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寒已经落座,司空寒的座位紧贴着女眷这边,他一眼便可以看到谢心柔的位置,而司空寒却是一眼未看,一杯接连的一杯有肚中灌酒。
看司空寒这副模样,柳靖澜转头一看,果然见到谢心柔对着二皇子隔空暗送秋波,两人互相传递的情愫,明眼人一看的一清二楚。
柳靖澜叹了口气,也难怪司空寒会借酒消愁了。
柳靖澜还在发呆,不想司空颖娟已经走了过来,脸色绯红,似乎有话要说,柳靖澜转过头正看见一个大活人站在自己身边吓了一跳。
司空颖娟更是不好意思了,“对,对不起。”这声对不起不知道是由于下流惊人一跳,而说的还是因为那次让刘经纶无缘无故挨了二十板子而说的了。
柳靖澜双手抱拳,给司空颖娟就行了个礼,“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司空颖娟红着脸,忙摆手,她回宫后淑妃娘娘说了这些情况,被淑妃娘娘大骂了一顿,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被那两姐妹给利用了一番,还将在战王爷给得罪了。
后来司空颖娟又派人打听到原来那次是那两个姐妹栽赃陷害的柳靖澜,心里更加的愧疚起来。
她可听说柳靖澜在床上养了小半个月才养好伤,“真是抱歉,害你平白无故的受了伤。”
柳靖澜这才明白过来,这个公主支支吾吾说了半天,原来是为自己挨板子的事道歉。
虽然屁股上的痛记忆犹新,不过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柳靖澜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公主不必挂心。”
司空颖娟叹了口气,“那次可吓死我了,我长这么大都没看到过那么血腥的场面,若不是因为我的固执己见,你也不会挨板子。所以你说你有什么要求?本公主都会满足你。”
她有什么要求,她只想要那本易容秘籍,可是这事儿除了司空寒还没人能帮得了她。
柳靖澜苦笑道,“公主放心,在下真的没事儿,这二十板子板子对一个男人来说根本不足挂齿。”
柳靖澜右手握拳,怼了怼左肩,一转过头见司空颖娟一脸崇拜的看着她,才发现她真的是得意忘形了。
司空颖娟踮起脚尖,拍了拍柳靖澜的右肩,“涵哥哥的眼光果然不错,你是个真男人。”
坐在前面的司空寒并不想听后面两个两个无知女人的对话,却不想那对话的声音像长腿一样钻进了耳朵里。
尤其是在听司空颖娟夸奖柳澜是个真男人的时候,司空寒的脸色一僵,若是柳澜是真男人,那他是什么?
“柳澜,我能和你做朋友吗?”司空颖娟的大眼睛不停的对着柳靖澜眨啊眨,:。
柳靖澜心一软,点了点头,“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呢?”
“儿臣祝父皇洪福齐天,万寿无疆。”二皇子司空羽的声音传来,司空寒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抬眼一看,谢心柔的位置上已经没了人。
“我的皇儿,要送的贺礼是什么?”
“儿臣这份贺礼还需要父皇配合。”
皇上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看起来兴致很高的样子,“还直接说出来,朕配合便是。”
二皇子但笑不语,拍了拍手,高高的舞台之上烟雾缭绕,柳靖澜眸色一变,这些古代人万万想不到干冰的用途的,除非是青楼里出了内鬼,将这房子卖给了二皇子,看来她要好好的查一查。
这烟雾一出迅速博得大家的掌声,几个身穿金缕玉衣的女子从半空飘然飞舞,缓缓落在舞台上,摆出来的姿势,与青楼的开场舞敦煌飞天舞如出一辙。
柳靖澜更是大吃了一惊,青楼里二皇子的人必须马上铲除。太可怕了。
在中间缓缓飘落的正是身着七彩霓裳裙的谢心柔,司空寒黑眸一亮,紧紧的盯着那个集万众华丽于一身的女子,原来谢心柔所言非虚,她是真正的爱慕二皇子。
到了舞曲的落幕阶段,中间的四名女子,两两为伴分别向两个不同的方向飞去,四人手执金绸,缓缓地张开,露出四个大字,万寿无疆。
相比青楼姑娘的妖娆多姿,这些女子,想必是习武之人,更多了份硬朗和霸气,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心血沸腾之感。
皇上自是十分高兴,连说了三个好字,“好好的礼物果然别出心裁,朕心大悦。赏。”
柳靖澜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好个屁,不过是个不要脸的贼而已。竟然敢偷到她的创意,看她不回去把内鬼抓出来。
“父皇,儿臣不想要什么赏赐?”
“哦?皇儿可是有其他的要求?”
“儿臣,想求父皇下旨赐婚,将右丞相的孙女,谢心柔赐予儿臣为妻。”谢心柔还没下台,正一脸娇羞地跪在台上谢恩,听闻二皇子的话脸色更加的红了。
司空寒攥着杯子的手越来越紧,杯子清脆的裂声传入耳中,柳靖澜脸色一变,难道是司空寒昨晚讲的话当成了真的,他真的打算求皇上下旨求娶谢心柔,想到这里柳靖澜的心中有些复杂她不知该怎样形容现在的心情,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同情司空寒。
现在二皇子已经求了婚,是司空寒在说什么也为时已晚,司空寒脸色黑沉,桌子上的酒壶已经歪歪斜斜的倒了五壶,柳靖澜急忙按住了司空寒拿起酒杯的手。
司空寒瞪着柳靖澜,冷冷吐出两个字,“放手。”
柳靖澜皱着眉头,坚定的摇头,“不放。”
一旁的司空颖娟见柳靖澜和司空寒这般模样,也知道她不适合站在旁边看下去,便悄悄的跑了回去。
子夜手背打了柳靖澜一下,“不得无礼。”这是在皇宫大内之中,柳澜如此不分尊卑的举动,显然回给他们王爷惹来祸端。
“不知战王爷,准备了什么贺礼?往年战王不在京城,送来的贺礼价值连城,不知今年准备了什么别出心裁的礼物?”
司空羽脸上明晃晃的炫耀,谢心柔一脸娇羞的站在司空羽的身侧,眼眸流转间的爱恋让多少痴情男子心碎,京城一代才女日后已是他人妇。
“寒儿,今年准备了什么?”
司空寒起身时,微微摇晃了一下,柳靖澜吓了一跳,刚要扶住司空寒,司空寒已经站稳了,字正腔圆的回禀皇帝,没有丁点醉酒的样子。
“皇上,请看。”只见司空寒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木盒子,缓缓地打开,竟然是一株麦穗。
众位大臣震惊了,这麦穗有什么特殊的,甚至他们见过的颗粒要小的多,色泽也不是很好看。
皇上脸上没有了笑意,“不知,寒儿这是何意?”
“回禀皇上,这是漠北的麦穗。”
漠北是什么地方?常年寒冷,土地贫瘠,不是没有人种植过粮食,然而种也不过是白费力气,颗粒无收,到最后还是需要长途跋涉的通过贸易获得粮食,当地的百姓日子过的十分辛苦。
果然,皇帝听闻司空寒这般说,皇帝的表情瞬间变了,“哦?漠北能种粮食了?”
司空寒没有华丽的语言,也不说绚丽的辞藻,一板一眼的模样,仿佛是在向皇帝汇报军情。
“回禀皇上,臣寻了个能人,他想了一种方法,在粮田之上,以轻纱围墙,为粮食做棚,挖沟渠引水灌溉,虽然粮食得产量不及京城,倒也是能满足漠北人民的口粮需求了。”
司空寒这是什么意思?就连漠北这般贫瘠的地方都已经富足起来,那说明什么?皇上治国有方啊,这可比大篇幅的歌功颂德,更能让人心满意足。
果不其然,皇帝大悦,“好一个富足,寒儿的礼物,是朕的心愿,也是天下百姓的心愿,寒儿的心意是朕最需要的。朕应赏。”
“既然,羽儿求朕赐婚,朕答应了,寒儿的王妃之位可还空缺,不若,朕赐个王妃给战王如何?”
是赐给战王的,言外之意,就是这王妃是司空寒不得不拒绝的了。
老皇帝自然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司空寒身边的柳靖澜了,只不过他心情不错,不愿去计较罢了。
“臣,叩谢圣恩,不过,臣早已几下心愿,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现如今外患未除,臣不能为皇上排忧解难,而夜不能寐,所以臣斗胆向皇上请旨,请皇上允许微臣南下,清扫水患。”
司空寒单膝跪地,脸上表情严肃,让现场的气氛凝固了起来,人家战王喝个酒吃口肉,都心系着家国天下,他们在这里谈论风雅之事似乎有些贪图享乐了。
皇上脸上的笑意尽失,东南水患问题,一直是他的心头患,他不是没有想过派司空寒去镇压,只不过司空寒一直以来镇守西北边防,路上作战与海上作战大不相同。
皇上摆了摆手,“此事再议,朕累了,你们继续。”
皇上心里何尝不知,司空寒这般请命不过是为了逃避赐婚而已,难道真的要如柳澜所说,寒儿还未遇到天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