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哇哦,又一次成功逃脱。”她靠在满是涂鸦的墙壁上呼吸,脸颊满是汗珠。
“采儿老大,我觉得我们的大本营已经不安全了,”她的一个小弟也是满头大汗,指着墙上的涂鸦说道,“你看我们的涂鸦有被清除的痕迹,他们应该已经发现这里了。”
“他们没那么蠢,要是发现我们的总部,还会打草惊蛇?肯定是无关的人在捣乱,放轻松,小弟们。”她把薄薄的外衫从左肩拉了下来,几乎露出了一片险山险水。
“你为什么把衣服拉下来?采儿老大!”另一个小弟咽了一口吐沫,吸着鼻涕惊叫道。
“因为我热啊。”她继续用手掌驱热。
“我们是说这件衣服为什么是这样,可以随意拉下来吗?”又一个小弟也咆哮了起来。
“上次被挂破了,一直没缝,你看还可以合上,然后热的话又可以再拉下来。”她上下翻动着那块被挂破的衣衫,每一次翻动都很是惊险,牵动着小弟们的神经。
众小弟终于忍不住了,齐刷刷喷鼻血而倒。
“啊哈哈哈......好了,弟兄们,明天的斗舞大会继续捣乱,向他们展示我们的风采,这座城市需要新元素,他们慢悠悠的舞蹈简直能让人疯掉。”她振臂高呼。
“呦吼......”小弟们跟着狂呼了起来。
采儿,不知从哪里来。在大街上看见她被追的市民说她是个逃难者,一开始来到塔拉玛拉城很是可怜,差点被饿死。
她在大街上跳舞卖艺,虽然有很高的舞动天赋,可是大家不喜欢那种快节奏的舞蹈。所以她没赚到钱,还是整天挨饿,挣扎在生死边缘上。
接着,从音乐之都维邦又来了一大群逃难的孩子。他们手拿各种乐器在大街上卖艺,可是所弹奏出来的快节奏音乐同样不被大家所喜欢。
后来,她碰到了他们,一见如故。
采儿聆听着他们所演奏的快节奏音乐,简直如鱼得水,忘乎所以地舞动起来。他们一个个虽然也饿着肚子,但是看到采儿跃动的生命后,觉得自己的音乐有了载体,暂且先吃一顿精神食粮。
再后来,她成了他们的老大,因为她说她愿意教他们舞蹈。
快节奏的舞蹈和音乐一开始不被喜欢,渐渐地遭到了排斥。为了吃饭,他们打起了零工,有些不愿受苦,干起了坑蒙拐骗偷的行当。
采儿听说了之后,就把他们劈头盖脸一顿巴掌,收缴了他们“赚”的钱,然后给他们递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说“能弄到钱的话就继续。”
采儿操持者这个家。
人多力量大,小弟们赚的钱很快就塞满了钱罐子,他们稍稍有些富足了,便觉得有点无聊。
一开始各种被嫌弃的场景他们还没有忘记,在老大的领导下开始破坏塔拉玛拉城每周一次的斗舞大会。之后觉得很是过瘾,野心更大了,开始策划将新元素融入这座城。
塔拉玛拉城皇宫,舞皇的办公殿堂内,舞皇一如既往盯着壁炉中的火苗。
克倾进门时,竟有一丝想念自己的母亲,这个背影和母亲的很是相像,估计舞皇的年龄也和母亲一般。
棕髯使者端坐在沙发上,两手拄着拐杖,下巴搭在手背上,闭目冥想。而落像钢一样持剑立在使者一侧。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使者眼睛微睁,在椭圆形的视野中一位头发蓬松的小子从舞爵身后走出来。虽然他看上去稍显憔悴,但是那件白衬衣和他浓密的黑发却很搭。
外面的侍卫低着头把门合上了,舞爵随意靠在了门柱上。
克倾有些恭敬,向前挪去,身子微倾:“沐克倾见过使者,见过舞皇殿下。”
舞皇转过身,面露慈祥。
使者脸上也有慈祥,但更深邃,这种深邃并不是在沉思。按说这般年纪,所见风浪应是不可计数,没有什么再能使自己灵魂一怔了。
可是有一种感觉,从外在牵动着自己后背上的每一根细小的绒毛,从内在由每一根血管涌到心脏最后冲撞到大脑。
他从克倾的气场里看到了很多,青春、热血、浪漫和爱情,不,远比这些多,远比这些更复杂。
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了克倾的臂膀。他在想这是不是终极核引的转移才使他产生这些感觉,看来还不是,好像有东西藏在终极核引之下,承载者它。终极核引本身已经是超物质和超现实的,而这种东西则更加的超经验。
使者不解。
“使者?”克倾叫醒了使者,虽然自己也被使者的举动吓到了。
使者从思绪中回来了,凝神之后,告诉自己先向沐克倾解释终极核引的问题,关于那个东西,只希望它能帮到沐克倾。
克倾的黑色上衣被方方正正地叠起来,放在使者所读的那本书之上,使者回身拿起它递给了克倾。
“沐克倾,你知道为什么白衣刺手一直盯着你这件上衣,而对你没有想法吗?”这居然是使者的第一句话,没有初次见面的很多繁琐礼节。
“上衣乃母亲所赠,穿在身上很多年了,难道和驱络有关吗?”说话间慢慢地穿上了。
“上衣承载的是整个加卡奇所有驱络的终极核引。”
“不太懂。”再次穿上之后,克倾的魂定了回来。
“那你知道缤南大陆是什么时候被分成五个国家的吗?”
“三百年前啊,这是我从小的必修课。”
“那么还有一门课你从没修过,就是缤南平息外侵半个世纪之前的历史,也就是距现在三百五十年,从那时候起上衣就成了终极核引。”
“您是说我现在穿的这件衣服有三百五十年的历史了?”克倾有些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衣服。
“霜牧,你母亲的先祖,也就是你的......暂且就叫外公吧,协助麻女抵抗了洪河的第一次入侵,麻女为了防止幽末纵队的再次入侵,就把《末路典籍》转化成了这件上衣。打那以后你的上衣就成了终极核引,是对整个加卡奇驱络的终极封印。”
“麻女!霜牧?《末路典籍》?我都听过的,这些居然和我有关系?”
“三百五十年前的历史不是几天几夜就能说完的,现在事态紧急,核引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上衣现在只是一件纪念品了!”
“那我如何救出母亲,使者?”克倾似乎不惊讶于核引的转移。
“你需要团队,沐克倾,核引的转移注定使你不能逞个人英雄主义。”
洪河现在已经开始疯狂地搜集星兑物饰了,沐克倾需要一个能够开启星兑物饰的团队,如果他们获得了物饰上的星兑之力,就能助他开发身上无穷无尽的驱络之力,但他必须要和他的伙伴们产生心灵上的共鸣和感情上的联络,才能使他的力量强过洪河的,和他作最后一站。
命运往往都是注定的,这就是他的使命,是他身上肩负的最深沉的责任,他必须要扛起来。
克倾愣了好久,突然感到信息好多,一下子没法理清楚。
“你现在没有生死危险,但是洪河会不断打压你,甚至把你抓起来软禁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你,包括你身边这位剑士,还有你以后的团队都需要强起来。”使者把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克倾的双眼。
虽然使者对承载着终极核引的东西是什么尚无定论,但自己现已是天命之年,他确信无疑那东西来自极上次元或者比极上次元更高的神界。
这也让他稍稍产生了一点信心,因为一开始他认为一个孩子绝对承受不了终极核引,而那个东西有一半可能会完全毁了沐克倾,另一半可能也许会让沐克倾完全驾驭终极核引。
其实,使者很想助克倾挖掘自身的力量,可是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一方面是自身能力有限,毕竟自己才是玄阶驱络的驾驭者,面对克倾身上无穷无尽的驱络,不知从何下手,只能寄希望于将来团队对他的帮助。
另一方面,他无暇顾及于此,因为加卡奇面临着更加深沉的灾难。
从世界各地传来的情报来看,达昂诺斯进攻拉布葛罗已不可避免。洪河的势力不仅仅是白衣刺手和数以万计的白衣守卫,他还有难以计量的傀儡遍布在世界各地,这些傀儡实际上不在乎世界是否毁灭,眼中只有利益。
他们中有的已经占据了节点处物饰的暗邪面,成了洪河的终生制傀儡,而另一些则和洪河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契约是他们帮洪河取得节点处的物饰,而洪河帮他们攻下城池,以便他们在那里揽财以及攫取当地的各种资源。
克里姆长老和众首脑已经开始采取措施来应对幽末纵队了,从各地集结拯救世界的大军,不过还在担忧这条路线的可行性。
而核引的转移势必会让他们精神一振,或许他们最后会寄全部希望于沐克倾这条路线。使者急着回去想把这一切向克里姆长老报告,但他必须看着沐克倾的第一个伙伴出现,并且拿到舞靴,方能离开。
“原本我们只有一条路线来拯救加卡奇,现在有了你之后我们就有两条路线了,我们将更加有信心!”使者鼓舞着克倾。
舞皇也露出了会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