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本来是想步行,边锻炼边欣赏街头美女,就这样走到映诗健身俱乐部的。但就在他走到离学校已经挺远的一个公交站牌处时,却是不经意看到花落香一个人穿着一件肥大的长袖衬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头发也弄得乱蓬蓬的,遮住了将近一半的脸,她挤上了7路公共汽车。
看到花落香完全不似在学校里明艳照人的样子,在上街时竟然与其他女孩子相反,故意把自己扮丑的奇怪举动后,尚文好奇心作祟,也偷偷挤进了这辆公共汽车内,想跟着看看她要去哪儿。
上车后,花落香便很自觉的向公交车的最后部走去,在过了公交车下口处的位置,才停了下来。车上虽然没有座位,但站着的人也不是特别多,并不怎么拥挤。
尚文怕花落香认出自己,便站在了公交车中间的位置,并侧身对着她,只以眼睛的余光观察她。
花落香伸手抓着扶手,眼睛专注的看着窗外,并没有四下查看。
过了两三站后,车上的人越来越多,显得有些拥挤了。又走了一两站后,尚文突然听到车后传来一个男人“啊呀”疼叫的声音,接着,那人说道:“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干嘛故意跺人家脚吗?”
“你自己心里清楚,再敢骚扰我,我会立即报警的。”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正是花落香的声音。
“我怎么骚扰你了,车上人多拥挤,我不小心碰你一下就是骚扰你了?你也太娇气、敏感了吧!你不想被骚扰,可以开车或是打车走啊!”这个中年猥琐大叔肆无忌惮的说着。
这时,公共汽车一个刹车,中年大叔又向花落香身上靠去,并恬不知耻的说道:“看好了,这可是汽车的惯性,我可没有骚扰你。”
车上人多,花落香避无可避,眼看中年大叔就要靠到花落香身上时,他的肩膀被一只大手给抓住了。
尚文一把将那个中年大叔给拽到了自己身后,他伸出双臂抓住车顶上的扶手,高大强壮的身躯完全罩住了花落香的四周,他没有答理那个中年大叔,而是冲花落香惊喜说道:“花落香,你也在这趟车上啊!真是太巧了。”
“尚文!是啊,真是太巧了,我要回家呢!你去干嘛啊?”花落香看到尚文突然及时出现护住自己后很是高兴。
“哎,你这个小伙子!……”
尚文身后的中年大叔刚想向尚文表示抗议,尚文突然回过头来,居高临下双眼恶狠狠地盯住了他,并刻意散发出一股凶悍之气。虽然尚文一句话都没有说,却是吓得这个中年大叔又把要出口的话硬给咽了回去,扭过身不敢再看尚文。
尚文这才回过头,面容温柔和煦的冲花落香微笑说道:“我是闲了没事,想四处瞎逛逛的,现在正好送你回家好了。”
花落香并没有拒绝,说道:“好吧!”
有了尚文高大身躯的牢牢罩护,再没有人敢到花落香的身边乱蹭,花落香处在尚文双臂的保护区内,与尚文在车上小声交谈着,就像是一对小情侣一般。
又过了十来站后,花落香冲尚文说道:“我该下去倒车了,你下不下车?”
尚文说道:“我当然也下了,说好送你回家的吗?”
两人下车后,又坐上了前往市郊的57路公共汽车,又坐了十几站地后,才下了车。
这一站环境幽雅,紧邻滹水河,不远处就是一片高档别墅区。
花落香说道:“我就在这个小区住,我们一起在河边走走吧!”
尚文点点头,说道:“你们小区的环境看起来不错啊!”
花落香却是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一个上贵族学校,住高档别墅区的女孩儿,为什么会一个人去挤公交,还得转乘后才能到家?”
尚文说道:“是感觉挺奇怪的,据说圣弘中学的孩子们家里非富即贵,像我这种普通人家碰巧混进去的穷孩子可以说是独一无二。你难道是想体验生活?”
花落香与尚文一边在河边漫步,一边开口说道:“其实我跟你一样,也是穷人家里的孩子,我之所以能上贵族学校,住进高档别墅区里,完全是因为我的父亲。
“我母亲在我五岁那年就去世了,我是由我父亲一把手带大的。我父亲以前是个小学教师,他说要从小就给我贵族式的公主教育。
“母亲去世后,他为了专心辅导我的功课,给我贵族式的公主教育,把自己的工作辞了。小学的六年,我没有上学,但在父亲的培养下,我学会了琴、棋、书、画,以及各种贵族礼仪,并学完了所有的小学课程。
“我对父亲的举动很是不理解,就问他:爸爸,我们又不是贵族,干嘛要学习这些呢?他说:你是!你母亲就出身贵族,但她因为嫁给了我,而过上了穷人的日子。父亲没有让你母亲过上好日子,觉得非常惭愧,所以,我要让我的女儿,一定要像她的母亲一样,从小就做一个能力和气质都非常出众的‘公主’。
“我应该上初中时,父亲卖掉了家里唯一的一套住房,而把我送进了圣弘中学的初中部。他为了供养我的高额学费,进入了建筑工地打工。
“为了掩盖我们无家可住的窘境,绞尽脑汁的父亲还专门到高档别墅区附近的中介不断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份可以住在一个平时无人居住别墅内替人看家收拾房子的工作。就这样,他白天在建筑工地做大工,晚上还要将整个别墅都收拾一遍。
“我们居住的那套雕梁画栋的别墅,并不是我们家的,我进入别墅里后,也只能住进别墅后边的一处平房内。平时进出别墅的楼房内,也只是替人打扫下卫生而已。
“所以,我一直很努力的学习,我尽力让自己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好。我不想让父亲失望,他为了我,可以说是付出了一切。
“我在圣弘中学学习三年多,看起来上的是贵族学校,住的是高档别墅区,从没有人看出过什么,但我过得很不快乐,我的压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