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出来时,天边即将破晓,暗蓝色的天幕划开一道鱼肚白的亮光。
郁临川站在一辆越野车旁,看着她。昏暗的光景下,男人的面目模糊,却仍可以觉察到他周身挺拔冷峻的气息。
见她还站在那里发呆,郁临川招了招手,“过来,上车。”
连翘听到他声音就像迷途的羔羊找到了组织,乖乖跟了上去,刚系好安全带,耳边劲风吹过,带起发丝,连翘抬手撩开。一辆军用越野车快速从眼角闪过,留下激烈的轮胎尾音。
连翘被这声音刺得心有余悸,小心地拍了拍胸口。刚才就差一点,那辆车就和他们擦上了……
团长很了不起吗?龇牙必报的小人!
郁临川看着前方,眼眸暗如浓墨又若有所思,半晌才转头问她,“送你回酒店?”
这语气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决定。
连翘其实不想回酒店,在部队里,只有她和郁临川两个人,她可以好好利用这个时间和他相处。回到酒店,还有那个女人在,她不想回去。
果断摇了摇头,“我不想回酒店,送我去部队吧。”
男人几乎立刻皱眉,眉宇间锁得很深,抿唇问她,“为什么去部队?”因为司徒清?才一天而已,就有兴趣了……
连翘被问得心虚,掰着手指头随意扯了一个理由:“团长说今天要教我枪法。”
“你的枪法不需要他教。”
连翘郁闷了,埋着脑袋,继续说,“司徒清不是说在合作期间我只能住在部队里嘛,而且他的枪法确实不错,比起你来也不差……”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她的枪法是郁临川手把手教出来的,那时候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想去撩他两下,训练时刻意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只可惜,每次在她快要得手的时候总能被他冷着脸拎到一边,几乎次次败兴而归,唯独有一次……
天渐渐变亮,连翘看着远处的朝霞,勾唇。如今好不容易又有机会,她才不会回酒店。
郁临川瞥了一眼衬衫上白嫩的小手,无视被扯皱的衬衫,淡淡道,“给我个你必须去部队的理由,否则免谈。”
连翘转了转眼珠子,灵动的大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我听说我们团长的枪法是军区第一,无人能及,所以……”她快速扫过男人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反应,她才继续,“我想去领教一下嘛。”
这话半真半假,确实有一个女兵这么和她说过,可真要她去找司徒清,她才不要。所以这件事不可能发生,但她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更有说服力的借口。
郁临川脸色很不好看,指节泛白,油门一踩到底。所以现在这丫头是在质疑他的枪法?嫌他教的不好想换个人教她?
呵。
连翘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生怕他下一秒就把她扔下去,可看了半天,男人也没半点反应,冷静得可怕,连翘乖乖地收回了手,不敢再看他。
郁临川在枪法上有多强悍内心里就有多自负,偏偏他的枪法的确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人能敌,她以为他对她至少会露出不屑的表情,结果是这个男人什么情绪都没有……
车速飞快,她要抓着身前的那根安全带才能抑制住狂跳不止的心。
他生气了,可是为什么……因为不能去见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