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尚云棠终于醒了过来,此时,天已经放亮了,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烂不堪的床上,他坐了起来,大叫:“爸爸、妈妈!”
这时,外面走进一个人,这人尚云棠认识,是街市上专门给大家讲故事的老瞎子。老瞎子看来很熟悉这里,他径自走向尚云棠,摸着他的头说:“好孩子,你终于醒啦?”
“怎么会是你呀?”
老瞎子发出依旧刺耳的笑声,在尚云棠听来就像他讲故事的时候发出的笑声一样,但是又好像不太一样,他说不清楚。
尚云棠用稚气的声音问:“我爸爸妈妈呢?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瞎子的声音和平时很不一样,他柔声说:“这里是我的家呀,你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的事了吗?”
“昨天晚上?”尚云棠突然间眼泪哗哗直流,他竟不愿意哭出声音来,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地流泪。
“你的爸爸妈妈已经上天去了,他们会保佑你的。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老瞎子全部不似平时那一副猥琐的样子,语气突然变得很有力,他继续说,“它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的爸爸妈妈,是为了你而去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懂了吗?”
“还有,你要记住,刚才的眼泪,是你最后一次落泪,以后住在我这里,你绝对不许再流一滴眼泪了,如果管不住自己,我就要用班子教训你,记住了没有?”
尚云棠似懂非懂地看着老瞎子,似乎悟到了什么,他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说:“我懂了,我记住了,以后不哭了。”
“懂了就好啊,懂了就好,来,你接着睡觉,把这块布好好裹着。”
尚云棠觉得身上这块布很臭,上面还有油腻,一闻就觉得臭烘烘的,有些迟疑,老瞎子就说:“快,裹上,把头也裹在里面,然后睡觉。”
尚云棠听话地按照他说的做了,睡了下去,头蒙在这块臭烘烘的布里,竟然发现这块布好有玄妙之处,外面看来那么破旧的布,在里面竟然看到的是亮的。这太奇怪了!
尚云棠眼珠子骨溜溜转着,好奇地看着这块布,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沉重了起来。没想到已经醒过来的他,在这块布里,一会儿功夫又睡着了。
老瞎子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拿着勺子向门外走去,嘴里自言自语地说:“能裹上我这块乾坤单,可是前世修来的运气啊,哈哈哈!”
原来,这块布竟然是一件奇异之物——乾坤单。
而裹在这块又臭又脏的布里的尚云棠,全身竟开始冒热气,就像在蒸笼里的馒头一样。到底他还只是个孩子,老瞎子将他裹在布里,让他蒙住头,便很快就会睡着,在睡梦中的尚云棠血管里如被加速了一般,血液急剧流动起来。
过了有半个时辰,突然间,床上又显出一股红光,起先只是隐隐的红光包裹着乾坤单外面,接下来竟然越来越亮,隐隐地包围着床上的尚云棠,红光闪烁了一会儿,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渐渐褪去。
直到三个时辰后,红光彻底不见了。
正在屋外浇水的老瞎子,仰头对着天空,他发出一阵欢笑,虽说还是那种刺耳的声音,他嘴里轻轻地念叨着:“有缘人啊,果然是有缘人,这下有救了,有救了。”
谁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没过几天,桑家堡的各方人等,就发现了格鲁所住的那片山坡上,所以的人家都被血洗一空,所有的男人都死了。
圣女坡遭到了洗劫!
格鲁被杀死,格鲁的女人的尸体也在不远处被发现了。
整个桑家堡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格鲁可是刚刚被大家推崇为桑家堡第一勇士啊!
还是土司老爷带上了一队人马去了圣女坡,否则几乎没有人敢去。
坐在马上,望着圣女坡的惨状,桑吉巴拉神色凝重到好像结了冰。
下马一番查勘后,桑吉巴拉望着身边的阿克夏问道:“你觉得这里发生了什么?”
阿克夏还没有来得及回话,而细心的土司家师爷发现了一个现象。
“老爷,男人都死了,一共死了33男人,女人却只死了8个,剩下的都不知道去了哪儿。”师爷悄悄地说。
桑吉巴拉皱着眉头问:“师爷,你觉得这说明什么?”
师爷摇摇头说:“没想好,不过那些没有死的女人,说不定是被杀人的带走了,这就说明杀人的他们需要女人,我只是想不通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出来劫夺女人?而且连格鲁兄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独独要杀格鲁他们这里?会不会和前些日子格鲁进山清剿狼群有关?我想,格鲁兄弟一向宽厚待人,不会有什么仇人。”桑吉巴拉也百思不得其解。
阿克夏插嘴说:“土司老爷,我发现这里有几个死掉的怪兽,和我们在山里遇到的一模一样。其中在河边,有一头怪兽看来是和格鲁兄弟的马同归于尽的。”
桑吉巴拉赶紧跟着他去查看,果然如阿克夏所说,地上有一匹死去的马儿,旁边就是一头怪兽,倒在地上,旁边还有一滩脏臭的黑血。
“土司老爷你看,说的就是这种怪物!”
桑吉巴拉看到阿克夏所说的怪物,这才吃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天下竟然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果然是忠心的马儿,弟兄们,我们先把这些勇士给葬了,大家一起回桑家堡去议事。”
一行人匆匆赶往土司家,路过老瞎子的家时,却看到一个新奇的现象,格鲁的儿子尚云棠,刚刚睡醒,从屋里走了出来,土司的师爷眼尖,马上就看到了尚云棠,他大声喊道:“孩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瞎子听到有人过来,就走到屋外的矮墙前,脸冲着来人说:“你说的是格鲁兄弟的儿子吗?果然是天随人愿,他是上天送到我家里来的。”
师爷不理会他,走了进去,其他人也疑惑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