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人?他们突然进山想干什么?
如果突然遇上了敌人,这些疲惫不堪的勇士们还能抵挡几个回合?
气氛突然间变得紧张起来。
这时,前方传来一声大喊:“是桑七兄弟吗?”
桑七冲了出来,他听出这是土司老爷的声音,忙对周围人说:“弟兄们,是土司老爷来接应我们啦!”
队伍顿时紧张气氛瞬间散尽,欢快无边,双方很快就汇合在一处,土司桑吉巴拉急匆匆冲了过来,来到自己的这些弟兄身边。
见到这些兄弟们,土司吃了一惊,赶紧问山上的情况,格鲁简单地说了一下,说者无意,听者可是心惊胆颤,哪一战都是那么惊心动魄的,还死了三十多个弟兄,这可是对付强敌的一场激战的死亡结果啊,怎么会对付一群狼,都死了这么多人?
格鲁一向不喜欢张扬,他将一场殊死战斗描述得极其简短,在桑吉巴拉听来,却是惊险到极,听到那种比两个壮汉都要高大的怪兽,那种被其他兄弟们描述为像一只三百多只蚂蚁那么大的大蚂蚁,这又如何对付?
还是桑九说那都是格鲁找到了对付怪物的办法,先是用利箭射中了怪物最薄弱的腰部,造成了它们行动后腰部断裂,说明这种怪兽也不是毫无弱点。而且,格鲁还用了钻天炮轰击怪物的铠甲,居然一击就将硬甲打裂,怪物终于抵挡不住,倒地身亡了。
土司赶紧搭起了营帐,让众多兄弟先休息一下,喝点酒,吃点牛肉,养养精神。
一座座营帐马上就搭了起来,土司要求就地休息,马上让这些弟兄们恢复体力,防止在返回途中由于体力消耗过大而猝死。
在中间的大帐中,格鲁、桑七和阿克夏再次向土司详细介绍了整个作战的经过。听完了叙述,土司眉头紧锁,说:“没想到在我们的神山脚下,居然出现了这等怪物猛兽,我要看一看你们说的巨狼和黑怪物。”
看完后,土司和师爷刚要和他们几个商量,竟发现这些人绝大多数都已经睡着了。土司怜惜地看着自己这帮弟兄,摇摇头说:“他们实在是太累了。”
上山增援的族人们,看着这些疲惫不堪的勇士们,无一不感受到这场猎狼之战的惨烈,唏嘘不已。
回到住地,几乎全部落的人都出来迎接了,得知自己的家人死在山上的消息,那些人自是悲伤不已,土司也不含糊,拨出了大批财物赏赐,安抚民众,那些活着回来的人当然收获颇丰。桑七兄弟和阿克夏都得到了牛羊和美人相赠,只有格鲁谢绝了美人,他说自己的女人就是高原上最美丽的女人,于是,土司找出了一把祖传的银弓,送给了格鲁,格鲁看到这个宝物,竟不胜之喜。土司老爷还派出了一支商队,带上了二十两金子,去东方山下采买一些珍贵物品,回来奖赏这些得胜的勇士们。
尚云棠的娘看到格鲁带着伤回来,心疼不已,连忙好酒好菜犒劳自己的夫婿,尚云棠也是远远地跟着娘跑出来迎接。
过了几日,格鲁总觉得心中不安,他对女人说:“我还想去山上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狼?”
女人坚决不答应,说:“万一狼回来了,你一个人去不是送去喂狼吗?”
格鲁想想也是,还是先养好了伤再说。
高原的秋天,醉美。
十二圣女峰,每天依旧在阳光中醒来,又在月光中入睡,依旧那么庄严,那么安详。
那成片成片的云杉林,尽染成了金黄色,雪线下的高山,从金黄过渡到大片的绿色,掺杂着些许的野杜鹃,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儿的野花,山顶的白雪,也不似夏天那般刺眼,却显现出一股雍容大度之气。
山间溪流奔腾不息,吸引着众多的动物,而溪流附近的草地和树林,就变成了它们的天堂。
山脚下,成群的野羚羊,在夏天产下的幼崽,现在都会跟着母羊奔跳着,牧民们饲养的牛羊,也是生养无数,那些多了许多幼崽的牧民家里,天天都是笑声不断。
就在前不久,格鲁的女人在山上发现了一片好地,那是一个松树林,她在那里发现了不少个头很大的松茸菌,多采一点,带回家晒干后,到了冬天,松茸菌和羊肉一起炖,会让周围所有的人家羡慕得口水直流。
这几日格鲁左右无事,就带上尚云棠,跟着女人一起上山,他们分乘两匹马,格鲁带着自己的儿子,笑呵呵地进了山。
这里的山,在靠近外围的部位,很是坦荡,可以一眼望穿,那片有着肥美松茸菌的松树林,要翻过眼前这座山,沿着山和前面那座山的谷地,一路走上去,沿着山上下来的溪流,很快就能走到。
尚云棠是第一次跟着父母走这么远的路,他兴高采烈地坐在马背上,唱着妈妈教的歌,虽然口齿还不太清楚,但是那个稚嫩的童声,也是那样悠扬。有趣的是,一路上居然不时有野羚羊跟着走,一点不怕人,看得出这些羚羊更加靠近尚云棠,他在父亲怀里,看着这些有趣的羚羊,不停地笑着,那些羊也发出叫声回应着。
很快,就到了那片松树林,女人马上就找到了那些躲藏在松软的土里那些松茸菌,格鲁惊奇地说:“好大的松茸,你是怎么发现的?”
女人挽起袖管,轻柔地一笑说:“这是山神告诉我的,哈哈,你看,是不是可以吃上一阵啊?”
尚云棠也学着妈妈的动作,很快就学会了,他也从一棵松树的根部旁边土里挖到一大朵松茸菌。
挖了一筐,女人说:“我们可以走了,不要一下子全部挖走,留着它们还能继续发出来。”格鲁深深赞同她的看法。
他们一家三口走到小溪边,让马匹好好喝水,他们取出自带的干粮吃完午饭,尚云棠突然指向远方,说:“妈妈,你看那边一棵树,长得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