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一圈,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与陈峰复合的日子,思雨仿佛再次回到了过去的幸福、甜蜜。
那年,前线告急,战事频频,思雨不顾家人反对,主动请缨去前线军营,有萧绍矩的庇护,天子也没有再认为她是无理取闹。她放下自己尊贵的身份,如同侍女一般斟茶倒水、洗笔磨砚,却异常满足。
因为有了公主参与的这次战事,战士们都觉得是朝廷、是天子对他们的信任与重视,这样的人心所向,必然也促使士气大振,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很快战争便被他们給平息。天子闻讯后龙颜大悦,犒赏大军,带着荣耀凯旋而归的陈峰也在朝堂之上,受众人景仰。
太平盛世的日子里,思雨更是成天和陈峰腻在小木屋,就算大眼瞪小眼也不会觉得尴尬。可上天却好像并不喜欢让一切都太完美,陈峰赢得了人生巅峰的荣耀,也就注定了不再是以前的他。最终,好景不长,他没能克制住在傲娇下滋生的恶习,哪怕是逢场作戏,也是对这段感情的致命一击。
思雨这次彻底地绝望了,想用结束生命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场闹剧,然而,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最初选择服毒,却被一个冒冒失失的侍女将茶碗打破;她选择悬梁,却因白绫不够结实而摔伤,而后,府上人几乎都知道了她视死如归的决心,于是严加防范,导致她寻死计划一次次落空。
这日,思雨闺中发呆,被一突然闯入的黑衣刺客用利剑所伤,所幸,萧绍矩正在府上拜访,忽闻厢房那边传来了打斗之声,赶到后,却发现思雨已昏倒在血泊之中。
“剑上有毒!”萧绍矩二话不说,赶紧将思雨抱到床边运功逼毒。
还好发现及时,内毒扩散得并不快,只是这一趟下来,萧绍矩自己的真气也消耗了不少,而思雨虽然摆脱了内毒扩散的危机,却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体力不支。
若这个时候,萧绍矩继续逞强,催发自己的内功替思雨疗伤,就算自己不会因为真气亏虚而导致经脉混乱走火入魔,也不能保证可以将思雨从鬼门关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眼看着命悬一线的思雨,萧绍矩知道,眼下就只有一个方法可以救她了。对,输血。他果断割破自己的手腕,将血逼入思雨体内。
随着血液的汇入,思雨的脸上由之前的苍白逐渐变得红润起来。萧绍矩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安心地离开。
待萧绍矩再次登门拜访,时间已过去了近半个月,这段时间里,他尽管人在闭关修养,却也没有停止过要找出那次刺杀行动的真凶。
“公主最近怎么样?身体恢复了吗?”萧绍矩问着身边贴身服侍公主的侍女。
“回大人,公主身体已无大恙,只是……”侍女吞吞吐吐地回答着。
“只是什么?难道最近我没有过来,府上又发生了什么事?”萧绍矩紧张道。
“噢,不是不是。只是公主的情绪还是很低落,再这样下去的话,奴婢很担心公主她忧郁成疾啊!大人,您劝劝我们家公主吧。”侍女无奈叹息道。
“行了,你退下吧。”萧绍矩整理了一下思绪,满脸堆着笑容地进入了公主的香闺。
正对着铜镜发呆的思雨并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直到萧绍矩悠然自得地坐下,給自己斟上了一杯茶。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现在都不用通报了吗?改明儿得换了她们才是。”公主的语气中明显有些埋怨。
“是我让她退下的,你就别为难下人了。”萧绍矩主动承担了怪责。
“你来干嘛?”思雨还介怀萧绍矩之前的怂恿,让自己再一次退无可退。
“来欣赏美人儿发呆,也是没事一桩,乐哉、乐哉!”萧绍矩边喝下手中茶杯里的茶,边闭上眼,回味着刚刚进来时的那一幕。
“你……你竟敢轻薄于本公主!”思雨本来心情就不太好,替他这么一说,更是气急败坏。
“非也非也。这哪算是轻薄?公主的秀外慧中,气质更是艳压群雄,挡都挡不住,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得到。不过,若公主非要说在下轻薄于你,那在下也愿意担负起守护公主下半生幸福的使命,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萧绍矩看似玩笑话,却突然心跳加速起来。
“别挡我赴阎王宴。”思雨却毫不客气地回绝了对方。
“好啊,阎王邀约,我可不敢拦着。可是,怎么办?”萧绍矩故意抛出一个问句,等她来追问。
“什么怎么办?”思雨想了想还是没能忍住,接了他的话。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上次你失血过多,白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你也知道我,天生就不怎么喜欢太白的东西,所以,小小地給你上了点色。”萧绍矩边说边偷偷地瞟了思雨一眼,看着她惊诧到充满怒火的眼神,便偷偷地笑了。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思雨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讨厌过他,特别是他的笑容,仿佛充满了讽刺。
“倒也没有什么,就是在你昏迷时放了点东西在你身上。唉……算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当做了善事吧。无妨、无妨!”萧绍矩故意道。
“放东西在我身上?什么东西?我还你便是。本公主做人是有原则的,有始有终,你我从此互不相欠。”思雨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噢!是吗?那这样最好,在下也觉得,作为皇室血脉,草原儿女,就应该像公主这般有担当。我欣赏你的有始有终,果然没給我们皇室丢脸。”萧绍矩继续夸赞道。
“少耍嘴皮子,到底是什么?我这就取給你。”思雨不想多废话,催促道。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单纯想給你上点颜色,刚好自己这充沛的血液在澎湃,于是勉为其难送了些多余的給你。你说你要去赴阎王宴,我是不管你啦。不过,你这有始有终的原则是值得推崇的。既然你身体里现在也流着我的血,作为债主的我是不是有权要求你先替我好好供养着?我还没有离开,你哪有资格离开!”看着一脸涨得通红,却有话说不出来的思雨,萧绍矩坏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