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星痕?
银微儿非常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对方的头衔。MUSU的总设计师?
为什么听着这么耳熟?
没过多久她终于回忆起来,MUSU,不正是上次去凌住的半山别墅的时候,在那里看到的各种家具的牌子吗?
一个厨房的价格,就够别人几栋豪宅的配置了。
本来想问,这么贵到天上去的设计师品牌,除了有凌这种奇怪的人在捧着他的场子之外,除此,那家设计它们的公司还应该怎么立足呢?它到底是怎么做到可以这么多年还坚持在阵地上始终没有倒闭的呢?
现在银微儿终于模糊地明白了一点。
眼前的男生穿着非常低调,纯白的棉质的中国风外套,一副复古学院风格的眼镜,给她颁奖的时候手掌心很暖。虽然中西风格各自混搭了一点点,但是不妨碍从这个男生身上透出来的设计师的气质。
很斯文的书卷气的模样。也有一些些叛逆和深不可测。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它的总设计师可以保持这么迷人的姿态,始终完成着自己想要做的独立设计。因为单星痕这个人,能让人感觉像是一阵宇宙漩涡,想要把你慢慢地卷到里面去。
至于里面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银微儿就暂且把这个陈作是“人格魅力”这种东西吧。
除了单星痕要给她颁奖,很快主持人就开始报幕,报的是新的了。
“接下来……”
她起先倒还是真的没怎么用心在听,直到后面零碎的片段无端端地就进入了她的脑子。
“接下来,我们邀请本次活动的赞助商代表人,首席CEO凌先生上台前来,为这次的冠军选手祝贺留影。”
凌先生?
她指的是……凌吗?
这个时候银微儿的脑子里面竟然有些许的空白。她怎么就忘了,她参加的是凌心血来潮布置下来的比赛,宣传,评比,就连评委,估计都在他的一手安排之下。
她就算再怎么信誓旦旦说自己即将要脱离他,并且在以后的相处过程中,不,没有以后的相处过程了,就是非常单纯的老死不相往来了……
但是依然无法磨灭这件事情。她所做的一切,其实都和他有些丝丝缕缕的关联。这种关联是切不掉的。
凌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上台了。
当他走到台上的时候,毫无疑问,众人一片惊呼声。
之前就算有再多的帅哥出场,也永远不见台下的观众反应会这么激烈。凌毫无缘由就是独特的,这种独特具有一定的压倒性,当你为他身上谜一样的冷冽气质吸引的时候,就很难再对别人动心了。
今天的他还是一身非常剪裁流畅的西装。修长的身形包裹在西装的轮廓中,长腿迈出,只是三两步,就已经来到了银微儿的面前。
凌的脖颈处系了一条宝蓝色的丝巾,但是眼神始终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他的眼神越过银微儿,朝着她身后的摄像机轻轻点头,算是打过一个招呼了。接着,就是两个人握手,然后对着摄像机各自礼仪地一笑,算作已经完成刚才主持人所说的“合影”的流程了。
在和他握手的时候,银微儿能感觉出来凌的指尖非常凉。这种凉意一直传达到了她的心里,让她莫名地就不知道什么滋味在心里反复盘旋。
……现在的他,是装作和她完全不认识吗?
从上台到现在,他所做的所有的动作,其实都是和台下的观众以及三百六十五无死角的摄像机在做互动。凌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她银微儿。甚至从始至终,他连一个正眼的眼神都没有放在她的身上。
银微儿像是自己给自己施加了一个魔咒。这个魔咒的内容就是:干脆就让我们从来都没有认识过。
然后这个魔咒就成真了。凌如她所愿,装作和她完全不熟悉的样子。
于是,银微儿也只好装出了和他完全不熟的样子,僵硬地在摄像机前一笑,接着就匆促地领过奖品,在主持人说可以下台的时候,她抢在了其他的参赛选手之前,匆忙地就下台去了。
在台下,叶言似乎是想要朝着她过来,但是人群太多了,叶言很快就被挤掉了。
即将收工的工作人员,和匆促下台的参赛选手把舞台的下流路口都给堵住。观众席里大部分也开始离场,一时间场面非常拥挤;也仍然有小部分的观众想要和自己的爱豆偶像一起合影或者索要个签名,于是就朝着反方向,参赛姑娘下台的那些方向拥挤过去。
场面太混乱,银微儿挤在中间,感觉是在被人群推着走。
但是银微儿很快感觉到有一双手臂拉住了自己,虽然力道并不是非常重,但是显然是在帮着自己可以在人群中站稳,避免被挤走得太厉害。
下意识银微儿觉得,身后的那个人应该是凌。
但是转过身一看,身后哪有任何认识的人的影子?
别说凌了,就连叶言那个大麻烦她都找不到半个影子。而在这个时候,原先放在手臂上的那股子力量,也连同那个消失的人,一起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了。
人群中,银微儿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到挤出人群,她正好在舞台的不远处看到了抱着手臂等待她的彭钧明。彭钧明自从在舞台上作为她的捧场嘉宾帮助她完成了节目的完整度之后,其他的面就再也没有露了。就连颁奖的时候,她原本执意要和自己的伴舞以及特约嘉宾一起颁,但是彭钧明本尊始终都找不到人,她这才放弃自己脑海中的想法。
“怎么了?被人群挤傻了?”一见面,他就这么问她。
银微儿笑。
虽然得了冠军,心情也并不是非常好,大概是因为刚才遇到了凌的关系。
“好了,别再纠结着往事不放了。”彭钧明拍拍银微儿的肩膀,想了想,又说,“作为帮你的代价,你是不是应该适当地对我进行一定补偿?”
说到补偿,银微儿的理智又清醒了一些。
这个家伙,要补偿早不说,现在却开始敲竹杠了?
“你想要什么?”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