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晋琛闻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自己并没有想和他争什么,相反的,从小到大,自己并不在意他的存在,怎么好像她却好像走火入魔了一般,非要挑战自己的底线呢?
见顾晋琛并不开口说话,顾嘉言轻哼了一声,“难道你不这样认为?要是没有我,你的家庭就是完整的,没有人跟你分享父爱,甚至没有人跟你争夺遗产,那样的世界,岂不是平静了很多?”
在顾嘉言看来,从自己出生,就已经有一个竞争对手存在了,从此以后,自己的每一件事都会拿来比较,拿来衡量,争夺父爱,争夺遗产,他和顾晋琛之间,从出生就注定了是敌人,而不可能是朋友。
“这就是你弄出这么多事情的理由?”顾晋琛皱着眉头看着顾嘉言,好像自己能明白顾嘉言的理由了,原来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危险,而且这个危险还是从他一出生就存在的。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但是我告诉你,我在意。”顾嘉言红着眼眶看着顾晋琛,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从自己踏入顾家大门的那天起,优秀的顾晋琛就是自己的敌人,是自己无法超越的敌人。
“我并没有把你当敌人。”顾晋琛看着红了眼眶的顾嘉言,轻声说道,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内心似乎真的没有把顾嘉言当做敌人,第一次见面,他躲在角落里看着自己,其实在那之前,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曾经埋怨过,但这种埋怨也并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自己的父亲,年纪再大一点,从美国回来,接替父亲掌管了公司,更了解了父亲的付出,而现在,自己也要当父亲了,看着年迈的顾远山,顾晋琛早已经释怀。
“是,你没有把我当敌人,你强大到根本看不上我这个敌人,我在你的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顾嘉言因为顾晋琛的一句话,低声吼道,他宁愿顾晋琛正视他,而不是根本无视他的存在,他的心中,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踏进顾家大门,看到顾晋琛时的模样。
那时候自己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这个哥哥,自己心中无数次希望能保护自己的哥哥,每一次自己被小朋友欺负的时候,自己都希望能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哥哥,可是顾晋琛却只是瞄了自己一眼,就径直上了楼,留一个小小的自己,在角落里看着他的背影。
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在顾嘉言的心中,让大哥正视自己,就成了努力的动力,可是渐渐的,顾嘉言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超越大哥,他就像一个山头,永远的屹立在自己的面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嘉言也死心里,既然超越不了,索性就不去超越,给他制造麻烦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看着他因为自己制造的小麻烦焦头烂额,顾嘉言觉得自己似乎有了存在的价值。
顾晋琛看着顾嘉言,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对于顾嘉言,自己谈不上讨厌,更谈不上喜欢,在他心中,他只是父亲的另一个儿子,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所以自己一直以来面对他的时候,也是不冷不热的,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可是,显然的,自己伤害了他,至于怎么伤害的,顾晋琛就不知道了。
“大哥。”顾景渝的声音从顾晋琛的身后传来,她是看见顾晋琛叫走了顾嘉言,有些担心,出来看看的。
因为顾景渝的出现,顾嘉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顾晋琛,转身走出了停车场,只有顾嘉言自己知道,他的走路的腿有点软。
顾景渝看着顾嘉言离开之后,才开口问道,“大哥,那个照片是怎么回事?”那些照片顾景渝看到过,内容一直充斥着自己的脑袋,她不愿意的相信,那是容浅本人,可是却又想不出为什么会有那些照片,所以这次,她直接问顾晋琛。
顾晋琛听到又是照片的事,头有些大,眉头紧锁了起来,“小孩子不要管这些了,你快毕业了吧。”
“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与其让我瞎猜,不如你直接告诉我。”顾景渝并不想就这么被顾晋琛打发掉,追着正要离开的顾晋琛问道。
“照片不是真的,并不是小浅。”顾晋琛眉头皱的更紧了,但还是开口说道,“那只是一个和小浅长的很像的人而已。”
“那为什么爸爸会那么生气?”顾景渝接着问道,她想了解实情,想知道这件事到底和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哥哥有没有关系,她在潜意识里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和哥哥是单纯的,不会伤害任何人。
顾晋琛停下了脚步,认真的看着顾景渝,“爸爸年纪大了,并不能一下子就看破原因,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小浅不是那样的人,尤其是她现在怀孕了,我不希望家里还有人议论这件事,这样会对她造成伤害,你只要知道,你大哥不是傻子,不会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就行了。”顾晋琛无意识的瞟了眼顾嘉言离开的方向,这种暗示让顾景渝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顾晋琛说着这些,就离开了停车场,而顾景渝并没有跟上去,而是选择了相反的方向,照着顾嘉言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她还想问问自己的哥哥,倒是是什么样的怨恨,让自己的哥哥能做出这样的事。
顾嘉言离开地下车库之后,并没有马上返回病房,他需要一点时间安抚自己的情绪,顾景渝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楼梯口休息,仿佛刚才更顾晋琛的谈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这会他正有些虚脱的斜靠在楼梯扶手上休息。
“二哥。”顾景渝看见了他顾嘉言,停顿了一下,她在思索如何开口问顾嘉言。
听到顾景渝的声音,顾嘉言抬起了头,看见来人是自己的妹妹,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意,顾嘉言放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