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顺利拿到了,果瑶十分开心,要请大家吃饭,星汤说拉倒吧,这点钱不抵明星发条软文挣的辛苦费,等片酬过三万再充大个。
三万是公司的一道坎,大家戏称为“成人线”,星汤的BOSS柯印棋拟定了一条新人保护性条款,旗下艺人报酬未到三万,公司只抽三成佣金,过了“成人线”才按行规抽五成佣金。
三人正准备找地方吃饭,之前在酒席上见过一面的摄像走过来道:“小哥,晚上一起BBQ!”
“你请客?”
“开玩笑!这么多人我哪请得了?一人掏一百,啤酒烤肉管饱。”
“行啊,我最爱吃自助餐!”
三人一人交了一百块给摄像,星汤突然觉得他的声音挺耳熟,嘴角更有一片可疑的乌青,好像近期被人收拾过,于是问道:“咦,你的嘴怎么了?”
“跌、跌坏的……”
“哦?”星汤欲盖弥彰地说,“这两天不太平,有一个叫FFF团的邪恶组织在外面活动,你可要小心。”
摄像掩饰着一脸慌张的神色,“FFF团又不会找我麻烦,况且我自己还是……不不,我怎么会是那种邪恶组织的人呢,哈哈!”
“哈哈,说的也是!”
摄像走了,果瑶问:“你们在说什么?”
“没事。”
剧组自发搞了一场烤肉派对,而且导演、孟威这几个会让人坐立不安的大腕都不会来,现场气氛很是轻松活跃,对于星汤而言,谈墨冰没来才是真正能放松一下的理由。
“羊肉烤好了!”剧务抄着一大把油汪汪的烤羊肉吆喝道,肉香喷鼻,“不要抢不要抢,女士优先。”
果瑶、小倩等女生吃到了烤羊肉串,剧务说:“瑶瑶,你不能白吃啊,待会给大家表演个节目。”
“没问题,我给大家表演个胸口碎大石!”
“就你这小身板还胸口碎大石?”
“哼,不相信,有大石吗?”
“真没有!”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唱首歌吧。”
果瑶的鬼机灵逗得大家大笑起来,陈晨和星汤一人一瓶啤酒,碰了一下,陈晨问:“心情好些了吗?”
“别提别提,喝酒!”
“呵呵……来,瑶瑶,我敬你一杯,你真是剧组的一朵白莲花。”
一旁的摄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陈哥,别揭我面皮了行不?”
吃完烤羊肉,果瑶上台给大家唱了首《虫儿飞》,下面的人打着拍子,气氛十分活跃,陈晨不知道跑哪去敬酒了,星汤默默地喝着啤酒,这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摄像。
“小哥,你和女二号发展得怎么样了?”
“散了。”
“真的吗?”
摄像惊讶道,星汤已经可以预见明天的剧组头条会出现什么内容,反正早晚的事情。
“小哥,这剧组里我谁都不服,就服你,你知道当初多少人想追女二号,你一声不吭地就给拿下了,佩服佩服,我敬你一杯。”
所以你扮成FFF团来收拾我是吧?
星汤心里这样说,还是同他碰了一杯,一口仰尽。
“给哥们传授点经验呗!”摄像说。
“三点,胆大、心细、脸皮厚!”
摄像揣摩着,十分认同地点头,“我自问还是具备这三样条件的……”
“另外得长得帅!”
“呃……”
“你这个人怎么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就想着泡妞?”
“哎呀,我们搞艺术的,如果不搞女人,同行会怎么想,晚辈会怎么想,人家会认为你没有对美的把握能力和追求欲望,记得我刚入这行时,有位前辈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至今受益匪浅——‘你现在不搞女人,将来怎么搞艺术呢’。”
“艺术家的世界,果然不是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
“谬赞谬赞!其实第一次听说要拍这部戏我是拒绝的,导演跟我讲,仙侠体裁呀,都是仙女呀,我以为来了之后能有所收获,现实却重重打击了我的积极性。”
“为啥?”
“因为有小哥这样的强人,我们根本就竞争不过!”
“胡说八道,我有在你的狗食盆里抢食吗?”
果瑶、谈墨冰这样的女演员还好,毕竟有经纪公司保护,稍有几分姿色的群演、特约演员才是这帮饿狼争夺的猎物。
“对不起,我说错了,自罚一杯!”罚过一杯后,摄像抹抹嘴,“不过孟制片是真厉害,才到剧组几天,能睡的都让他睡了,简直就是夜夜做新郎。”
“真的吗?”
“当然喽!”
星汤对孟威的厌恶又添了一分,这种话题他本来就不愿意多聊,于是岔开话题聊起导演、主演的八卦,摄像说得越发眉飞色舞。
烤肉派对进行到一半时,清凉的雨点从天而降,有人惊呼出来,“下雨了!”
当即有人借着酒性站到桌上吟哦起来,“啊,好酒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这方唱罢,那边亦有人高声朗诵,“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有人索性跪在桌上朝着天空伸展双臂。
这世上有两种人盼雨如盼甘霖,一是久旱之地的农民,二是剧组成员,下雨就意味着明天歇工,可以痛痛快快地睡个懒觉。
突如其来的春雨不负众望,越下越大,大家嘻嘻哈哈地找地方避雨,果瑶兴冲冲地问:“明天不用拍戏了吧?”
“瑶瑶跟我约会!”
“跟我约会!”
一堆人起开哄,果瑶冲他们挨个比了个中指,星汤眺望着连绵的雨丝,对两个小姑娘说:“不如我们回趟家吧!”
“好!!!”音阶高八度的回答。
他回酒店拿了三把伞以及两人的挎包,三人撑着伞,消失在一堆人羡慕的视野中,然后在路上叫了一辆出租车,雨夜兼程回到C城果瑶的住处。
阔别一个月,果瑶感慨万千,“哦,我的仙人球,你们好吗;哦,我的大兔子,想我了吗;哦,我的睡衣,没有人穿是不是很寂寞?”
“去把头发擦干啦!”星汤喝斥一声。
不多时,果瑶一边擦头发一边从浴室出来,把一块干毛巾塞到星汤手里,从不许别人用她私人物品的果瑶,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干嘛?”
“你的头发也湿了吧,擦擦吧。”
“不,我还得出去。”说着,把干毛巾又还给了她。
“去哪?”
“你跟小倩在这过夜吧,我留下来算什么,我回家去。”
说着,起身要走,果瑶突然扯住他的衣服,眼睛亮晶晶的,“星汤,你的心情还不好吗?”
“没事啦,我都说了不怪你了。”
“对了,我有样东西要给你!”说着向口袋里去掏,“呀,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