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飞到场中,稳稳的落在了宇文义和宁远鼎的的旁边。顾薇等四人则是东西南北各站一个,手持宝剑怒目而视,每冲上来一个人他们便打下去一个,片刻之后,周围孤灯山庄的门徒们都被吓得颤颤巍巍,不管宁伦在后面如何催促,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场面控制住后,李琰环视一周,随即走到了宇文义和宁远鼎的近前,缓缓的抬起双手,各抓住了二人的一个手腕后,紧接着一用力,只见那二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们看着自己拿在手里的武器连同手腕被缓缓的掰开,心中都对李琰的内力感到不可思议,再看李琰,将这力拼的二人分开之后,依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李琰一手抓着一个手腕,死死不放,左右各看了两人一眼后,微笑着说道:“二位看看现在这个局面,还想再斗下去吗?“宇文义听得此话自然没有什么大反应,因为这都是当初和李琰商量好的,让他惊讶的,只是没想到李琰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内力,能强行将他二人分开。可这话让宁远鼎一听,他顿时皱起了眉头,随即暗想道:“我若说不打了,那不就等同于认输了吗?可是再打下去恐怕一时半会还是分不出胜负,更何况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此时把人家围了起来,就算赢了也不光彩啊,再有就是这李琰是七杀楼的人,武功深不可测,万一宁伦不自量力和他打起来,恐怕就没法收场了!”
宁远鼎在这左右为难,这时李琰便从他的神色里猜出了几分顾虑,于是轻轻的说道:“宁老庄主,不瞒你说,我今日来此并非只是来看热闹,而是为武林盟之事来的,想必之前七杀楼的人已经找过老庄主提过此事了,我今日来就是想与您谈一谈有关武林盟的要事,至于你们的比武,我看这样吧,现在局面已乱,贵公子带人围了这里,已经违反江湖规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你们今日的比武暂且就定为平局,待日后要是再想较量,则可择日再比!老庄主意下如何?”
宁远鼎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暗自盘算,此时自己儿子坏规矩在先,而且比武也确实未分胜负,既然李琰又说有武林盟的事情要和自己商议,这面子不能不给,拿定主意之后,缓缓点头,随即抱拳对李琰说道:“李公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驳你的面子,好,今日就暂定为平局吧!”
“老庄主如此通情,在下感激不尽!这....“李琰话说到一半,刚将二人的手腕放开,宁远鼎随即便截断他的话说道:“公子请稍后,待我先收拾了那个逆子,我们庄中再叙!”说罢,宁远鼎气冲冲的朝儿子宁伦走去,来到儿子近前一把抓住了儿子的衣领,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打的儿子滚地求饶。
这时李琰也来到了近前,一把抻住宁远鼎的胳膊缓缓的说道:“老庄主,我李琰求个人情,你就放过公子吧,他虽然做事鲁莽了,但也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再说他也已经认错,您就饶他一次!”
“哎”宁远鼎听罢深叹一声,随即停下了手,朝旁边的两位弟子厉声吩咐道:“你们俩将这个逆子给我带回庄中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迈出房间半步!”说罢,那二人架起了宁伦便朝庄中走去。
宁伦这一被打,周围的门徒们也都蔫了下来,纷纷放下武器向庄主跪地认错,宁远鼎训斥了他们几句后便让他们散去了。顾薇沈亦云等四人与宇文世家的人也在宇文义的吩咐下回了驻地。接下来宁远鼎便带领李琰和宇文义二人前往了孤灯山庄中去叙事。
三人来到山庄后堂,分宾主落座,宁远鼎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之后,缓缓的站了起来,随即抱拳拱手朝宇文义说道:“今日之事,全怪老夫教子无方,才让那个逆子做出如此不道之事,宇文家主若是想责怪,我宁远鼎甘愿受罚!”
宇文义听他这么说急忙站了起来,边还礼边说道:“无妨,无妨,令公子虽鲁莽了些,但也未伤及到我等,老庄主就不要过于放在心上了!”说罢微微冲宁远鼎一笑,宁远鼎此时已经觉得无地自容,这时又见对方这么宽宏大量,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片刻之后,宁远鼎深叹一声,转身又朝李琰抱拳道:“当初在京师的时候,我曾和丁秋林一齐说过不要出兵去助七杀楼,而今日李公子不但不计前嫌,还及时出手控制了局面,从而救了我宁远鼎,也保住孤灯山庄的名声,如果今天那逆子做了违背道义的事情,我就算自杀也难恕其罪啊!老朽在此拜谢公子了!”说罢,弯腰便拜。
李琰哪能受此大礼,急忙起身扶住了宁远鼎,立即说道:“老庄主这是干什么?小事一桩而已,再说之前之事今日又何必再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庄主当时必有自己的难处,晚辈受不得如此大礼啊!”李琰越是这样,宁远鼎心里越是愧疚,挣扎着非要下拜,可是李琰却死死拉着他不放,无奈之下也只好作罢。
李琰将他扶到座位上之后,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见宁远鼎平复了心情,便说起了武林盟之事。为了机密起见,李琰让宁远鼎屏退了堂里的所有下人,才开始说起了自己来的真正意图。他将如今的朝局与天魔窟的密谋仔细的和宁远鼎说了一遍,而且还将自己心中的部署与季灏命手下齐聚江西的事情全和宁远鼎说了,没有半点隐瞒。
宁远鼎听罢皱着眉头苦思了良久,片刻之后,缓缓说道:“如此说来,这季灏是必反了?李公子刚才所说要在南直隶挡住季灏的大军,但不知季灏有多少人?我等又如何抵挡?”
李琰听了他的问话,随即点了点头说道:“嗯,宁老庄主考虑的是,这季灏的人数我们确实不知,但据我在前不久,从他们内部得到的消息,季灏在中原这几十年的经营,最起码能有五六万人马,并且都是骁勇之士,如果他真如我猜测的那样,等瓦剌进犯中原之时,季灏想一齐举兵攻取京师的话,那么朝廷必然抽不出兵力来镇压他们,土木堡一战,朝廷二十二万兵马全军覆没,如今要保卫京师还要从各个省紧急调兵,哪有余力来对付季灏。所以这千金重担只有我们江湖中人来担了。如果能阻止季灏,不但可以拯救天下百姓于战乱之苦,还可以彻底根除这武林中的百年隐患,如果不幸让季灏得逞,那么不但是大明天下百姓的灾难,更是我中原武林所有门派的灭顶之灾啊!”
此话一出,不但宁远鼎心中一惊,就连早知道内情的宇文义都没想到天魔窟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在西岭山一战之后大家都认为天魔窟和七杀楼都两败俱伤了,可如今看来,那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虽然当初双方的首脑人物都各有伤亡,恐怕也只是为了隐藏各自的实力罢了,一来是防范朝廷的忌惮,二来是避免真的大伤元气,让其余门派有机可乘,所以才来了一场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巅峰对决,其实真正的大决战现在才刚刚见了点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