~~”在一阵破门和破窗声过后,只听随之又响起了一阵短促的枪声。当一切都归为平静后,只见三名绑匪两死一伤,而人质段殷霞正在一名特警怀中哭喊着。
远处的段天华从瞄准镜中将发生的一切全部都看在了眼里。当看到自己女儿被救的那一刻,段天华突然感觉整个人像被抽空一样软绵无力。就在这个时候,段天华又从瞄准镜里看到了那只车队,稍微平复一下心情,他又全神贯注到了这支车队上。
“殷思渊?她怎么会在车上?她怎么会陪在司马茹女士的身边?这是什么情况?”当段天华看到车后排殷思渊的时候,在他脑中迅速的跳出了这么多的疑问。这也难怪,前一刻还在胡同内现身,现在又出现在政要身边,这当中的跳跃确实让人很难很快适应。
就在段天华还在思考的时候,那辆载着司马茹和殷思渊的汽车上发生了突变。只见车上的驾驶员在接到一个电话后没多久,原本应该跟随大车队一起转弯驶入另外一条街道的他们,突然改变了方向脱离大部队向另一边驶了去。
高处的段天华见状忙通过瞄准镜看了过去,这一看着实让他大吃一惊,只见驾驶座上的那名司机此时正用抢指着后座,而后座上的两位则抱在一起,看上去是非常害怕的样子。此时,段天华的脑中没有多想什么,这个时候其实也容不得他多想,只见他轻轻的扣动了扳机。
“呯~~~~~~”一颗子弹飞出枪口,飞快的穿过街道,击碎挡风玻璃,击中了持枪驾驶员的左胸。那名持枪驾驶员一头就倒在了驾驶盘上,而这辆汽车就犹如脱缰的野马般失去了控制,最后一头扎进了边上一个商店内。
此时的车内,满脸鲜血的殷思渊正用模糊的视线看着四周,发现周围除了烟雾,剩下的就是躺在自己身边的司马茹。殷思渊虽然感到头疼的厉害,但他还是将司马茹抱起,并用手摸了一下其脉搏,发现脉搏非常的微弱,知道其命在旦夕,于是拼命的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喊道:“救~~~~~~救命~~~~~救命~~~~~”
恍恍惚惚中,殷思渊看到了一阵人影,再后面,她失去了知觉。
两天后,市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里,司马茹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只见其除了氧气罩外,身上还插满了各种的管子,不过通过边上的监护仪看,司马茹的各项身体指标还算稳定。因此,在外间看护的护士们,他们此时正非常轻松的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而就在这个时候,在外面的走廊上,只见田卫带着段天华来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外,当他们准备进去的时候,被守在外面的护卫人员给拦了下来。
“这里是特殊病房,闲人不得入内。”护卫人员伸出手拦住田卫和段天华说道。
田卫先从口袋中掏出证件,然后口中说道:“我们是奉命来看望病人的。”
守卫人员一看田卫手中的证件显示的是护卫首长内卫人员,于是忙往边上一让,给两人让出了一个通道,而田卫和段天华见状相互看了眼就走了进去。在简短的询问了一下司马茹病情后,田卫和段天华两人离开重症监护室来到了走廊中。看到安静的走廊中空无一人,于是两人来到了一处窗户前,只听田卫首先开口说道:“我一直都没明白,你当时为什么会开这一枪,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在报告中我都已经说明了!当时的情况由不得我多想,我开这一枪完全是非常时期的应急处理。”段天华从始至终都给出这么一个答案,可在他内心中明白,他之所以会如此的开出这一枪,完全是因为殷思渊,他害怕殷思渊出事情,这种心情一部分是由于愧疚,还有一部分则是对殷思渊深深的爱。
“撒谎!你这骗得了别人,却绝对骗不了我。你是因为怕殷思渊出事,所以才会这么不管不顾的开了这一枪。”田卫一语道破了段天华内心所想。
段天华没有再反驳,而是向窗外眺去,当看到窗外一位老妇人正缓缓地推着轮椅上的老人时候,他的内心微微的一动,于是想起了殷思渊。而此时的殷思渊正在隔壁的一处病房内,她的情况也不是很稳定,虽然被撞后,她并没有马上失去意识,但随后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情况要比想想中的严重。医生通过CT发现,在殷思渊的脑部有一处阴影,疑似有淤血,因此决定手术清楚淤血。虽然通过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清除了淤血,但是至于能否渡过危险期,亦或最终能够醒过来,这还都是未知数。
“在想什么呢?”田卫问道。
段天华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认为这次组织最终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
“你前面做的都没错,可这最后一枪真是要命~~~~~如果当时司马茹和殷思渊事后都好好的没事,那你这一枪开的是绝对的漂亮,所有人都会拍手叫好,可现在恰恰事与愿违,他们俩个都还躺在那里不知能否渡过这一关,你说这~~~~~~真是伤脑筋啊!”田卫心中有感的说道。
一个月后,司马茹的病情本已见好转,她不光已经醒了过来,还能开口和人稍许交流一下,可突然情况又发生变化,其身体状况急转直下,最后,医院的救治小组不得不向家属开出了病危通知。几天后的某一天早上,司马茹女士永远的离开了人世,这位载伏着党中央变革希望的女人离开了!而另一边,殷思渊的病情也没见什么好转,自从手术过后,她一直处于昏迷当中,可以说已经被救治小组诊定为植物人了。
这两则从医院方面传来的消息,无疑对正在接受组织调查的段天华非常不利。就在一个月前,刚从医院回来的段天华马上被组织隔离接受调查,由于其本身就是戴罪立功才有了目前情况,现在这件事情一出后,他以前那件事自然而然的会影响到这次事件上。因此,当司马茹没有活过来,以及殷思渊昏迷中的事情传到党中央的耳朵中时候,其是非常非常的震惊、懊恼和失落,也可想而知此时他对段天华的看法会是怎么样了。
“这个小子还是没有吃够冲动的亏!”这是党中央在听完汇报后,他对段天华给出的这么一句评论。
但是,司马茹的离世并没有阻滞党中央变革的决心,他明白这次事件是由更深层次的原因所造成的,现在虽然各个部门都还在彻查中,但其相信最终一定会水落石出。
首都,在党中央的办公地会客厅里,此时只见党中央正安坐在沙发里。
“小凌~~~~~祝贺你。”党中央一上来就用长辈式的口气问候道。
凌云听后心中微微感到不怎么舒服,于是作为一位政坛冉冉升起的新星,他并没有客套的回敬党中央,而是直接问道:“我想问一下党XX,您的这次所谓的变革,是真的,还是~~~~~~~做做秀呢?”
党中央听后笑了起来,作为一位资深的政坛老手,比起凌云这种新秀来说,那要沉得住气多了。笑完后的党中央看着凌云反问道:“你认为呢?”
“呵呵~~~~~我认为~~~~”凌云轻轻的一笑,作为年轻、有冲劲的一位政坛新手,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只见他先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然后看着党中央又说道:“我认为,您如果是想真干的,那这里是我党提出的一些政策,你可以作为借鉴参考一下。”
党中央一眼没看那些文件,而是手拿茶杯站起身在房间内走了起来。在走了几步后,党中央轻轻喝了口茶,在湿润了自己嗓子后,他侃侃而谈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几句话我想你一定的听过,也一定的理解他的含义。我想要说的是,我们的这个国家就应该像这海纳百川一样,以宽广的胸怀容纳一切,融入各个名族,而事实上,我们也确实做到了!可是,美中不足的是,在遥远的海对面,还有一个原本就该是和我们一样的名族没有被容纳进来。这就是我提议让你们成立的初衷,我是希望通过你们将他们融进来。至于我吗~~~~~~这‘无欲则刚’四字已经表达了我的意思。”
在听完党中央的一番论调后,凌云心中微微一动,不过其面上则是一笑道:“我算是明白了!”
“真明白了?”党中央问道。
“你这是让所有人看到了可以以小博大的机会,可是~~~~~这只是机会而已。”凌云不削的说道。
党中央没有接话,而是坐回到他原先的那张大椅子上,看起了早上还没看完的变革内容,凌云见状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外,看上去一脸愁容的凌云,其实在他的内心中,却是犹如掀起了锦涛骇浪办难以平复。既然你党中央给了这个机会,那我一定要把握住,这是新时代的巨轮在我们这个古老大地上的再次启航,这是凌云心中所想的话。
话说段天华这里,最终他还是受到了严厉的惩戒,不过这说是严厉,其实也并不算太重,只是被判了几年的有期。可就在服刑期间,段天华收到了殷思渊死亡消息,这一下对他的打击太大,以至于几年后,在获得减刑提前释放的情况下,他居然主动提出要继续的服刑。这等奇葩事件让监狱方也无所适从,只好一级级的上报,最后到达了党中央那里,而党中央只批复了两个字“同意”。
就这么,段天华抛弃了女儿、抛弃了所有关心他的人,一个人独自待在了监狱中,他这是在服自己良心上的刑期。
全书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