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中此时已然大乱,砸坏的桌椅板凳无计其数,那店小二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心中早已经愤怒之极,于是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脚下轻功运作也与那打斗的三人纠缠了起来。
“呵呵!这个地方还真是藏龙卧虎啊!一个客栈的伙计居然也有如此功夫!有意思!”李琰与乔卓站在二楼的木栏旁,看着下面的情景,随即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这时二楼房间里的客人们几乎都听见打斗声跑了出来,一时间木栏旁边站满了许多人。
“怎么了?怎么了?”祝奈德慌慌张张的跑到了李琰的身边问道。
“喏!下面打起来了!”李琰指了指楼下轻声言道。
此时楼下打的正酣,两个蒙古大汗,一个中原男子,外加一个店小二,四人插招换式打的不可开交。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均在一旁窃窃私语,客栈里已经嘈杂不堪。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二楼传出来一阵怒吼声道:“吵死了!都给老子滚出去!”话音之大,让人振聋发聩。
话音一落,还没等众人反应,便见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霎时间炸了开来,“嘭!”的一声,两个门板横着飞了出去,紧接着便是一阵白烟。
二楼看热闹的人们,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突然的这一声巨响,惊的他们均迅速往两边躲了开来。这时,白烟之中,渐渐地有一人走了出来,此人一身胡服,身材高大,脸型细长,高鼻梁,大眼睛,留着浓浓的络腮胡须,皮肤比较白,而头发却分成一缕一缕的,辫成极细的小辫,一眼看上去既像蒙古人,又像波斯人。
“一群杂碎!都给我滚出去!别打扰老子睡觉!”此人来到木栏跟前,向下扫了一眼,随即喝道。
因为这男子突然的到来,下面的几人已经停下了手,此时听这男子依然出言不逊,那蒙古大汉便又暴跳起来,指着那男子大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蒙古人的底盘上撒野?”
话音刚落,便见那男子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了一丝杀气,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间冲了下去。
那蒙古大汉一看不好急忙挥刀去斩,可是那男子的速度却快的惊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他的近前。
“啊!”蒙古大汉一声惊叫,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手里的弯刀莫名其妙的被对方打了出去,“仓啷!”一声扎在了门板之上,可这时还没等他回神,便觉得无数的拳头在同一时间砸向了自己的肚皮。
周围围观的人都已经看楞了,以那男子出拳的速度,完全看不出他的身法,只能见到无数的拳影砸向蒙古大汉。
这时那店小二一看此等情景急忙向楼上跑去,拨开二楼的人群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片刻却又转了回来,接着便在楼梯口看着楼下焦急的踱步。
“小二!如此混乱场面,为何不见你们老板娘出来?”乔卓见店小二手足无措忙朝他招了招手说道。
店小二见罢,抽身来到乔卓和李琰身前,随即应道:“哎!我刚才不就是去找老板娘吗?可是....可是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哎!找不到人啊!”
“这....哎!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对了,这刚出来的男子是谁啊?竟然有如此高的功夫!”乔卓叹了一声,看着下面问道。
店小二听得此话,先是犹豫了一下,紧接着向前又走了两步,低语道:“哎!乔掌柜,你也不是外人,告诉你也无妨,此人是突厥人,是我们老板娘的故交,名叫舒翰,乃蒙古各部通缉的重犯啊!若不是他突然出来插手,事情也不可能这么麻烦!”
“这....万一让蒙古人认出来.....你们这客栈,恐怕朝不保夕啊!”乔卓皱着眉头,轻轻的说了一句,接着又将眼神转到了下面。
此时那个叫舒翰的突厥人已经将那个蒙古大汉打的奄奄一息,正与另一个蒙古大汉交手,之前的那个中原男子,现在完全插不上手了,只好站在一旁,不解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众人都可以看出,这个突厥人的武功远胜于蒙古大汉,没出三五招,蒙古大汉便被打的连连吐血。
突厥人此时满眼的杀气,见那蒙古人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于是举起手掌便要朝蒙古人的面门打去,打算一招结果他的性命。
就在这命悬一线之际,忽的便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娇喝:“都住手!”紧接着又见到一条深紫色丝带霎时间从二楼冲了下来,正好在突厥人舒翰的手掌落下之前裹住了他的腕部。
舒翰见罢,猛地回头,这时只见二楼人群一分,一位女子缓缓的走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为之一聚,客栈里霎时间鸦雀无声。
上眼看去此女子内着一件抹胸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外披一袭敞口齐肩长裙,露出腻的肌肤,衣领的边缘还有着一条雪白的狐绒,与肌肤照相辉映。乌黑如泉的长发随着肩头缓缓的飘下,掩盖着那在鬓间摇曳的珠饰。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有着一对儿湛蓝色的双眸,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身上散发出来的复杂的气质,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既张扬又优雅,又有着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狂野不拘,邪魅冷艳,一举一动,尽显异域风情。
不用多说,此女子便是这个临江仙客栈的老板娘——思弦。
思弦缓缓的走向楼梯,众人的目光也随着她缓缓的移动。
“舒瀚!不要再闹了,快走,你不能在这呆了!”思弦来到舒瀚身前,小声的低语道。
舒瀚听得此话,眉头一皱,紧接着回头看了看那两个被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的蒙古大汉,随即又转过身来,以手拂胸,深施一礼,言道:“再会!”话罢,轻功运作,直接奔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