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回去后立即改正,并且一再对师长和政委保证:“首长放心,我们以后会多多到下面去了解情况的,关于这次事情,给我们政治部几天时间,我定当查他个水落石出,还马旭和丁宁同志们一个公道的。”
“要给独立旅一个公道,你这样一搞i,使得马旭同志手下的那些原国民党军队过来的同志们感到寒心,认为是我们新四军看不起他们,借机要整死他们,你说这个影响大不大?对于独立旅广大官兵的伤害大不大?”师长和政委对这个老柯指出了这次事情对于刚刚加入到新四军阵营的独立旅官兵们的伤害。
此时的老柯只有一个劲的点头认错的份儿了,一再对师长政委他们表态,自己马上着手消除不良影响,仔细调查清楚,还马旭和独立旅广大官兵们一个清白,请首长们放心,三天后看我的处理。
师长和政委带着马旭和老丁连夜赶回来,老柯想跟着马旭他们来独立旅,被师长政委阻止了:“老柯同志,你跟着回去就不必了,还是赶紧抓紧把这个事情调查清楚吧,还独立旅的同志们一个公道比任何道歉都好。”
马旭就这样躺在行军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连日来担心老丁的这个事情弄得他心力和身体很累,不知不觉的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睁眼一看已经是中午了,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天空,伴随着初冬呼呼的西北风射进了旅部里面,马旭起身,刚要洗漱一番,就听得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哨兵,对马旭报告:“报告旅长,军政治部调查组的那些人又来了!”
马旭一听,心里不禁哆嗦了一下,难道又出现什么问题了,以至于老柯他们这么着急赶过来独立旅?肯定有事情发生了,马旭心里思忖着,立马走出了旅部外面,果然,军政治部调查组的老柯他们骑着快马赶到了马旭面前,跳下马,急急忙忙的对马旭说道:“马旭同志,出事了,那个告你恶状的夏含希叛逃了!”
“啊,那个夏含希跑了?这个情况你们能确定吗?”马旭也是感到很诧异,虽然他对这个夏主任有些看不惯,总以为他事事跟自己和独立旅为难,但看他原则性极强,又有这么高的文化,做起思想宣传工作来也是有两下子的,不至于会此刻叛逃跑到小鬼子那边去吧?这一层,马旭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老柯阴沉着脸,肯定的答复:“没错,我们已经通过淮安城的内线确认了,就是这个夏含希,已经跑到淮安城里的那个伪军师长赵二狗子那里了,据我们安插在鬼子那里的内线讲,他们已经在鬼子的宪兵司令部里照过面了,千真万确的。”
马旭一听,骂了一句:“他娘的,原来这个姓夏的家伙是这等货色,他可是在我们独立旅里干过一段时间的,知道我们队伍的不少情况,要是被小鬼子得知了,那我们独立旅岂不是要遭殃?”
“对,所以我就接到内线传来的消息后,立马就赶过来了,上次是我们做得不对,这次可不能因为我们再给独立旅造成损失了,况且这个情报来得相当珍贵,我们有两个安插在淮安城鬼子那里的内线同志不幸牺牲了,就是这个夏含希告的密,他从你们独立旅调走后再我们政治部干过,所以多少了解一些我们政治部的情况,也怪当初我没看准人,没把好关,以至于放进来这么一个家伙,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本来我想就此事向军长辞职,但一想那个叛徒还在鬼子那边猖狂,我就只有把这个叛徒除掉后才辞职了。”老柯忧心忡忡,这个手下的人叛逃到了鬼子那里,再加上上次又是因为这个夏含希差点要整死了马旭和老丁他们,老柯作为政治部负责人,自然知道自己这次是要承担责任了,
马旭一听事情闹大了,急忙叫老柯他们进得旅部来,并且让旅部参谋赶紧去把老丁和刘胖子,老葛他们找来,说是有紧急军情要商议,要他们立即放下手头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旅部。
平常很早就来旅部的老丁今天被沈丽娜留下来了,为此,沈丽娜也向卫生连的石连长请了一天假,她今天要好好的陪陪自己的丈夫,这次差点要失去老丁了,以前他们两口子也是聚少离多的,沈丽娜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自从出了这个事情后,沈丽娜才突然发觉原来自己心爱的人离她而去是多么伤心的事情,虽然老丁失踪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但沈丽娜感觉这个没老丁消息的一天一夜比一辈子还要长久,那天半夜里,小沈看着已经熟睡了的女儿,想起老丁生死未卜,眼泪水不住的流落下来,后来干脆嘤嘤的抽泣起来,把女儿给惊醒了,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问妈妈:“妈妈,你为什么哭了?是不是爸爸没回来,你一个人伤心啊?”
听着女儿那稚气的童声,沈丽娜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抱住女儿哭了起来,还是女儿来得坚强,她用稚嫩的小手抹去沈丽娜脸上的泪水,对妈妈道:“妈妈别哭,爸爸没事的,很快就会回来了。”
就这样,母女俩再也睡不着了,一直等着老丁的消息,直到有人来报告,说是旅座和参谋长已经安然回来了,沈丽娜才一块石头落了地,急忙带着女儿冲出去去迎接自己的丈夫老丁去了。
这次老丁好不容易回趟家,说什么咱们一家子也得好好聚聚,沈丽娜脱下了白大褂,系起了围裙,她要烧几道好吃的淮扬菜给老丁尝尝鲜,顺便把爹妈也请来,一大家子难得聚一聚的,今天就放开了吃喝。
老丁今天也难得有空闲静下心来陪陪家人,他那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就像橡皮糖似的黏住了老丁,整个上午就骑在她爸爸的脖子上,把老丁当做了一匹马,不停的用小手拍着老丁的后背,小嘴里发出“驾驾”的呼喝声,催促老丁向前爬去,笑眯眯的老丁则温顺的听女儿的指挥,不停的在床上爬来爬去,笑声穿出简陋的屋子,传到了外面,听得正在炒菜的沈丽娜心花怒放,今天可是最为开心的一天了,但愿时间永远不流逝,停在这一格有多好!
老丁与老丈人老沈刚刚吃上了几口,外面就跑来旅部的参谋:“参谋长,旅座让你赶紧过去呢,军政治部的那些人又来了,说是出大事了!”
老丁一听,放心筷子就要走,沈丽娜不高兴了,对老丁说道:“有这么急吗,不能吃了饭再走啊?”
老丁面露难色,小声对沈丽娜说道:“小沈,旅座这么急找我肯定有事,爹妈,你们慢慢吃,晚上我回来再跟你们二老一起吃过。”老丁见那个旅部参谋在,只得小声提醒沈丽娜。
老沈先生很大度,呵呵笑着对女儿说道:“小娜,小丁是独立旅的参谋长,马旅长这么急找他肯定有紧急事情的,你也老大不小了,都已经是做妈妈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似的这般任性,就让小丁去吧,啊?”
老丁一听老丈人的话,对妻子报以歉意的一笑,沈丽娜翘着嘴巴对老丁说道:“那快去吧,晚上我再烧菜做饭,等着你,不许反悔爽约啊。”
“行,要是旅座那边没事了,我马上过来。”老丁答应。
老丁与那个旅部参谋急匆匆的赶到旅部的时候,发现刘胖子和老葛他们都已经到了,马旭正在和军政治部的老柯他们在商议着什么,他知道这肯定有事情发生了,急忙上前对马旭说道:“旅座,出什么事情了?”
马旭抬头一看,是老丁来了,急忙对他说道:“老丁,那个姓夏的家伙叛逃了,现在正在淮安城里小鬼子那里呢,就是因为这个姓夏的叛逃,我们新四军在淮安城鬼子那里的两个地下党同志不幸被捕牺牲了,这个叛徒对我们独立旅的情况比较熟悉,又晓得一些军政治部的情况,所以老柯同志就急忙赶来,与我们商议如何除掉这个叛徒的叛徒,保全我们在淮安城乃至整个江北地区的地下党力量。”
老丁一听,是这个夏含希叛逃了,一向从来不骂人不出粗口的他也开骂了:“他娘的这个姓夏的小子,原来嘴上说得那一套套理论全是他娘的装出来的啊,现在竟然叛逃到小鬼子那里去了,真不是东西,是的派人把他给宰了!”
政治部的老柯一看老丁来了,急忙上前对他和颜悦色的说道:“老丁同志说得对,我们上次是昏了头,竟然听信了这个叛徒的鬼话,让马旭同志和你受了委屈,在此我在此向你们表示由衷的道歉,这次这个姓夏的小子叛逃,我们也有责任,估计是这小子听闻我们要对他进行调查,他怕事情暴露被我们捉起来,便急忙投靠淮安城的鬼子去了,后来据我们的了解,原来淮安城的那个汪伪军师长赵二狗子是这个夏含希的远房表兄弟,这个小子是先投到赵二狗子手下去的,这个夏含希的社会背景以前我知道,但当时我认为既然是上级从延安那边派下来的,政治面貌应该是没问题的,但偏偏就是这个姓夏的出了问题,我们政治部的工作做的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