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谨慎的都没有再说话,哈尔将腰间的一根绳索递给沈铭易。
沈铭易会意,将绳子绑在汽车底部,两个人紧紧的贴着,然后抓住固定的绳索,好在穆振邦的车子是一辆底盘高的越野车。
车子缓缓启动,七拐八拐的出了老城区。
上班的高峰期马上就要到了,果然,进入市区,车辆就拥堵起来。
两个人在车子底下坚持了半个多小时,逐渐的感觉到吃力,却在硬着头皮死撑。
哈尔身上肯定带着追踪器,季桓就算去老城区扑了个空,肯定也能跟上来。
车子遇到红灯,又停了下来。
哈尔解放了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机,看完之后,他给沈铭易打了个手势。
告诉他,季桓的车就在后面。
沈铭易会意,迅速的将绳索在底部打了个结,避免绳索露出来,哈尔贴完追踪器,两个人快速的挪出穆振邦的车,向着后排的车底部挪去。
车子的后备箱被打开,沈铭易跟哈尔钻进车里。
“你们俩竟然凑到一起去了?”
车里坐着季桓和周简。
沈铭易顾不得回他的话,一双犀利的眸子看向哈尔,“怎么回事?你见到陆雅宁了吗?”
那天,哈尔带着陆雅宁出逃。
遇到两条密道,他们就选择了较为短的一条,陆雅宁摸到了开关卡扣,她谨慎的小心翼翼的,先探进去,里面黑漆漆的,可就在哈尔也跟在要进去的时候。
门突然被陆雅宁关上,用后背迅速的抵住门板,喊了一声,“快走,快走!”
哈尔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又想着去摸卡扣开门,“你赶紧离开,然后再回来救我。”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紧密。
费长河一定是发现了陆雅宁逃走,追了上来。
哈尔转身就朝着相反方向的密道跑去,几经波折终于逃了出去。
说完之后,他垂下头,“老大,对不起,我没能把陆小姐救出来。”
“不用自责,你若是不逃出来怎么回去救他,我不在的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亲自出来涉险?”
“对方的手里有黑客高手,我怀疑这是一个陷阱,季老大这边也还没有查到那边的底细。”
“那就现在让人查查穆振邦这些年在国外的一举一动,速度要快。”
“为什么要查他?”
“他现在被人当枪使,背后的那个人肯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费云曦呢?”
“在另外一辆车上。”
“手机。”
接通电话,费云曦道:“喂,季老大。”
“是我,”
“老大,你跟季老大汇合了?”
“把你那天跟费长河的谈话以及最后谈的条件,简明扼要的告诉我,”
费云曦把晚上他们见面的全过程分了几条告诉沈铭易。
“你现在调转车头去电视台给费长河澄清谢家的事。”
“什么?真的要去做吗?”
“马上照做,费云礼在你的车上吗?”
“在,怎么了?”
“让他听电话。”
费云礼接过了电话,“喂,你找我。”
“现在看他们的方向应该是要去海边的方向,他们肯定是准备从海上离开A市,你现在把消息透漏给他,说账号信息泄露了。”
说完沈铭易挂断了电话。
“你们这是搞碟中谍吗?费云礼这个小子竟然跟你一起演双面间谍?”
难怪费云曦上次跟费长河见面之后回来说,费长河好像知道他们这边的一些信息。
“车上有工具箱吗?”阿卫从前面的置物盒里拿出一个小型工具箱递过来。
沈铭易拿出那一枚宝石项链,三下两下就将外面的银色镶嵌毁掉,里面果然有一个小芯片一样的东西。
看来这就是费长河在海外的所有家当了。
沈铭易现在就要阻止他的脚步,好找机会救下陆雅宁。
市区里,他们不能动手,若是真的追到海上,不到公海也暂时无法动手,他们现在选择让他们处处受制的市区,肯定就是看到了这一点。
他这个时候就是要让费长河知道,现在他们是有条件可谈的,先从费云曦公开澄清谢家的关系开始。
穆振邦这个时候是可以保证他暂时的安全,可是所有的钱财都没有了,把柄还留在别人的手里,他已经没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一点,就从他带走值钱的东西是一样的。
沈铭易低头沉思,车里一直沉默的周简突然开口。
“沈老大,我觉得我们这个时候可以借助警方的力量,不管这个时候他们手里有没有违禁品,至少可以阻住他们现在的行动。”
季桓一拍脑袋,笑的有些谄媚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铭易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一方面让费云礼那个废柴把消息透露出去,让他觉得有条件可谈,另外那边不是隐藏身份吗?就这样打他个措手不及,我看那个费长河老狐狸还敢跟那边站在一起。”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得首先确保陆雅宁和孩子的安全的才能走这一步,若是惹怒了穆振邦,他第一个想解决的就是陆雅宁。”
费长河看完了神秘人又发过来的信息,心里瞬时咯噔了一下,面如死灰,这个神秘人,他大概也能猜到是谁了,费云礼还算是良心还没有泯灭。
费长河坐在副驾驶坐上,吩咐大车司机,“等会你找个机会,落在后面那辆黑色越野车的后面,让他先过去。”
“是的,老板。”
又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大车占据了左边的车道,穆振邦的车到了前面,跟他们并行。
绿灯亮起来之后,大车司机故意慢了一步,穆振邦的车子上了他的前面去。
待距离越拉越大,费长河见时机成熟,赶紧给穆振邦打了个电话。
“我最重要的东西漏在了那座老宅子里。”
“什么东西?我们现在不能停下来,你不知道吗?马上就要到海边了。”
“那是我唯一可以东山再起的机会了,没了最后的底限,我做这一切都没有什么用处了。”
穆振邦很怀疑这个时候提出这种观点的费长河,那么重要的东西,费长河怎么可能忘记,“费长河,你别跟我耍什么花招,你是不是想要陆雅宁给你签署一瑞的股份转让书啊?想着自己独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