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焕无声的勾了勾唇角,他就知道林浅不会跟他回蛇界,尽管她说自己是他男人,但这话也不足以当真。而且自己身边女人多了,少一个林浅根本无所谓,思及此,潇焕眯起了眼睛,半响,平心静气的开口道:“你是第一个可以这样碰我的。”
“嗯?什么意思?”林浅总觉的潇焕很不正常,说话颠三倒四的,让她不得不小心谨慎,生怕出什么纰漏。
“我的血是这天下最为炙热之物,你竟然没事。”
“炙热?没有啊……”林浅微微一愣,突然想到双舞也曾说过这事,可林浅却丝毫没有察觉,在她帮潇焕止血的时候,甚至还觉的潇焕的血冰冷刺骨……这事怎么回事……
潇焕看的出林浅并没有说谎,可自己的血为什么没有伤害林浅呢……难道因为林浅是他的女人?但……他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只有林浅可以无所顾忌呢……这林浅绝不是自己看到的这么简单!
“药是谁给你的?”潇焕突然想到一些在蛇界盛传许久的事,内心十分不屑的换了个问题。
“一个修道的女子,叫双舞。”只要不是针对自己的问题,林浅都会如实告诉潇焕,毕竟为自己说谎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再把别人的事也说成假的,那就更辛苦了。
“好熟悉……”潇焕觉的这个名字似乎听说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干脆不予理会,问道:“这是什么地方?谁送我来的?”
潇焕迫切的想知道是谁帮了自己,毕竟当时被那群道士所伤,虽然伤口不深,但却极难愈合,潇焕已经做好在雪中沉睡修养的准备了,可没想到这才两天就已经换了地方,他一向独来独往,是谁会帮他呢……
“这里是京城。昨天夜里,是一个老道士把你送来的,不过我不认识。”林浅想了想,决定如实说,反正自己是真的不知道情况。
“道士?”潇焕轻笑一声道:“怎么可能!天下的道士都恨不得我死,怎么会救我。”
“真的是个道士……”林浅以为潇焕不信,便说道:“要不是厉害的道士,怎么能把你带进京城呢。”
“京城……”潇焕突然大笑起来,猛然起身,带着满眼的残忍和不屑说:“小菜蛇,你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会发生……什么事?”林浅被潇焕的突然起身吓了一跳,又见潇焕的伤口再次出血,顿时觉的头疼不已,她最希望的是潇焕很快痊愈,然后离开,越远越好……
“灵澜也许知道是我来了。”潇焕说了一个林浅没有听过的名字,满眼的兴奋,让林浅心中一惊,她有预感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灵澜是……谁?”林浅觉的自己应该知道的多一些,也好提早做打算。
“国师。”潇焕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想起几十年前遇到灵澜的事,突然又想到了元休,自己也许该帮帮他,那孩子已经够可怜了,自己却连死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有成全他……
想着,潇焕看了林浅一眼,要不是为了找这个女人,自己怎么被怒火冲昏头呢……自己明明是不屑于欺负弱者的……
林浅受不了潇焕眼神里复杂的神色,连忙低下头道:“我去给你倒点水吧,你好好休息一下……”
林浅没等潇焕开口便走到桌边,刚拿起茶壶就听潇焕说:“你怕我。”
“啊?”林浅回头看了潇焕一眼,见潇焕满眼玩味,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便略想了一下回话道:“我不是怕你……只是……心里觉的内疚……”
“你还会内疚?”潇焕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悠然的躺回榻上道:“你尽早逃吧。国师很快就会找来了。”
“国师?为什么找你?”其实林浅最想说的是,你明知道国师在找你,你干嘛不走,而是让我逃呢!但这话,她只敢想不敢说。
“当然是找我报仇。”潇焕漫不经心的说道:“灵澜太自不量力了,不过他如今修为大有长进,我并不希望你因为我们的仇怨被连累死在他手里。”
就在潇焕和林浅说到国师之时,灵澜正在道观里给祖传的长剑浸染灵符之水。
他夜观星象,近日潇焕便会入京,而他也算出自己若起杀意便会死在潇焕手里,可他并不怕死,当初亲眼目睹的惨况还历历在目,他想要潇焕血债血偿,就算做不到,也决不能让潇焕好过!
灵澜知道,昨夜风雪呼啸席卷正是潇焕入城的最好证明,可是……那风雪之中除了肃杀之意,并没有丝毫的妖气……他实在想不出,究竟会是谁在帮潇焕隐藏行踪……
当年他还未做国师之前,一直跟着师傅在山涧采药行医,那时候日子虽然清苦,但却快乐,可有一日师傅却将他带到一座房门紧闭的破旧道观前,对他说:“为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传授于你了,你走吧,进京去。”
“师傅为何要赶我走?”
“你若不走便会命丧于此,可你还不该死。”道长跪于道观门前,虔诚的磕了个头道:“万事皆于天命,为师注定要雪葬于此。你赶快走吧。”
灵澜万般不愿,却还是被迫离开了,行至途中他突然反悔想回去找师傅,就在他刚到道观门前,便亲眼见到潇焕巨大的蛇形吞食他师傅的场面,而他竟连出手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潇焕的蛇尾扫飞出去,等他清醒过来,那里空空如也,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他含恨入城,见到了当时的国师晚忆,晚忆颇具深意的对他说:“万般皆是命,你师父只是为了三界长久的安稳献出了生命罢了,切勿憎恨。”
灵澜接替成为国师,可心里却一直记得晚忆离开时说的切勿憎恨。
切勿憎恨?怎么可能!自己的师傅从小将自己带大,却被蛇妖所杀,他如何能不憎恨!如今既然潇焕胆敢入京,那他就算明知会丢掉性命,也要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