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六说:“不对,我们刚才一通猛杀,不过少死了几个人,退到了山上,如果要冲出去,没有十几个人一起冲,根本出不去了,就算出去了,山上也就少了十几个人,力量更加单薄了,守不住,等山下的人上来了,我们还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连桑六这种骁勇之士都说出这种丧气话,可见这些狼的厉害,没有亲身经历,可不会有如此的体会。
“桑六兄弟说的有理,我看,放钻天炮通知山下就行,我们到底带了多少钻天炮?我带了两支。”格鲁说。
阿克夏说他带了三支,桑七说没带。
“有五支,而且我们只能在夜里放,不然山下的人看不见。”格鲁沉思道,他突然又不说话了,阿克夏和桑七都知道格鲁的风格,只要他嘀咕两声就不说话了,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二人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一个转身,格鲁突然又开口说话了:“两位大哥,我还有一个办法。”
“快说快说,这里就数你最聪明了。”桑七的大嗓门听上去还是中气十足,似乎喘息了一番,有点回过神来了。
格鲁一笑,说:“我带上几个弟兄,趁着狼群懈怠的时候,突然冲过去,想办法把那几个野人给杀掉,我估计只要杀掉野人,狼群将不攻自破。”
众人一听,皆面面相觑,这不是去找死吗?
阿克夏迟疑地说:“格鲁兄弟,你主意是好,可是你有什么办法不和这些狼打,就直接冲到野人面前呢?那几个野人都是躲在狼群后面的,你站起来看。”
桑七也说,现在的问题是连这些挡在前面的狼群都无法突破过去,又如何可能干掉那些怪兽?这不是想当然吗?“不行吧,格鲁兄弟,我知道你是英雄好汉,但是这也太冒险了,怎么可能越过这么多的狼,冲到那些怪兽面前去?”
格鲁还没说话,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这谁看不出来?
“格鲁早就观察仔细了,他刚才就在想怎么才能突然杀过去。”格鲁的一个兄弟说。
格鲁看了很久,现在最大的难度是如何才能突然间杀过去,当年曾经有过一个英雄,也是遇到同样的情况,他勾住骏马,一路狂奔过去,对方的箭雨纷纷落在马背上,到了马奔跑不动的一瞬间,他突然跳了过去,只两刀,就把敌酋杀死了。但是眼前的情形和那个传说还有所不同,现在马匹根本不敢冲进狼群,无法靠近。
不过,还有一个情况,他们现在所在的山顶,比下面的山谷高出不少,这里山势比较陡峭,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关键因素。
还有一个更加关键的,就是风向。现在的风向对滑翔绝对有帮助。
格鲁看得分明,他还有一件宝物,一身可以张开双翼的飞翔衣,这是格鲁小时候他的父亲专门为他做的,用的是最坚韧的牛皮,里面衬了一副铁杆的骨架,他想着可以悄悄移动到高处的山脊上,那里距离两个怪物更近,可以争取一次扑到对方面前,只要杀死了那两个怪物,这一边的狼群将不攻自破。
这是唯一的办法,就如一只鸟一般滑翔过去,那些狼再凶恶,面对天上飞过的鸟,它们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那么,他便将迅速成为那一只飞翔的鸟,而且是要直接扑向那些怪兽的鸟。
可是还有一个恐怖的问题:就算他飞到了那些怪兽面前,又有什么办法干掉那些怪兽?
就在他想着用什么姿势飞翔之际,猛然两边的山下传来几声刚才听到的嘶叫声,狼群又开始移动起来。
远远就听到了嚎叫声,狼群又如暴风刚到时的海平面,慢慢地涌动起来,随着向山上涌动而来。
另外一边,情况完全相同,一轮更加恐怖又残酷的进攻即将到来。
那股难闻的腥味,远远就能闻到。
格鲁对阿克夏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示意自己马上就要去干自己的事情了。阿克夏庄严地回了点头,说道:“格鲁兄弟,你万事小心,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有把握才去。”
“不会有把握了,阿克夏,不冒险,不可能活着出去了。”格鲁的话说得轻松,内容却透着一股悲凉。“哪一次大胜,不都是靠我们冒险打出来的机会吗?”
阿克夏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忍住了,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有用的话吗?请格鲁多多保重,这种话可从来不会从他们三兄弟的嘴里说出来的,保重什么?作为部落的勇士,现在就是生死一搏的时候了,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难以抗拒的强大力量,但是到了今天,他们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
阿克夏再也不多看格鲁一眼,回到了阵前,大声吼道:
弓弩手准备!
弓箭准备!
所有的勇士们都按照一个队伍那样组织了起来,不再分什么圣女坡、牛蹄坡和日月山了,全部排成了队,弓箭张开,利箭排起,杀气四溢,只等着那些恶狼上来了。
这是一场人与兽的绝命搏杀,就看哪一方更有决心干掉对方了。
随着又一声尖利的啸声,领头的狼,奔跑起来,随后而来的那些纷纷启动,飞快地向山上冲了过来。如海水被大风推动着开始涌动一般,狼群如潮水般平推而来。
山上的勇士们,经过刚才两阵的搏杀,对这些狼也不在怵怕,他们的血性涌上了脑袋,纷纷扬起了锋利的武器。
“不要着急,等狼群冲到近一些,听我的命令!”
“好,阿克夏。”
“听见了!瞧好了吧!”兄弟们个个凶神恶煞一般。
这时,狼群的速递在加快,其中有一些更为凶恶的狼在群中跳跃起来,好像比其他俄狼都更加兴奋。
阿克夏大声喊叫:
放箭!
放箭!
随着弓弦声连续不断地响起,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箭雨如雨点般激飞,前排好几条狼中箭倒地,还是有凶悍的狼猛扑上来,距离勇士们已经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