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名扬手拿一把折扇,缓缓的来到场中,左右看了一看,随即说道:“你们两方都不要误会,我此次前来并不是想来帮谁的,我只是来澄清一些事情!”
“有话快说!不要耽误我报仇!”常娆儿见他语气慢吞吞的,恼怒的说道。吕名扬微微一笑,手中的折扇一合,转身对着常娆儿说道:“令尊大人之死可没姑娘想象的那么简单,此事的原委,除了凶手之外,恐怕只有我才知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澄清另一个问题!”说罢又将目光看向了慕容志,缓缓的说道:“慕容公子,慕容老镖头遇害之事你可知道谁是凶手?”
慕容志听了这一问,心里顿时不知所措,他本是怀疑此事是七杀楼所为,可是他手中并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所以此时也不敢作出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吕名扬见他摇头,随即将手向后一伸,后面的人立马拿起了一个包裹放在了他的手里,吕名扬拿过包裹打了开来,从里面拿出了两件衣服,一件白色劲装,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风信镖局的服饰,另一件则是黑色,乃是常家的衣服,背后绣着一个蝎子。吕名扬将两件衣服往地上一扔,随即说道:“去年在慕容镖头出事不久,我便在沙漠里发现了一片尸体,其中一具身上系着这个。”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牌,拿到了慕容志面前,笑了一下说道:“慕容公子,这个是令尊大人的物件吧!”
慕容志一见之下,心中顿时一惊,随即指着吕名扬说道:“你...你...”
“慕容公子不要误会,令尊绝不是我所杀,你再看地下的这两件衣服,这是我当时分别从两个尸体上取下来的,一件是风信镖局的,一件是常家的。”说罢看向了常娆儿。
常娆儿见吕名扬拿出了证据,随即狠狠的盯了他一下说道:“不错,慕容德是我们所杀,那又如何?”此时的慕容志见常娆儿说自己父亲是他们所杀,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紧紧的攥着拳头,可是就在他要出手之时,余光里却看到了周寒,随后暗叹一声,为了自己的妹妹强压住了心头的怒火,一言不发的站在当场。
吕名扬见慕容德没有反应,便也没有理会,继续对常娆儿说道:“你与你父亲杀了慕容德,而且还嫁祸给七杀楼,可谁成想,就在不久之后,同样的命运降到了你的身上,常丰安也死了个不明不白。你们看!”话音一落,吕名扬一把掀开了旁边担架上的白布,担架上顿时露出了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场上顿时四座惊起,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
常娆儿上眼一看,咕咚一下便跪了下去,眼中的泪水顿时如泉水般涌出,她缓缓的已到尸体旁边,放声大哭道:“爹爹...爹爹...”
吕名扬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声说道:“众位请看,这就是常丰安的尸体,他面色深蓝,七窍都有淤血,显然是中毒而死,据我所知七杀楼的武功从不用毒,所以我认为并不是陈文所杀。”此话一出,无论是天魔窟这边还是七杀楼这边均纷纷点头。
吕名扬见状,便趁热打铁的继续说道:“此事,你们双方均受了蒙蔽,常丰安究竟是谁所杀,大家再看。”说罢,吕名扬将常丰安的尸体扶起,一把撕掉了背后的衣服,只见常丰安的背后赫然有一个血红色的手印。众人见罢均发出了惊叹之声。
这时,一旁的龙三川高声问道:“那敢问这位侠士,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吕名扬听罢微微一笑说道:“老先生问的好!杀害常丰安的凶手用的是失传多年的九冥毒功,据我所知在场的只有一人会此毒功,那就是他,周寒!”说罢,抬手便指向了人群中的周寒,紧接着又说道:“那****外出办事,半夜才返回,正撞见周寒亲手杀害了他的舅舅,由于夜黑天阴,我又躲在暗处才没被发现,他走之后,我便悄悄的将尸体运回了水火寨,就是为了今天来还七杀楼一个公道!”
吕名扬话音一落,只见常娆儿刷的一下便窜了出去,手中软剑转动直奔周寒而去,周寒一见事情败露,也来不及狡辩,况且自己一只手臂经脉尽断,如今早不是常娆儿的对手,心中盘算罢,脚下一点,急忙朝山下飞奔而去,常娆儿则是轻功运作在后面紧追不舍,二人一前一后,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场上发生的这一切石英才都听在耳中,可是由于自己在打坐疗伤不可分心,只好任由事态的发展。
正在这时,只听嘎吱一声,后面大殿的门缓缓的打了开来,陈文双手抱着林染鸿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
在地上打坐的李琰此时由于身体受到了重创本已经无力再战,再加上心中的无限悲伤,已几近让他陷入了绝望。可是在陈文抱着林染鸿的尸体出现在他的眼帘之时,他的耳边却不断的想起刚才在殿里,林染鸿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保住七杀楼,保住七杀楼........”
忽然之间,只见李琰手持宝剑,缓缓的站了起来,全身像是冒着火一样,发出了红色的光芒,眼睛也在瞬间只见变成了血红色,宛如一团火焰在尽情的燃烧。突然,他仰天大笑,像走火入魔了一般,一步一步的朝天魔窟众人走去。中场的吕名扬见李琰的状态不对,急忙带着自己的手下退到了一旁,而此时天魔窟的众人却一拥而上。
殷九梅不知李琰到底是怎么了,一见天魔窟众人一齐上阵,生怕李琰有危险,随即大喊道:“七弟...”可话刚一喊出口,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得李琰手持宝剑,出招毫无章法,但没每一招都有千钧之力,触则及死,碰则及亡,一时间天魔窟众门徒,轻者五脏俱损,重者灰飞烟灭,两位堂主被李琰一剑斩下,两人就像是被火烧了一般,刹那间化为乌有,淳于鹤与潘俊本无心与他交手,可怎奈何他见人就砍,速度极快,二人一招不慎也被击的重伤,纷纷飞落出去。
这时,地上打坐的石英才突然立地而起,一个旱地拔葱,从上至下,运尽全身内力朝李琰天灵穴打去。按理来说这样的全力一击,常人是接不住的,只有躲闪,但此时李琰已入魔,只知进攻不知防守,随即抬起左手,刷的一下窜了出去,直迎石英才。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小,石英才却越来越感觉到李琰气场的强大,可是事到如今后悔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只在一瞬间便对到了一起,可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两人并没有因内力的相遇而爆炸出什么响声,也没有纷纷跌落,而是一路向上冲去,石英才使劲全身的内力却在一瞬间被李琰的劲气化为乌有,他被李琰直推着向上倒退出了几丈之远后,突然感觉全身如烧焦一般火热,手臂上的袖子也渐渐变黑,乎的一下燃了起来。石英才一见不好,急忙抽手,向下一翻,嗖的一下直直跌落下来,直摔在了石板之上,将地上的石板砸的纷纷碎。
石英才强撑身体爬了起来,忽然只觉头顶罡风四起,心知不好,翻身便滚了出去。只听仓啷啷一阵金属响声,回身一看,只见李琰单膝跪地,手握剑柄,剑身已经插进地面一尺之深,周围的地砖以剑为中心,向四周开裂而去,直至广场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