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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艰难的抉择

“珏王,这……”王晓月有些为难的低下头,这其实不是她私自跟珏王见面了,一直都有联系。

只是很少见面,每次见面,夜梓珏也只是问王晓月墨梨的境况。

王晓月人单纯,以为夜梓珏关心墨梨,是两人早就认识了,还猜测曾经两人有过情,见夜梓珏如此,她只以为夜梓珏是情难自控,所以就将墨梨的境况会透露一些给墨梨,包括墨梨的心情如何,都会告知。

“珏王,其实娘娘最近过的很开心。”王晓月低垂着脑袋,有些大胆的小声道,“如今珏王您也娶了王妃,娘娘她有皇上的疼爱,还是彼此珍惜眼前人,放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恩,我知道。”夜梓珏应了声,那声音里有些苦涩,但还是淡淡的笑着,“只是忍不住想要关心她罢了,其他的我也不奢望,她过得好比一切都重要,好了,你也回去吧。”

话落,夜梓珏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开。

而王晓月拿着香包,回到鸾凤宫时,却是撞见了小六子。

“你不是睡了吗?这么晚跑出来,想吓死人啊!”王晓月捂着胸口,小声道。

小六子呵呵呵一笑,“尿急,起来上茅房的,诶,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啊,我怎么看那人有点像是珏王呢?”

闻言,王晓月脸色一沉,故作平静道,“你眼花了吧,那是小李子公公,刚才送宵夜过来给娘娘的。”

“额,是吗?”小六子挑眉,看着王晓月眼神闪烁的黑眸,淡淡一笑,“好吧,那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让守夜的宫人看着。”

“不要,我要自己守着,不然谁知道娘娘需要的时候,她们是不是在打盹偷懒,都顾不得娘娘。”

“好吧,好吧,随你!”

话落,小六子转身离开,然而那憨厚的笑容却在转身的那一刻,变得有些阴沉,还有一丝疑虑……

玉华宫内,贤妃王娇儿还在作画,而那画中之人便是夜梓辰。

而跪在一旁的太监,正在等着她停笔。

终于,王娇儿放下笔,脸上永远都是带着最温和大方的笑容,“你确定吗?”

“是奴才轻言看见,绝不可能假的。”

听到肯定的答案,王娇儿从桌边走了出来坐下,看向跪在地上的太监,淡淡的笑着,“看来本宫没白救你一命,本宫说过,本宫坐上皇后之位,这内务总管的位置,非你莫属,只是如今却被那个女人抢走了,若是你好好帮我,本宫离皇后之位,也不远了,是吗?小六子!”

原来,这太监不是别人,而是平日里看起来憨厚的小六子。

“奴才一定帮助娘娘,只是目前还不清楚珏王找晓月所谓何事。”没有了憨厚的笑容,小六子嘴角只有冷漠的笑。

“把那宫婢带来给本宫见见。”王娇儿抬手,望着指甲上新作的蔻丹,阴冷的笑着,“这后宫还是太过安静了,是时候热闹一下了,小六子,你先回去吧,有需要,本宫会找你的。”

“诺!”小六子行了礼,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日子又平静的过了些日子,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这日天明,又是一个充满阴霾的天,仿佛随时都可能下起瓢泼大雨一般。

天有些冷,墨梨穿了一件小棉袄,正在小厨房里帮着玥荭准备给夜梓辰送去的茶点,虽然如今她不会亲自去采集露水了,但还是会为夜梓辰准备茶点,让他在下朝后就能品尝到新鲜的茶点。

“晓月今儿怎么还没起来!”玥荭疑惑的问了一句,因为平常这些东西都是王晓月送去的,而且平日王晓月是最勤快的,天不亮就起来了,可今儿却是转了性了。

墨梨也是好奇,不过想到她每日都要守夜,不由一叹,“兴许真是生病了,每日守夜,累着了,一会你们去看看。”

王晓月总是担心守夜的宫人不称职,害怕墨梨想要人的时候没人伺候,所以总是夜里不睡觉,有一点动静就会出去查看一番。

因此,这鸾凤宫里的宫人们总说王晓月多管闲事。

然而,只有玥荭和夏茹明白,这是王晓月报恩的方式,对墨梨的事情,比任何人都要认真仔细。

“娘娘!”过了一会,夏茹气喘吁吁的跑来,担忧道,“娘娘,晓月没有在房里,好像是一夜未回来。”

“一夜未回来?有去问其他的宫人吗?”

“奴婢都已经挨个问过了。”夏茹道,“昨夜晓月说是去御药房给娘娘熬药,然后就没人见到她了。”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墨梨皱眉,担忧了起来,“玥荭,你先送去,夏茹,你叫上小六子,还有其他人,四处去找找,先别惊动其他的人。”

鸾凤宫是皇后的寝宫,伺候的人自然是不少,所以大家都放下手里的活,去四处寻找王晓月的身影。

就在大家准备去寻找的时候,王晓月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梨。

王晓月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双眼更是空洞无神,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似乎都有些摇晃!

“晓月?”夏茹跑了过去,碰了碰王晓月,可是王晓月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行尸走肉一般。

“晓月,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夏茹抓着王晓月的肩膀摇晃了几下。

王晓月这才好像反应过来,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当看清眼前的人是夏茹后,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走回了鸾凤宫。

墨梨闻之敢来,担忧的看着王晓月,“晓月,出什么事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墨梨一向都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王晓月心思单纯,有事都是写在脸上的,此刻魂不守舍的样子,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娘娘……”王晓月轻唤了一声,看了看周围,最终还是摇头道,“娘娘,对不起,奴婢让您担心了,奴婢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些精神不太好。”

“晓月!”墨梨也顾不得上什么礼数,上前扶住王晓月,才发现王晓月全身都是湿的,而且还穿得异常的单薄,看来她真是一夜未回来。

“晓月,有事你一定要告诉本宫,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知道吗?”墨梨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起来,“当初,本宫留你下来,也说过,你若有事,本宫尽最大的努力帮你。”

闻言,王晓月鼻尖酸酸的,眼眶也湿润了,可她还是摇头道,“娘娘,其实真的没事,只是昨儿收到家信,说爷爷的病加重了,所以奴婢才……”

“是这样啊,没关系的,本宫立刻让人给你家里去信,请最好的大夫给你爷爷看病,不用担心银钱的问题。”墨梨安慰着,心里也松了几口气,只是家里爷爷病重,还有得办法挽回的。

王晓月紧紧抿着唇,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谢谢娘娘,若是爷爷真的去了,奴婢只希望能够送爷爷最后一程,希望到了下面,爷爷不会再被病痛折磨。”

“又不是不治之症不是吗?一定会好的,等过几年,你一定可以回家见到爷爷的。”墨梨淡淡的笑着,其实她都已经考虑好了,不管是王晓月,还是夏茹跟玥荭,等到了一年的年纪,她就让她们出宫去,寻个好的婆家,给她们准备嫁妆,让她们过上简单幸福的生活。

“娘娘,你对奴婢实在是太好了,奴婢今生无以为报。”王晓月说着,便要下跪,墨梨一把扶住她,“真是个傻丫头,这不过是本宫举手之劳而已,而你却是尽心尽责的伺候本宫,本宫也只是帮你一个小忙。”

王晓月终究是忍不住哭了起来,“不,娘娘对奴婢的大恩,奴婢即便是死,也无法偿还的。”

“什么死不死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啊,看你就是太累了,玥荭,赶紧扶她去休息一会,至于你爷爷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若是宫外的大夫不行,本宫求了皇上,请太医去给你爷爷看病。”墨梨诚恳的说着,虽然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可是能活着,谁又能想死呢?

王晓月的爷爷也不过才年过半百,若是没有病痛的纠缠,还能有好些日子活着了。

提及王晓月的爷爷,墨梨不由想起了娘亲,她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了,不过她能时常听到传来的消息,娘的身体恢复的很好。

王晓月擦了擦眼泪,狠狠的点头,而墨梨见王晓月太过伤心,吩咐了夏茹,“这几日让晓月休息一下,不用安排事情给她。”

“诺。”

墨梨还站在原地,而王晓月却是一步一回头,那眼里满满的感激,还有不舍,甚至还有墨梨看不懂的其他情绪,似乎还有愧疚。

“小六子。”墨梨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总觉得王晓月有些事情瞒着,“小六子,晓月情绪似乎不太对劲,你多看着她一点。”

“诺!”小六子应着。

屋内,王晓月蜷缩着身子,躲在床角。

“本宫知你加重还有年迈的爷爷,还有一个正在读书的弟弟,你若是按照本宫的吩咐去做,本宫保你弟弟日后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可你若是不听本宫的话,本宫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让爷爷小病变大病,也不介意让你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轻柔的声音在王晓月脑中回荡着,虽然是温柔细雨的,可是却让人畏惧。

王晓月没想到,有一天她能见到贤妃温柔大方背后的阴狠。

“我不会帮你陷害娘娘的。”王晓月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双腿,看着摆在一旁的书信,那是贤妃让她放到墨梨寝房的东西,那信里的内容,是陷害墨梨跟夜梓珏有染的书信。

贤妃还让她当成证人,出来指正墨梨跟夜梓珏私会。

王晓月不知道该怎么办,若她不做,那么她年迈的爷爷,还有弟弟就要被贤妃害死,自古忠孝不能两全!

“为什么要是我,为什么!”王晓月低低的哭泣着。

爷爷,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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