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去,地上满是枯枝落叶,角落还挂满蛛网,檐下,燕子垒了两个泥窝。
绮梦殿尘厚如土,也不知多久没有人来打扫过。
蔚薇曾无意中听底下宫女窃窃私语,说兰陵宫最后的一名主子是一个姓展的妃子,后来不知为何,暴死在兰陵宫里,而且死状甚是难看,曾用血在殿中写满诅咒寒妃的话。
自寒妃一统后宫后,姓展妃子的名号在宫里成了忌讳,兰陵宫也成了禁地。
殿内虽蒙上厚厚的尘土,但其摆设的家具,器具都原旧各位摆放着。
仍可见这些都是价值不菲的宫中精品,殿内榻上还铺着厚厚的天鹅绒毯,只是,因年深日久,白色成了暗灰色。
一景一物,仍如它主人在世时齐全周备。
酉时一刻刚过,蔚薇便听到背后有轻轻的脚步声靠近。
她走出殿去,正见白衣如雪,气质温雅的楚郢负手走来。
“找我有事?”
蔚薇没问他是怎么进宫,她隐隐觉得,只要眼前的人想,世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楚郢颔首,望着面前美丽动人的女子,“听说你要出宫。”
“这个你也知道了?”蔚薇移开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望着庭前青叶茂密的桃树。桃树下虽野草横生,桃枝上却果实累累。
“走了也好,太子已回京,就在这两天会发起兵变,留在宫里,反而危险。”
“我已向皇上推荐了你,这条兵变的消息,正好可以为你铺一条走进朝廷的光明大道。”蔚薇的目光从桃树上又移回楚郢身上,问:“以后,你会支持二皇子,还是三皇子?”
楚郢挑眉,问:“你希望我支持谁?”
许多话梗在喉间,却不知该说哪一句好,或许,这话多的话,都是连自己都不信的借口。
转念几回,终是,化成莫不相关的一句:“谁都一样。”
楚郢走在蔚薇身边,挽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他伸出另一只手,把她的手包在掌心,试图捂暖那冰凉的手指。
“走了以后,就别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