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现场噪音很大,容浅把手机挑了震动,可是走来走去,身上的震动很容易被她忽略了。
装修工人的工作做的很好,只是欣赏的水平有些不堪人意,在第三次把装饰品放错位置之后,容浅决定自己上手做。
最后一件摆件,是一个很大的花瓶,容浅很喜欢这个花瓶,仿古的雕刻,素雅的花色,放在同样古味十足的屏风傍边,给工作室平添了一丝色彩。
花瓶有些大,容浅却又不放心工人搬动,决定自己来搬。
大大的花瓶,需要她紧紧的抱住才能移动一点。
可是抱着花瓶的容浅,视线被挡,她只能侧着头,小心的移动。
在装修到一般的展台上,想要移动一点,着实有些苦难,才移动了几步,容浅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不稳,就朝一侧倒去。
怀中是她喜欢的花瓶,要是不顾花瓶,容浅或许还有可能稳住身子,可是花瓶一定会破裂,为了保住花瓶,容浅只能放任自己摔倒。
可是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跌入了一个胸膛。
容浅回头,正准备向接住自己的人道谢,就看到顾晋琛一脸阴沉的站在自己的身后。
原来在千钧一发之时接住自己的就是他。
可是他怎么到工作室来了?还还不急多想这个,容浅倒是被他阴沉的脸吓着了。
“出什么事了吗?”容浅不明所以的问道。
顾晋琛冷冷的看了一眼容浅,从她手中拿过花瓶,放在了展台下面,才又折回来牵起容浅的手,径直的走出了工作室。
一路上容浅安静的被他牵着,没有反抗,因为她早已经被他黑着的脸震飞了思绪,只能茫然的被他牵着,直到被塞进车厢内。
靠着暖气的车厢,让容浅稍稍回神一些,再看身边的顾晋琛,依旧是板着脸。
他的样子让容浅有些不安,明明说好了十点过来的,现在才八点半多一点,突然出现又一脸怒火的顾晋琛,让容浅只能低着头沉默着。
“吃饭!”顾晋琛冷冷的看了一样容浅,将怀中的餐盒塞进了她的怀中。
容浅一愣,慌忙接口道:“那个,我不饿,里面的工作还有一点就结束了。”
说着,容浅就准备逃离,却被顾晋琛一把按住了。
“吃完饭再去。”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冰冷,但依旧有些低沉。
容浅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顾晋琛,还是不明白他的无名火从何而来,可是又不敢问,只能乖乖的打开餐盒。
说不饿是为了逃避顾晋琛,餐盒一打开,香味弥漫,容浅的肚子忠诚的响了一声,在安静的车厢里很是清楚。
容浅脸红的低下了头,装作吃东西掩饰自己的尴尬。
顾晋琛安静的看着容浅,明明恩感动,却在看到她差点摔倒的时候很生气,明明是想过来关心一下她,却一脸阴沉的把她拉了出来,顾晋琛也弄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车厢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容浅安静的吃着东西却越发的感到不安。
“没想到你还要兼职装修工。”顾晋琛淡淡的开口,想要调节一下冷下来的气氛。
容浅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是,都是工作做得,只是那个花瓶我很喜欢,怕他们毛手毛脚打破了。”
“我有眼睛看,你不一样差点打破它。”顾晋琛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下次我会小心的。”
“还有下次?”顾晋琛蹙眉,瞪了一眼容浅,“今天是最后一次。”
容浅这个时候要还不知道顾晋琛为什么生气,那可就真是傻子了,她偷偷的看了一眼顾晋琛,嘴角微微上扬,原来他这么凶是在关心自己。
想到这,容浅不安的心也沉静了下来,“你可以来帮我啊。”
顾晋琛无奈的笑了一声,“你倒是会使唤人了。”
“我就使唤你。”容浅抬头,对上顾晋琛的眼眸,昏暗的光线中,她的眼眸闪亮,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一般耀眼。
顾晋琛看着容浅很久,低沉的声音才又再次响起:“吃饭吧。”
装修工作已经进入尾声,已经不用容浅每天都去盯着看了,冬天也慢慢的过了一半。
元旦过后没几天就是春节了,这个节日本来就是给小孩子过的,只是今年有点特别,还多了唐婉宁这个大孩子。
唐婉宁和莫少弦是在那过年都一样,所以在容浅的提议下,也留在了K市过年了。
年前的准备工作全都交给宋芩了,小包子正好也放假了,整天跟在宋芩身后,奶奶长奶奶短的,带着孙子逛街置办年货,就成了宋芩眼下最重要的事了。
和往年不同,今年因为容浅和宋芩的关系得到了缓和,所以两边自然是要一起过的,比起去年的左右为难,今年顾晋琛可以说是春风得意了。
为了避开顾嘉言和周芸,顾晋琛还是把年夜饭定在了滨河路的别墅,饭菜是酒店包桌派送的。
下午六点准时开席,众人团坐在一起,让原本空荡的餐厅都显得有些拥挤了。
但这样才更有家的气氛,原来温暖是需要相互传递的,暖暖的体温才最能温暖人心。
年夜饭之后,唐婉宁莫少弦借口累了,先离开了,把别墅留给了顾晋琛一家。
宋芩也识相的带着小包子出门看烟花,把客厅留给了顾晋琛和容浅。
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直播晚会,容浅突然从后面抱住顾晋琛。
“怎么了?”晚饭的时候就觉得容浅有些不对劲了,这会才被她一抱,顾晋琛更是觉察出来异常。
容浅在顾晋琛的身后轻轻的摇头,“没有,只是想起一些往事。”
看容浅的表情,顾晋琛也猜到她想到的是什么。
小包子已经三岁了,可是却是第一次一家人一起过年,在这暖暖的气氛下,容浅突然这么伤感,想来是回忆起之前房子里的冷清了吧。
“想什么?”顾晋琛转身,将她拥在怀中,“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是这样度过,不好吗?”
顾晋琛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羽毛滑过容浅的心脏,让她根本没办法在想下去,只能窝在顾晋琛的怀中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