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车轿车在顾晋琛家的院子门口停了下来,出来的是一位精神抖擞的中年男人。
顾晋琛看清楚来人,缓缓的迎了过去。
“晋琛啊,这段时间可好?”男人看见顾晋琛过来,笑着开口说道。
“不错,每天陪着儿子,倒是比之前轻松了不少。”顾晋琛微笑着说道。
看到了外面动静,容浅也从屋里出来了,满眼疑惑的看着顾晋琛。
“这就是老容家的那个孩子吧。”来人笑着望向容浅,满眼的和蔼。
“是的。”顾晋琛轻轻点头,回头迎上容浅的目光,“这位是龙利的李充裕李总,爸爸的故友,也是公司的大股东。”
“你好,李总。”容浅轻轻点头,带着笑意,算是打了招呼。
眼看男人之间有话要谈,容浅牵起小包子的手,“去屋里谈吧,外面冷。”
“不了,就几句话,说完就走。”李充裕收了笑意,满眼严肃的看着顾晋琛。
顾晋琛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容浅,容浅明白他的意思,带着小包子转身进屋。
看着容浅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李充裕才开口说道,“真快,那个就是老顾的孙子吧。”
“是。”顾晋琛点头。
“恩,老顾要是知道,肯定又该显摆了。”李充裕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遗憾。
顾晋琛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接话,也不知道今天李充裕过来是做什么的。
但是来人并没有让沉默继续,“顾氏你真的不管了?”
顾晋琛在听到顾氏这两个字之后,眉头不由的又皱了起来,“该放手的我也放了,没什么管不管之说了。”
“胡说,我当初劝你放手,是让你审视适度,可没让你真的不管不问。”李充裕瞪了一眼顾晋琛,皱着眉头说道。
顾晋琛却笑了,是苦笑,“现在也用不着我管了啊。”
“你知不知道顾氏现在是什么状况?”李充裕皱着眉头问道。
顾晋琛轻哼一声,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他的态度上,李充裕还是看出来了,他是不太想知道顾氏的现状的。
不过也确实,既然都放手了,何必还心生留念呢,当断不断,受害的只有自己。
可是站在顾氏的股东身份上,李充裕就不能这样想了,因为现在顾氏在顾嘉言手中简直就是一塌糊地。
原本早已经正规多年的顾氏,落到顾嘉言手中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股票跌停,客户流失,再到现在,甚至还有合作方赔款也要终止合同,可见现在的顾氏有多糟糕。
顾氏糟糕,他们一帮子股东就要跟着遭殃,经过一番私下讨论,他们得出的结论就是,顾氏不能让顾嘉言那小子玩倒闭了,不然大家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么该怎么办呢?只有让顾晋琛回来主持大局才行,商量的结果就是,派出一个代表,去找顾晋琛,最好能请他回来,将顾氏重整一番。
于是李充裕来了,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顾晋琛根本就不想了解顾氏的状况,让他的一肚子话,没地方说了。
又沉默了一会,顾晋琛似乎已经失去的兴趣,眼神飘向屋里的次数越来越多,眼见着就要下逐客令了,李充裕知道,不能再等了。
“唉,晋琛,顾氏怎么说也是你爸爸的心血,怎么能就这么没了呢?”李充裕皱着眉头说道。
“嘉言不是在吗?”顾晋琛随意的说道,眼神有望屋里瞟了一下,也不知道容浅跟小包子在屋里做什么,小包子是不是又偷吃蛋糕了。
“嘉言已经快将顾氏弄倒闭了。”李充裕的话终于有机会说出口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不会,顾氏根基好,禁得住造。”顾晋琛微微皱眉,这才发现自己掉进了李充裕设好的局中,现在在想脱身不容易了,只能转移话题。
“根基好?也禁不止他这么造,你是不知道,你走了才一个月,股市就跌停,现在更是有合作商,宁愿赔钱也要跟顾氏解除合同,顾氏在他们眼中,就像一个倒霉蛋,谁粘上谁倒霉一般。”李充裕眉头紧锁,一脸的愁容。
顾晋琛平静的听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些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有些还根本就是他做出的局。
并不能怪他自己坑顾氏,顾氏原本就是一副花架子了,只有外人才觉得顾氏根基深厚,高高耸立,但是顾晋琛知道,顾氏就像一颗百年的大树,外表看风光依旧,可是内部,各种小虫子早已经把它蛀的千疮百孔,等到一定时候,轻轻一只手指都能让顾氏倒塌。
顾晋琛早就想对顾氏来一场巨大的变革,可是那时候顾远山在世,老一辈的人都害怕变革,害怕变数,之后顾远山不在了,可是家里又是成堆解决不了的麻烦,所以在顾嘉言联合股东想要赶走顾晋琛的时候,他不等他们出口,自己先离开了,他就是在等时机。
看见顾晋琛没有出声,李充裕有些着急了,他的身上可是又股东的希望,“晋琛,你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氏没了?”
顾晋琛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沉默,现在还不是时机,现在返回顾氏,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李充裕有些失望,他轻轻叹了一声,返回了车上。
车子开走了,顾晋琛依旧站在院子中间,低着头,不知再想什么。
容浅看见顾晋琛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有些担心,她安顿好小包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怎么了?”容浅小心的问道。
容浅的声音把顾晋琛拉回了现实,他抬头,就看到了容浅担忧的目光,他轻轻的出了口气,露出笑容,走向容浅。
“走,回屋,外面冷。”
“李总来找你有什么事吗?”容浅心中有些担忧,追问道。
“没什么,和咱们都没有关系。”顾晋琛随意的说道。
夜静静的来,月光洒落满室,房间里一盏昏黄的小灯,显得那么温情。
听着身边容浅平稳的呼吸声,顾晋琛轻手轻脚的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