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蔡伤极为轻松地笑了笑,道:“瞧把你吓得都成这个样子了,烈焰魔门很可怕吗?我与他们都是老朋友,也没见他们将我怎样,有我在他们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你是他们的朋友?”哈不图脸色阴晴不定、怀疑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还知道他们一个多月前被破六韩大王请了去,我不知道这时他们回来没有,特地来看看他们,若他们仍没回来,我便省了这么多的路。”蔡伤自然地端起酒杯笑道。
哈不图这才松了口气,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这么有钱,这么豪爽,原来是十位大仙的朋友,小人这钱是不敢要了,你们还是拿回去吧。”说着将那锭银子又放在桌面之上,有些惶恐地道。
“我叫你拿着便拿着,再这样我就不高兴了。”蔡伤绷紧脸道。
“几位爷与十位大仙可有点不一样。”哈不图怯生生地道。
“哦,怎么不一样?”蔡伤有些好奇地问道。
“小的不敢说。”哈不图怕怕地道。
“不敢说便不说了,那你知道他们可曾回来?”蔡伤淡然问道,说着夹起一块牛肉塞入嘴中重重地嚼了起来。
“这段日子倒是没看到,不过听说好像有九位大仙回来了。你这去,可能会有人的。”哈不图思索着道。
蔡伤向那老者望了一眼,发现老者却只顾低着头吃菜,喝着酒,一副全不在意的样子。
蔡新元又自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塞到哈不图的手中,悠然笑道:“拿去把那个秃子的脑袋给砸破!”
哈不图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手中闪着耀眼光芒的金子,嘴巴张得根本就合不拢,在这种荒漠深处的小镇之上,有些人便是一辈子都没有摸过金子,多是以货易货,今天,哈不图能够握着那一锭银子已经是极为难得,几十年难有一次,而此刻手中的金子竟比那锭银子更重,怎不叫他呆若木鸡,喃喃地道:“这,这……这……”却再也说不出话来,良久方才醒悟。
重重地放在嘴里一咬,只痛得一咧嘴,差点没把牙齿给崩掉两颗,然后才欢快地欢呼道:“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来喝酒,别太高兴,那对你没有好处。”蔡新元重重地把哈不图按下,将那一大碗酒一下子灌入他的嘴中,只灌得哈不图直咳嗽,但也却跟着清醒了,知道财不能露白,在掌柜那贪婪的眼神之下,迅速纳入怀中。
蔡伤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沙沙……”几个店小二拖着极重的步子,行到桌边,又放下几大盘菜与几壶酒,恭敬地道:“这是本店最拿手的几道菜,也是地下埋藏最久的酒,乃是从关内运来的。”
“哦!”蔡伤接过酒壶,嗅了一嗅,不由得赞道,“果然是好酒,香而不俗,只不知道是怎样的味道。”
“客爷试过不就知道了。”那店小二笑道。
“哦,我却想借你的舌头来试一下,不知你可高兴?”蔡伤优雅地道。
那店小二脸一变,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客爷说笑,小人怎敢呢?”
“怕什么?这几位爷很大方的,难道还在乎这么一壶酒吗?何况只要你尝一口,又不是害你,这可是好酒哇。”哈不图不耐烦地唠叨道。
那小二冷横了哈不图一眼,讪笑道:“我们掌柜曾交代过我们,不能收任何客人的小费,也不能受任何客爷的恩惠,否则便要辞退我们,因此,还请客爷见谅。”
“哦,有这么回事,那你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我跟他评评理。”蔡伤不耐烦地道。
“好,我这就去叫。”那小二正准备去叫,突然觉得脖子之后有一阵冷风袭到,竟自然地一低头,反踢出一脚。
“哈,原来真是个贼窝。”蔡伤不由得拍了拍桌子。
“扑……”蔡新元竟以两指直插入那店小二的脚底。
那店小二一声惨叫,脚掌竟被这两指插穿,同时,脚脖子一紧,整个身子便被提了起来。
“呀!”另两名店小二将手中的木盘子横击而出,重击蔡新元的手,招式却也极为凌厉。
蔡新元一声冷哼,手中的店小二身子平推而出,竟向一张木盘子撞去,吓得那握盘子的小二一声惊呼,忙迅速撤招,蔡新元依然坐在椅子之上,空着的一只手抓起一只筷子重重地点在那木盘子之上。
“哗……”那大木盘竟裂成数百块,只震得那店小二飞退。
蔡新元手一抖,手中的店小二还没来得及惊呼,脖子便已经被捏住了,然后他便看到一壶酒被提了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蔡新元声音极冷漠地道,整个身子依然坐得极为端正。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动作都是那般利落,落在哈不图的眼中,只把他惊得目瞪口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明白什么时候,这几个他熟悉的店小二竟然会功夫,更没想到,坐在他旁边的这年轻人的功夫更好。
酒壶此刻已凑到那店小二的口中,蔡新元才问道:“这酒中有没有毒?”
那店小二脸都骇青了,忙不迭地道:“请饶命,请饶命,这酒不能喝,不能喝呀。”
“哼,想弄鬼,你们还嫩了点。”蔡新元不由得又向一旁两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店小二道,“快滚去把你们掌柜找来。”
“妈的狗杂种,你居然想下毒害死我们。”哈不图此时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平时可能是受这几个店小二的气受够了,此刻有人为他撑腰,岂能不好好发作一场?一边骂,一边端起桌上的一张盘子,“啪”地一下,便击在了店小二的额头上,只打得他鲜血直流,油腻的菜全都抹在他的脸上。
“你若不想死的话,便快点走开。”蔡新元悠然道。
哈不图一想,这里是贼窝,而对方个个都会打,脸色不由得变得铁青,瞬间又似失去了血色一般苍白。
“你现在走还不要紧,在外面解一匹骆驼去,这家伙告不了密。”蔡伤拍拍哈不图的肩膀,淡然笑道。
“我,我我去哪里呢?”哈不图禁不住有些茫然道。
“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蔡新元淡然又不失冷漠地道。
“我……我……”哈不图想走,腿却有些发软。
那老者抬头望了哈不图一眼,又望了蔡伤一眼,恭敬地道:“老爷子,这人不算坏,不如就留在我们身边,将来可以种地、养养花之类的也不错。”
蔡伤打量了眼前这粗壮的汉子一眼,悠然道:“那你便留下来,给我安静地在这里坐着吧。”
哈不图胆战心惊地坐下,虽然明白对方愿意收留他,可是却又怕这几个人不是这店里人的对手。
“想不到几位眼力这么好,居然连这么点药味也可闻得出来。”那掌柜的极自在地踱了出来,优雅地道。
“便是田新球亲自下毒,也不会瞒过我们,何况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蔡新元冷漠地道,同时将手中的店小二轻轻一扔,便像一个草把子一般,飞出老远。
“哗啦”一声,竟撞碎了一张大桌子,两张椅子,但众人却没有听到任何惨叫声,那店小二在桌椅的碎片之上动也不动,竟然已经七窍流血死了。
那掌柜的似乎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年纪轻轻,居然会有如此厉害的劲道,不由得冷然赞道:“好一个魔爪折骨手,看来我今日是碰到高人了。”
“这是对你们想害人的一种惩罚,要你们知道,不要以为世上没人。”蔡新元依然冷冷地道,身形连动都不动一下。
“哼,你们想找我们烈焰魔门的麻烦,你以为我还会对你们客气吗!”掌柜不屑地道。
“哦,你是烈焰魔门的吗?我好像没有说要去对付你们呀!”蔡新元哑然道。
“但你们却冒充我们几位尊长的朋友,这便已证明你们来意不善,更知道我们十位尊者被元真王请了去,却不知道回没回,这分明是骗人的谎言。因为知道我们尊长去的人,都知道我们尊长的下落。”那掌柜冷然道。
“你们也是圣门的人?”哈不图骇然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惊骇与绝望之色,似是对魔门畏惧甚深。
“那金蛊贼魔田新球可曾回来?”蔡新元冷漠地问道。
哈不图有些吃惊地望着蔡新元,他不敢相信世上居然还有人敢叫田新球为贼魔,敢如此冒犯在他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尊者,但眼前的事的确是事实。
“你们是什么人?敢对我们尊长如此不敬。”那掌柜的脸色有些铁青地怒道。
“就是你们老掌门高金生见了我们都得低着头走路,你说我们是谁?”蔡新元冷漠地道。
“大胆,想找死!”那掌柜一声怒吼,身旁的几名店小二立刻飞身扑上。
蔡新元一声冷笑,屁股底下的椅子突然飞了起来,带着一阵沉重的呼啸横砸而出,声势极为惊人。
“咝——咝——”那掌柜的双手一扬,满天的银芒丝丝点点地飞射而出。
“呼!”蔡新元的双袖一拂,一股强烈的劲风便在身前鼓起,双袖化作一片流云,在虚空之中造成一股强大的吸扯之力。
那星星点点的银芒,竟全都消失在那片流云之下,没有发出半丝声响。
“咝……”那些银芒再次响起,却是扭头回飞,向那掌柜与店小二飞去。
那掌柜一声长啸,立刻自怀中掏出一个极大的黑铁,推了出来,那些银芒,竟全都吸附了上去,那竟是一块极大的磁铁。
“砰——”那张椅子被几名店小二击得粉碎,但也让他们连续倒退了数步,撞歪了一张桌子。
“你们还不配跟我动手,但既然你们想找死,我也不会吝啬送你们去极乐。”蔡新元声音极为冷酷,表情更是让人的心头发寒。
那掌柜一声冷哼,手中的黑色大磁铁,化作一道冷厉的黑电向蔡新元的面门攻到。
蔡新元的目光就像是刀,一柄很锋利的刀,刺破那烟幕般的黑网,那黑铁竟是一柄剑。
一柄全是磁铁做成的剑,因为通体黝黑,所以才让人难以觉察到他的锋刃,但那的的确确是一柄剑。
蔡新元一声冷笑,反手抓起背上的披风,轻轻一抖,竟若一片云彩般飞了出去,只让那掌柜的眼前完全失去了光彩,便在他一愣之时,那片云彩竟变成了一条软棍,重重地击在那柄磁铁剑上。
掌柜的没想到对方竟然变招如此之快,而且兵刃更为怪异,本想以磁铁剑的优势来对敌,但此刻那种优势却全然不存在,没有半丝作用,但觉得那条软棍若重杵一般,只让他心头直发慌。
那几名店小二也极为凶悍,手中的长刀拖起虎虎的风声,向蔡新元砍到,但这种刀法在蔡新元的眼中却是破绽百出,全无是处,哪里会放在心上。
那掌柜的一声闷哼,铁剑一绞,想将蔡新元的披风绞碎,可是他立刻发现,这支软棍若巨杵一般向他的胸口捅到,劲风之凌厉,虽然仍未击到他的胸口,却让他感到胸口发闷,似乎一口气怎么也缓不过来,他哪里还敢硬接,忙倒翻而出。
蔡新元一声冷笑,巨杵一软,又若一根短鞭一般绕过一名店小二的长刀,却击在另一名店小二的腰肋之上。
“喳——”
“呀——”一声惨叫,那名店小二的刀未来得及砍下,便已经被击碎了肋骨,惨叫着横撞而出,使另外几名店小二的攻势大阻。
蔡新元空着的一只手,顺手抓起一双筷子,身形一扭,从剩下的那名店小二的刀下滑开。
“呀——”那名店小二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长刀重重地落地,双手捂着喷血的眼睛,倒地狂号,两支筷子从他的两手指缝之间露出一大截,血水和着惨绿的眼球汁,有说不出的惨烈,只吓得哈不图脸色苍白,直颤抖,甚至闭上眼睛不敢看。
那几名店小二再怎么凶悍,此刻也有些手软,蔡新元在举手投足之间,便让他们的攻击化为乌有,甚至连伤两人,便连掌柜的也是无功而返,如此可怕的敌手,早已让他们胆寒。更何况,眼下只不过是这个年轻人出手,仍有两位坐在那里沉稳如钟,也不知道是否同样是可怕的人物,或者更可怕,是以他们竟呆呆地望着蔡新元,不敢进攻,唯有地下惨号的两名店小二打破客店里的清静。
掌柜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他自己本身身手也不差,可是与眼前这位年轻人相比较起来却相差很远,刚才若非几名店小二在他退后之时正好攻上,他知道,被击碎肋骨与胸骨的人肯定是他。
蔡新元漠然一笑,手中已成软棍的披风一抖,又成一片云彩,飘然地飞落到肩头,重披于身上,冷酷地道:“金蛊老魔田新球可曾回来?”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掌柜的有些骇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