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顾薇二人刚走到房间门前,还未进去,只听得跨院外子熙喊道:“师父,师父,那个功法我练成了!”说着,人就从院门外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刚跑到近前,抬头一看,只见得师父身边还有位漂亮姑娘,顿时定在了那里,觉得自己刚才突然跑了进来有些冒失,此时正苦着脸看着师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李琰见他这个表情,随即一笑,说道:“子熙,快来拜见师娘!”顾薇听了急忙从后面用手指捅了捅李琰,小声的说道:“哎呀!瞎说什么,这还没成亲呢!”
子熙见师父说话了,倒是不客气,顿时单膝下拜,抱拳道:“徒儿李子熙拜见师娘!”顾薇见罢,赶紧跑上去扶起子熙:“快起来,快起来,都是一家人,不用这样!”说完,扭头白了李琰一眼。
顾薇扶起子熙后,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只见得,子熙身穿交襟白色锦缎袍,腰上扎着一条黑腰带,玉簪束发,中等个头,身材偏瘦,面庞还算清秀,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眉宇之间略带几分稚嫩。
顾薇端详了一会儿后说道:“你师父真是的,有这么好的一个徒弟也不和我说,你今年多大了?”子熙摸了摸头,答道:“过了年就十六了。”顾薇笑了笑,又说道:“嗯,还别说,你还真有点你师父十六七岁时候的样子。”子熙听罢,嘿嘿一笑。
这时,后面的李琰接话道:“行了,就别提我了,我那时候哪比的了他,每天就窝在深山里练功,跟野人一样。”说罢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顾薇则扭头又白了他一眼道:“你的意思是,我也野人一样呗?”李琰一见顾薇听出了他话里玩笑的意思,急忙岔开话题道:“对了子熙,你找我什么事啊?”
子熙听师父问起,便将目光转向了李琰,说道:“你早上教我的那个轻功步法,我学的差不多了!”说罢,便要给师父做个做一遍。只见他脚下一点,内里运足脚跟,紧接着向上一窜,在空中踏了两步,随即向下一滑,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李琰见罢点了点头,说道:“半天时间能练到这种程度,悟性还行。”这时顾薇却接话道:“你这师父,这招‘行云流水’怎么才教了一半啊?”李琰随即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说道:这不是早上去接你嘛,后面的就没来得及教。”
他话音刚落,只见顾薇平地而起,腾空踏步,直斜而上,瞬间便飞到了院里树顶的枯枝上,紧接脚点枝头,平展双臂,一路滑行,回旋而下,分毫不差的落在了刚才起步的地方,动作之轻灵,连地上的尘土都没有半点被带起。
子熙看的目瞪口呆,等顾薇落稳之后才堪堪回过神来,旁边的李琰见罢则微微一笑,随即对子熙说道:“以后你的轻功就靠你师娘指点,她现在的轻功比我好。”说罢哈哈一笑。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后,便进到了顾薇的房间,象征性的看了看屋里的摆放,在这里毕竟是客,所以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从房间出来之后,李琰则说要跟龙三川说一说他们订婚的事情,便出了小跨院,顾薇则是在院里继续指点子熙那招轻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李琰顾薇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又走到了一起,此时已经告一段落,但陈文这边却走进了周寒和常丰安设计的圈套里面。
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二日了,由于大漠之上没有植物的阻挡,寒风吹的更加肆无忌惮,所以大漠的冬季格外的寒冷。现在已经临近黄昏,慕容志和陈文一行十几人,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目的地。
此时,夕阳的余晖照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之上,金黄色的沙子显得无比耀眼,一行人走在沙漠上,四处观望着周围有没有人。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高大的沙丘,众人商量罢便打算翻过去。
正在众人翻到一半之时,沙丘顶端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一共有十来人,为首的是一位老者,头发半黑半白,身材魁梧,此人正是常丰安。
众人见罢先是一愣,还以为这就是叫他们来认尸体的人呢,没想到,上面的人二话没说,直接拔刀冲了下来,众人一看不好,也纷纷拿起武器抵抗。
这时的慕容志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不知道常丰安对他的人也会动手,为今之计不容多想,拔出腰刀便冲了出去。沙丘之上顿时打成了一团。
然而陈文却被常丰安紧紧的盯着,两人一上一下一高一低,对峙在沙丘的半腰之处。一道寒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的黄沙,只见得常丰安,双掌带风,直扑陈文,陈文双臂平展直向后退,并没有接招。
常丰安紧追不舍招招要命,可是陈文却一招不还,只是左躲右闪,片刻之后,两人你追我赶,打到了沙丘之下。常丰安毕竟是年岁大了,再加上陈文只是仗着轻功一味躲闪,并没有接他半招,时间一长便感到体力不支,动作也渐渐的慢了下来。陈文一看,机会来了,虚晃一招后,瞬间跳了出去,与此同时,右手向背后一拽,一把将后面那个长长的包裹抖落了开来,只见一把古琴嗖的一下从后面飞出,这古琴通体暗黑,不知是什么制成,上面用金丝镶着各种水纹图案,看上去极为精美。
这时的陈文,在快要落地之前,瞬间转身,古琴顿时落在了他的手里,说时迟那时快,陈文这一系列的动作只在一刹那间便完成了。只见他站稳之后,左手托琴,右手波动琴弦。一股强劲的气刃瞬间从琴弦发出,直奔常丰安。同时自己则向反方向疾步跑去。
常丰安一看不好,猛的向一旁躲闪,轰的一声,气刃打在了后面的沙丘之上,瞬间炸的漫天黄沙。可是常丰安还是晚了半步,左肩被气刃划开了一个两寸长的口子。
说来也巧,这个伤口正砍在当初被慕容德所伤的老伤口之上,老伤未好又添新伤,鲜血瞬间崩开了皮肉,直直向下流去。与此同时,陈文已经向外奔了出去,但刚迈几步,只觉得身旁劲风四起,紧接向左一看,只见周寒的那一双红彤彤的手掌瞬间到了胸前。此时再想躲,显然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陈文想都没想,一把便将手中的古琴横在了胸前,只听啪的一声,手掌与古琴相遇,两人顿时向反方向弾了出去。
紧接着,陈文抓住机会,随手从怀里掏出了两枚核桃般大小的丹珠,一黑一红,黑的上面写着一个雷字,红的上面写着一个火字,只见陈文单手持丹,随即脱手而出砸在了地上,只听得轰的一声,紧接着一大片烟雾缭绕,火光冲天。
片刻之后,烟雾散去,周寒和常丰安均走上前来,却发现陈文不翼而飞。
常丰安站在夜幕下,望着玉门关的方向,深深的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