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郦晓菀从混沌和欲裂的头疼中,幽幽的醒过来,她抬手用力的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在床上赖了几分钟后,她才睁开那双沉重的眼睛,然而入目的却是一室的陌生,她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一股惧意从脚底心袭上来。
“你醒啦?快点把它喝了吧。”门毫无预兆的被推开,杜撰手里端着一杯黄色的液体,璀璨的笑容,温暖得如一丝春风。
见杜撰出现在自己的寝室里,郦晓菀大惊失色,“啊……你怎么会在这?”
“这是我的房间呀。”杜撰依旧笑面春风,眼眸里多了几分戏谑的意思。
郦晓菀慌忙抓起被褥,裹上自己的身子,她惊慌的携着被褥跳下床,仿佛那张床是洪水猛兽,她要赶快逃开才是。
顿时,郦晓菀面红耳赤,指着杜撰歇斯底里的骂起来,“杜撰,你是个大混蛋,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有一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酸胀,在郦晓菀的眼眶直打滚,她无法想象,她一直视为哥哥的男人,居然对她做出这么过分的事。
杜撰还来不及解释,郦晓菀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引来了这栋豪华别墅里所有的人。
他懊悔,真不该一时心软,就把她留在这的。
秦樾,武非姬,杜撰,他们这群死党,都住在梅里奥的别墅里,兰风颖自然也住在这里,还有武非姬的女友——念小夭,而武非瑜因为哥哥武非姬的关系,也住在了这里,其实大家都知道,她是因为秦樾。
只是今天,武非瑜那个女人,似乎不在。
当所有人的眼睛都好奇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郦晓菀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杜撰更是一脸的无辜。
“怎么回事?”梅里奥率先问道,他自然是疑惑郦晓菀怎么会在杜撰的房间里,而且还紧紧的裹着属于杜撰的灰条被子。
那样子,不免让人联想到昨夜的那一场让人意想不到的春梦。
兰风颖瞪了杜撰一眼,急忙跑过去抱住郦晓菀,什么都没问,扶着她走出了那间房间。
杜撰本来想解释的,可看到梅里奥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无论是不是误会,他用沉默来掩饰一切,更确切的说,他倒宁愿这是美好的开始。
梅里奥走近那张他们睡过的床,干净的床单上赫然有一处鲜艳的落红,那一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眼眸里一刺,从未觉得红色是如此刺眼的颜色。
瞬间,梅里奥漆黑的瞳眸里,被一场汹涌的大火极致的炽然起来。
梅里奥骤然抡起一个拳头,毫不客气的砸在了杜撰云淡风轻的侧脸上,他怒声骂道。“你个混蛋,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生气,不仅仅是因为晓菀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在他心里,梅里奥清楚,郦晓菀是他不忍任何人去亵渎的……
她纯洁,她善良,她美好,就像一件洁白无瑕的珍贵瓷器。
仿佛是积了一肚子的火气,杜撰自然也毫不客气的回击,“你发什么疯,我和晓菀是你情我愿的,关你什么事?”
梅里奥用手指指着他,怒目森森的咆哮“我警告你,没经过我的允许,你敢碰她,就是混蛋,就是畜生。”
杜撰冷漠的哧得一哼。
说罢,梅里奥还想接着去揍他。
秦樾和武非姬见状,赶紧的将他们俩拉开了些距离。
“告诉你,昨晚,晓菀已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你凭什么这么愤怒?晓菀是你什么人?还是说,你有了兰风颖不够,还想要郦晓菀?”杜撰故意用语言来激他,因为比起梅里奥的火爆,他显得格外的悠闲,仿佛自己只是在看一场闹剧。
当然,他更想知道,对于这种状况,梅里奥会怎么想,怎么做,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在他嘴里是个无趣的女人,是不是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梅里奥全身的血液都被一场熊熊大火,燃烧着,偏偏这个时候又被人给控制住了,有火没地发,只能挣扎着,看着武非姬将杜撰拉了出去。
梅里奥更急了,他怒吼,“放开,再不放手,我连你们一起修理。”
闻言,他们就更不可能放手了,谁都知道梅里奥那个冲动的个性,动起手来,那何止是要人命的。
“大家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动脚的?伤和气”武非姬劝道。
念小夭对杜撰这所做之事,只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你们这样,只会让晓菀更加难堪,不如先问问晓菀的意思。”
梅里奥握着拳头,银牙紧咬,冷峻的脸上纠结着三寸怒火,罢了,他也清楚这件事,不好闹大,不然最难堪的还是郦晓菀。
梅里奥觉得念小夭说得对,纵然自己肚子里有股恶火,也难以发泄。
纵然他不相信杜撰说的,可在外人眼里,晓菀就只是他们的朋友,跟他这个未婚夫也毫无关系。
“你们待在这里,我先去看看。”念小夭一贯的精明,压住了所有人。
梅里奥没再发作自己的冲动,对念小夭的话,自然是听进去了。
念小夭递给武非姬和秦樾一个眼神,便转身出去了。
从杜撰的房间里出来,晓菀一直待在梅里奥卧室的洗手间里,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光明正大的走进他的卧室,看着盥洗台上的两只杯子,两只牙刷像两个相恋相依的恋人一样,紧紧靠在一起,两条毛巾整齐的挂在毛巾架上,多有一份甜蜜和温馨,这份场景却刺痛了她这个第三者。
无数次,晓菀告诉自己,只要能够这样远远的看着他,就好。
只要看到他那璀璨而迷人的笑容,就好。
她也一样感到幸福。
而今,她还能这样纯洁无暇的守在他身边吗?
晓菀无比纠结,昨晚醉酒的事,她甚至不敢去想,她到底和杜撰都做了什么。
正在纠结得泪水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小腹部袭来一阵坠胀感,接着一股热流滑下来,顿时,晓菀脑子一热,忽地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