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来日的准备,给沈亦云提亲的彩礼,终于筹备完了,亦云心里虽然极为不愿意,但前几天,还是遵从父亲的命令,带着彩礼前往湖南醉雨江南阁去迎娶白妙晗。
一行二十几人,沈亦云在最前面骑着马,后面的人架着五辆马车,每个马车上都装着几大箱子彩礼,在箱子的顶上也都系上了红稠大花。若是不知道的人,远远看去,还以为镖局押镖的呢。
今日,时过中午,众人刚进到湖广境内,便遇到了一片林子,商量罢后,打算过了这林子再找客栈休息。一路之上沈亦云一直是阴着个脸,也不和其他人说话,自己默默的在前面慢慢走。正在众人急着赶路时,突然发现在前面的小路上,孤零零的站着一个人,众人观罢心中顿时都打起了鼓,沈亦云也急忙打起了精神,向前看去。
片刻之后,沈亦云做了个手势,让众人先停在这里,自己则独骑向那人走去。亦云慢慢的靠近那人,那人的容貌也渐渐的在眼前清晰了,亦云定睛观瞧,只见得那人,一身白色直襟长衫,手拿纸扇,腰悬宝剑,清秀的面部有几分书生意气。
此人见亦云缓缓向自己走来,便向前一抱拳,大声说道:“前面可是玉山派二公子沈亦云?”亦云听了来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一把拉住缰绳,停在了下来,也抬起双手,朝前一抱拳道:“在下正是沈亦云,请问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此时只见来人也缓缓的向着沈亦云走来,到了近前,双手抱扇,微微的鞠了个躬,说道:“在下乃是疾风书院三先生段易,今日奉大师兄叶良畴之命,来请沈公子到我们疾风书院歇歇脚,并且还有要事相求!”沈亦云细细的打量了段易一番,暗想道:“我们玉山派与疾风书院向来没有什么交往,今日又有何时求我?不行,得赶紧走,看此人武功也是不凡,走晚了怕是脱不了身了。”想罢,急忙抱拳道:“段兄,恕在下有紧急事情在身,不可多耽误时间,等改日一定登门拜访。”说罢,急忙掉转马头,向回奔去。
段易一见沈亦云要跑,突然大喊了一声,:“等等!”。沈亦云听到他那一声大喊,下意识的一回头,段易紧接着便做了个手势,突然之间,林子的四周响起了唰唰声,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周围出现了三四十个白衣秀士,手拿纸扇,腰悬宝剑,团团的沈亦云他们围住。
这时段易走上前来,冲沈亦云微微弯了下腰,抱拳道:“请沈公子务必赏光,我书院确实有事相求啊!”沈亦云向四周看了一下,又瞟了一眼段易,暗想:“若是打起来自己倒是可以轻易脱身,可是跟随自己来的二十几人,又如何走的了?若是这样的话,这提亲之事恐怕就无法完成了!罢了,跟他们走,我倒要看看这疾风书院在耍什么把戏!”想罢,便下得马来朝段易抱拳道:“好!既然段兄如此盛情,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二人说罢,沈亦云一行人便在段易的带领下前往广东疾风书院走去。
此时的疾风书院里,叶良畴正在大堂来回踱步,他一身青色长衫,玉冠束发,身材魁梧,清晰的轮廓略显些清秀,一举一动倒是极为文质彬彬,可他现在正拧着个眉毛,显得十分发愁,还时不时的往外看去,突然外面一个声音传来:“大师兄,我把沈公子请来了!”叶良畴听罢急忙迎了出去,来人正是段易带着沈亦云。
叶良畴见到沈亦云,立马双手抱拳,鞠了一躬,甚是有礼,用带了些无奈的语气说道:“我便是这疾风书院的大先生叶良畴,今天请沈公子到寒舍来,实在是出于无奈,望沈公子见谅!”沈亦云见他如此说,倒是也心生了好奇,随即问道:“我玉山派与贵书院向来没有什么交往,敢问大先生又有何事能求到我呢?”
叶良畴听罢,思量了片刻,便说道:“我们还是里边说话,此事说来话长,我慢慢给公子解释。”
说罢,便把沈亦云请到了大堂内,分宾主落座后,叶良畴便说起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前些天,疾风书院的四先生王俊青,在湖南地面上被醉雨江南阁给抓了起来,两家历来不和,疾风书院又有难言之隐,但人又不能不救,正没有办法时,便听说了玉山派沈亦云要去醉雨江南阁提亲,所以三先生段易便给叶良畴出了个主意,之后就把沈亦云请到了这里。
沈亦云听完事情的原因后,略微琢磨了一下,便对叶良畴说道:“哦,叶先生是想让我去说情?好放了你四弟?”叶良畴听罢,将眼光转向了旁边的段易,两人对视了一下后,段易点了一下头,叶良畴便又转过来对沈亦云道:“说来惭愧,我觉得这件事情,沈公子恐怕求不来这个情,所以我的本意也不是让你去求情,而是想拿你去换我四弟!不过我可没有绑架公子之意,我今天让三弟将公子请来,便是求公子帮这个忙,如果公子不愿意,随时可以走,我绝不阻拦!”
沈亦云皱起了眉头,思量了良久,有点疑惑的对叶良畴抱拳道:“叶先生,这件事我并不是不想帮忙,如今我要与醉雨江南阁结亲,如果这样做了,便有欺骗之嫌啊!不过我佩服叶先生的为人,我要走便让我走,果然是谦谦君子,敢问,四先生是为什么被抓起来的,是什么原因呢?能否告诉在下,也许我可以帮上忙!”
叶良畴听完,深深地叹了口气,用无奈的语气说:“哎!没有理由,她只是想见我一面,可是.....我又不能见她。”
沈亦云听了之后却是一愣,心中更加好奇,便看着叶良畴,缓缓的问道:“她?她是谁?”
“白妙蝶!”叶良畴说出这三个字之后,脸上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痛苦。沈亦云见罢,顿时觉得叶良畴的情绪不太对,便没敢再问,叶良畴沉默了片刻之后,情绪也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沈亦云说道:“我知道沈公子肯定还有许多疑惑,既然沈公子想帮忙,我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与你说上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