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文摇头，“不清楚。”
“冬帮？”
“不，不是的，冬帮跟他们比，简直就是慈善机构。”
佳文居然知道冬帮，星汤很意外，大概是孟威说的吧。回想那晚孟威的话，星汤的猜想证实了，孟威除了冬帮干部之外还有另一重身份。
“真不该对你说这些的。”佳文苦笑一声。
“我绝对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说。”
“另外，我和这个组织毕竟是相互利用，没你想象中那么凄惨，好歹我比普通人生活得好吧，你千万不要多事，千万！”
“为什么要特意说这些？”
“因为我觉得你这个挺不可思议的，总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来头，三年前你突然出现在果瑶身边，我也听说了你为她做的一些事情，有些事简直不像人类能办到的……”佳文摇头，“你这个人，绝对不一般！对吗？”
“其实，我是受一个人的托付来照顾果瑶的，那个人就是她父亲。”
“原来如此，那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说起来可长了，有空我再慢慢跟你说吧，希望别吓到你。”
“好！有空一起喝一杯！”
“一言为定。”
佳文从他手里拿过钻石胸针，告辞了。
隔日一早，三人在片场并排坐着，果瑶玩PSV，小倩在看书，星汤在用果瑶的帐号更新微博，剧组正在拍摄男女主角的对戏，因此可以忙里偷闲一会。
小倩掩卷长叹，“啊，这本书写得好感人呀！”
“小倩，你怎么这么喜欢看书啊？”星汤问。
“以前不知道跟班上同学怎么相处，觉得多看点书可以有话题，结果反而越来越内向了，不过看书也挺有趣的，比和同学们玩耍有趣多了。”小倩羞涩地笑道。
“呵！”果瑶大言不惭地说，“看书的人都交不到朋友，像我以前跟班上同学都处得可好了，经常把那帮男生追得满操场跑，逮住就找棵树玩阿鲁巴，全校都知道我凌果瑶的威名！”
“深藏不露啊你，居然是第五中学一霸！”星汤夸奖道。
果瑶哼了一声扬起下巴。
“你还一脸骄傲，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你呢？上学的时候什么德性？”
星汤回忆着说，“好像跟你差不多，经常逮个蛤蟆呀土蛇呀放在老师的桌子里，要不就是把同学扔进水潭里，我真后悔当初没好好学习，现在才给你这种三线小艺人当经纪人。”
“你学校还有水潭，农村？”
“私塾！”
“嘁，欺负我读书少，这年头哪有私塾？”
不一留神又说了实话，星汤注意观察小倩的表情，这次她没有露出惊恐的样子，只是笑了笑。
不知不觉间，小倩已经接纳了他作为妖的身份。
“星汤哥哥，我书看完了，陪我去买几本吧。”小倩说。
“我问问我家小主！”星汤作谦恭状对果瑶说，“小主，我可以陪小倩去买书吗？”
“准了！”果瑶端着架子说，“记得给我带好吃的。”
“喳！小倩，我们走吧！”
这个季节出来散个步真是种享受，道路两旁能看见大片的荠菜花、蒲公英、山茶花、海棠花、飞燕草还有紫罗兰，微风中花浪起伏，空气中似乎能看见风的轨迹，蜂蝶便捕捉着气流，在花海上方轻盈飞舞着。
春天是星汤最喜欢的季节，他就是出生在春天的，不过话说回来，哪只野狐不是出生在春天？
小倩采了一朵蒲公英，正要吹，被星汤吹了一脸，于是气愤地追赶了星汤半条街。
一队御林军从高大的城门经过，小倩连忙掏出手机拍照，等御林军过去之后，她问星汤：“哥哥，古代是什么样子？”
“那得看哪个朝代，哪个时期。”
“哥哥都经历过哪些朝代？”
“太狡猾了吧，两个问题并在一起问？”
小倩笑着吐了吐舌头，“我觉得昨天的问题提得不好，浪费一次机会！那你说说古代什么样子吧。”
“也就那个样子呗，早上城门一开，一群人就进来上集，那会蔬菜比现在好吃多了，都是天然无公害的，不过肉真的太贵了，《水浒传》里动不动就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都是假的，那就是一本古代爽文，牛奶更是闻所未闻的东西。一般人也就逢年过节沾点荤腥，现在那些小姑娘穿越回去找四阿哥八阿哥，要我说的话，穿越回古代赶紧找个屠夫嫁了最实在。街上就有人专门弄那种小格子像关东煮一样的大锅，里面狗肉、老鼠肉、猪牛下水都有，一个大钱吃一格子，洋人说中国人吃老鼠，其实也不完全是捏造。
“一个城市就屁股大的地方，谁都认识谁，比现在有人情味。不过那会的人没电视看，唯一的娱乐就是嚼舌根，谁家有点破事很快全城都知道了，像我这种的可尼玛难藏了，每十年就得换个身份，要不然街坊邻居就要说闲话，有时候干脆就去山里呆几年。不过城市毕竟四通八达，各种方便，农村可就不行了，一个村就是一个大家族，户籍管得死死的，你从哪来到哪去都要交代清楚，还有人会去你说的地方打听，瞎话都不好编。
“武侠小说上说什么天地会，这个帮那个帮，其实那时候全民都是混社团的，工匠有工会，商人有牙行，脚夫有脚行，到一个城市谋生不去拜码头，就会有人来揍你。我记得那会服务业倒是挺好的，到饭馆吃饭，茶房伺候得跟大爷一样，你要是不高兴叫掌柜的，掌柜的马上叫那个伙计卷铺盖滚蛋，是真的抱着铺盖从门前一阵风似地跑过去，当然是演一出戏讨顾客欢心罢了。在饭馆打架是根本没有的事情，你要是敢在饭馆滋事，马上附近其它饭店的伙计都会跑过来，关起门来揍你一个，打完之后大家统一口径说什么也没发生，就是把人打死了也不要紧。”
毕竟是亲身经历，星汤一说起来便喋喋不休，小倩听得入神，“哥哥，你为什么不写书呢？”
“没耐心。”
“你喜欢现代吗？”
“喜欢啊，现代真是太好了，跟你说啊，穿越一点也不好玩，要去就去未来，未来总是比过去好。”
“我又活不了那么久！对了，人也可以活那么久吗？”
“等下，你这都第几个问题了？”
小倩连忙笑嘻嘻地捂住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