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牧听到他的话有些震惊,她瞪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怎么会杀了你呢?”她靠在他的怀里有一种安心的感觉,这么多年她所寻找的就是这种感觉。她还记得当初喜欢上南伯侯她就只是觉得那个男人很好玩,她想要和那个男人玩一玩,可没想到最后她确实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她在月氏见到的男人都是大块头他们就像是草原的牛羊一样,虽然没有华丽的语言可是靠在她们旁边,她们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可她看到南伯侯之后,她发现原来世间有一种男人,会和她们一起站在那里,她们都是平等的,她们都是一样的她们可以一起看日落。
也许是那种感觉让她迷恋,她就和南伯侯在一起那么多年。虽然现在南伯侯已经不再了,可她从来没有忘记过那种感觉。她现在重新看着这个让她安心的男子,她甚至有些陌生,她已经想不出当初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了!
男子看着她轻柔的摸着她身后如瀑一般的秀发:“你还在装傻?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在成功之后将秘密给你,我所得到的就是致命的一刀。”他从小在探子营中长大原本已经是不相信真心的了,可他看着她就是不由自主的陷进去,他明明知道自己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可他仍然愿意。
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他走遍了天下,可却没从天下中找到什么美感,他看到的只是一片萧瑟,因为他的心已经是秋天了。他每天就想着一件事,怎么才能找到蛊族人?找到蛊族人之后他能否要出催动蛊虫的办法?最后走的他自己都迷茫了,可为了这个吻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荣牧淡淡的笑了,她依偎在他的身上:“你还时在意南伯侯吗?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和他吃醋有什么价值啊?”她的脑袋在他的设上轻轻的摩挲着,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他温柔的摸着她身后的秀发态度越发的温柔了。
“我告诉你催动蛊虫的办法……”他趴在她的耳边对她说出了他寻找了十五年的秘密,他甚至在说出这句话之前没有强迫她做什么事情。荣牧趴在他的耳边细细的聆听着,她闭着眼睛一脸认真的听着,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她等待了整整十五年。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催动蛊虫的办法,那她现在可能早就已经是月氏的国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所追求的的东西早就已经发生了改变,她的脸上露出了凄惨的笑容,她摸着自己腰间的弯刀,细长的手指摩挲着粗糙的刀柄:“你刚才说,我得到这个秘密就会杀了你?那我现在问你,入股我杀你,你会不会还手?”
男子长叹一声,他拿起自己脸上的面纱,看到的是一张丑陋到极点的面孔。他的相貌和南伯侯相比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如果荣牧真的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那她选择南伯侯一点错处都没有。男子的五官生的还行,主要就是脸上的疤痕太过于吓人。
“当初你脸上也是有这道疤痕,不过没有这样明显,也许是因为你的年纪大了,这道疤痕也变得更加丑陋了。”她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脸颊,听到这话男子惨然一笑:“其实早在当初我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可以离开,我的这道疤痕是我立功的证明,可就是因为你我没有离开!那一次我没有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我爱上了你,我陷入你为我编制的一场美梦当中,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梦里!”
荣牧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你是因为我才留在探子营里的?你傻不傻?探子营里有那么多人可有几个人能活着离开呢?你居然为了我放弃这个机会,你真的是太傻了!”她有些嗔怪的看着他,听到这话男子哈哈大笑:“为了你,我愿意啊!”
她听到这话就不再说话,她是一个狠心的人,可在狠心的人也有一个限度,她可以不管他十五年来的努力不顾他十五年来对她的爱对她的等待,可她却听不下去他对她的爱意,他是一个粗人从来不会表达这些话,可没想到粗人表达起来居然是这样的动听。
“你愿意?哈哈,你这么早就将所有的秘密告诉我,你就不怕我真的会杀了你吗?你早就知道我是一个无情的人!”她靠在他的身上又一次握紧了手中的刀柄,她生在帝王家生来无情,怎么能为了几句花言巧语改变自己心里的想法呢?
男子看着她笑了,他的笑容格外温柔虽然他面容丑陋可他的笑容却像是春季的暖阳一样:“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当初因为我的这一刀疤痕,没有人愿意为嫁给我,她们都觉得我丑陋,觉得我配不上她们,只有你,将那个吻落在这道疤痕上。”
荣牧有些惊讶!她甚至已经记不清自己的昂出是什么样的了,或许当初她就只是对这个男人好奇罢了!她笑了两声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他:“也许你理解错了,我当初就是想利用你呢。”
“有些话就不要说出来了,你不说出来我一直都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当中,我甚至可以欺骗自己,这是你为我编织的美梦。”他说完闭上了眼睛,荣牧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刀,她没有任何的犹豫,用手中的弯刀划破他的静动脉,在那一刻他还是睁开眼睛最后看了她一眼:“我愿意让你死在梦中,我喜欢你!”荣牧对他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她的话音落下男子就和阖上了眼眸,他的血染红了营帐中的地毯,荣牧看着自己手里的弯刀甚至有些得意。
她不知道自己在得意什么,也许在庆幸自己没有变老吧,都已经这把年纪了可仍然有人为了她不顾一切。阿曼在门口偷听见荣牧真的下手杀了这个男人的时候,她惊讶的瞪大眼睛:“姑姑?”她下意识的发出声音,荣牧收起了手里的弯刀。
她看着门外震惊的阿曼淡淡一笑:“我就知道你在偷听,你应该在庆幸刚才他一直在走神,一直在做他的美梦不然的话你现在可能就没有性命了。”探子营的老大怎么会是这样的不堪一击呢?就因为他刚才一直在走神一直在做梦,不然的话恐怕现在她已经没命了。
听到这话阿曼还是雨鞋后怕的,如果刚才那个人没有做什么没命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没命了?
“姑姑您真的杀了他?您为什么一定要杀他呢?他那么喜欢你,就算您不杀他,他也会帮助您做事的。”阿曼有些不解,抛开所有关系不说,她心里最佩服的人还是荣牧。荣牧是探子营里的一则传奇,历代公主就只有荣牧最厉害。
荣牧听到这话轻笑一声,现在阿曼已经不是她的威胁了。她无论说什么话都觉得非常舒畅,她轻叹一声:“你怎么那么傻呢?我与他不是见过几面,你觉得他为什么喜欢我啊?就因为我给了他所谓的幸福吗?不是!他根本不知道幸福的定义是什么,他对我就像是我们对天神一样,虽然渴望但却是看不到也摸不到的,他对我就是这种情绪。你以为什么感情可以维持十五年吗?就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他一直都砸自己编织的美梦中,如果他真的得到我了,那他的美梦就会醒来,他甚至会去想这一切是不是值得的?我何苦要让他醒过来呢?如果他真的醒过来说不定会很我呢。”
她一直在这里喋喋不休的说着,阿曼觉得自己是一句都没听懂,可是她偏偏不敢回嘴,半晌后她终于找到了一切正经问题:“您现在知道了催动蛊虫的办法,您要怎么对付大赵呢?”她不解的眨了眨眼睛,荣牧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有利。
她笑了笑看着外面的景色轻叹一声:“月氏现在有什么动静了?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天,也是时候停下来了!新一任的月氏国主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吧!我们在等等吧,我也要看看这个人有什么资格成为新一任的月氏国主?”
她不过是一个公主,而且她现在还是一个墙头草。何必为别人打江山而失去自己女儿的性命呢?这个时候她还是抓住能抓住的东西比较重要。她打了一个哈欠模样有些慵懒,她想要回床上休息,可脚下却提到了那男子的尸体,她厌恶的摇了摇头:“让人把这尸体拉走,不要让我在看到他了。”
阿曼不敢说别的娿只能遵命,她让人将这男子的尸体处理掉。在回头去看荣牧的背影忽然觉得是那么的陌生,这就是皇族的险恶吗?她现在甚至有些怨月氏国主了,如果当初他也对她狠心的话她是不是能明白很多道理呢?总好多现在一个人活在世上什么都不懂要好。
她看到的是荣牧的绝情,看到的是月氏皇族为了权力而不顾一切的争夺,她看到荣牧是这样的无情……而这个人就是她最崇拜的月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