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落地小山村
娇娜治愈失视症
没等姐姐把话说完,我感觉眼前发黑,双腿发软,一阵晕眩便倒在地上。
当大家把我抱到床上,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我知道我又失明了……
—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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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娜的回忆录
时间过得真快。
在元旦前后,我可能就要临产了。
我通知了沛然。
沛然在电话里激动地说:
“娇娜,我会做好一切安排,等着你的到来。”
在元旦的前一天,妈妈说:
“不能再等了,早点到那,才踏实一点。”
我说:“不着急,我有感觉,直接到医院,省得惊动村里的人们。
沛然已经和他姐姐说好了。”
“还是听我的,早一点稳妥。
我们马上动身吧。路途还有一段时间呢。”
“好吧。”
我又向沛然通知了我到达的预定时间。
妈妈说:“孩子,妈妈陪你一起去吧。”
我对妈妈点点了头。
我的心里,此刻有着从来未曾有过的那种感受——
是对妈妈的感激。
是就要当妈妈的喜悦。
是就要临产的惊慌。
还是道不尽的委屈。
我也说不清。
只是知道,我的眼里含着泪水。
爸爸到别墅和我道别,他疼爱地抚摸着我的头说:
“孩子,一切都会顺利的,别怕。”
董奇石和葛丽到机场送我和妈妈。
葛丽握着我的手说:
“娇娜,不要哭,有什么情况给我来信。”我点着头。
奇石轻轻地给我拭着泪水,说:
“我真想陪你一起去。我很不放心。”
我摇着头对他说:“放心吧。”
转天的上午,飞机到达了G城机场。
县产科医院的车已经等候在那里。
沛然和几位护士下来接我和妈妈。
在去医院的路上,沛然向妈妈和我亲切地问候着。
我发觉他的眼里有些湿润。
我眼里也浸着泪花,一声不吭。
我知道那是委屈,那是一种难言的伤心。
妈妈显然是在和沛然寒暄,她不卑不亢?
不,我体味到那分明是是对沛然的冷淡与埋怨。
妈妈的这种表情,是我一生中都没有见到过的。
到了医院,我见到了沛然他的姐姐还有映雪。
那一天的情景,我永远也忘不了。
我拉着沛然一起哭跪在玉婷姐姐的面前说:
“玉婷姐姐,我知道您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请您看在我肚子里的的孩子——
您的亲侄女的份上,她已经来了,就让她见见这个世界吧。
我们知道有些事让您为难啦。
我、沛然和孩子谢谢您啦!”。
玉婷姐姐使劲扶起我说:
“我会的,不用担心。不要这样。”
我又拉着映雪的手哭诉说:
“我知道今生今世我和沛然无缘成亲,我也深知沛然舍不下我们的孩子,我把沛然和孩子托付给老师您了,学生和孩子一起向您下跪了。”
映雪拉着我的手说:
“快起来。我们早就商议好了,我带着这孩子。你随时都可以来看自己的孩子,甚至把她带走都行。”
妈妈快步扶起我说:
“娇娜,你不要情绪激动,这样对你身体不好,那孩子也是他们的骨肉。
做姑姑的不会不精心的做好接生工作的。”
玉婷姐姐马上扶着我,温和地说“说得对……”
没等玉婷姐姐把话说完,我感觉眼前发黑,双腿发软,一阵晕眩便倒在地上。
当大家把我抱到床上,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我知道我又失明了……
我没有说话,我不想让在场的人知道我失明了。我想默默地休息一会儿,或许会恢复视力。
我说:“你们都走吧,让我先待一会儿,让妈妈陪着我。”
但是没有多久,当护士扶着我去查体的路上,她们便觉得不对劲儿问我说:
“你看不见东西啦?”
玉婷姐姐、沛然和映雪围着妈妈询问我得病的起因和病情发作时的一些症状。
妈妈说完之后。我首先听见沛然他哭了,他坐在我的床前握着我的手说:
“现在我才明白,让你受苦了,我对不起你。你失明了,像这样重的病,你怎么就瞒着我?”说罢,他放声哭了起来。
妈妈说:“她有很长时间没有犯病了。谁知见到你们会这样。可能她的思想压力太大了。
大夫说她这种病和情绪关系密切,千万不要让她过于激动。”
玉婷姐姐说:“我也听说过这种病。有的把这种病归为眼科,有的归为脑系科或神经内科。
刚才她哭诉的情形就很异常。
明明我们已经周密地做好接生准备工作,甚至于如何出院,如何上好户口,都想好了。
不料她却跪下来求我,好像是我不想要这个孩子顺利出生一样。
她的这种心理状态,和她的失视症有关,也可能和我过去曾反对她和沛然恋爱有关。
她的思想压力太大了。首要的应该让她放松思想负担,调整情绪。”
映雪哭泣着说“:生下孩子后,先不让她马上回去,我找一下我妈妈问问她有什么治疗的方法。”
沛然说:“我妈妈中西医都通,让二老一起给她会会诊。不治好娇娜的病,我放心不下呀。”
我的分娩十分顺利。妈妈、沛然和映雪一直陪着我。我是在蓟县长城脚下这个偏僻而民风淳朴的山村坐的月子。
沛然的妈妈是远近闻名的老中医,到她这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人们认为我是远道而来,住在她家的的病人。
而映雪——他家的儿媳,为他们家生了个漂亮闺女。映雪在G城单位早已请了长假,说是彭老师去世之后身体一直不好,这回有了孩子,岁数已经近四十,应该好好在婆婆家休养一下身体,分娩以后,养好身体,再回G城的桃柳中学接着教毕业班。
坐完月子之后,按原计划,我本想回美国。
映雪的妈妈专程来到这里。和沛然的妈妈一起为我把脉。
他们查找中外文献。寻找病因。
映雪的母亲这位长寿老人,对我说的一番话,说到了我的病根。
她说:
“因为你的情绪不好,已严重地伤害了你的肝脏。
中医认为,人体肝脏内分布着丰富的交感神经,一旦情绪波动太大,就会导致肝气郁结,久而久之,就容易抑郁成疾。
《黄帝内经》中指出:
肝开窍于目,肝气通于目。也就是说:
人的视力,有赖于肝气之疏泄和肝血之营养。
我和沛然的妈妈商议,我们从两方面下手治你的病:
一是,你要调整好你的情绪。
这其间,自我调整是很重要的。
希望你把儿女情长撇开,在情感上,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
二是,药物和食疗。
你至少在这待上半年。我俩已经给你配置了药物治疗和饮食治疗的方案。”
妈妈说:“谢谢你们二老啦。”
沛然的妈妈对我妈妈说:“娇娜她妈,如果你不见外,我就认你做妹妹。
咱们两家当亲戚走动。你们娘俩就先在这住一阵子吧。等娇娜的病好了些,再走也不迟。”
映雪说:“如果你们现在就匆匆离开,我和沛然也放心不下。”
我和妈妈商议。
我跟妈妈说:“住在蓟县沛然妈妈这里,不是长久之计,也很不方便。
我先不回美国,就住在您那里,那里离映雪妈妈家比较近,看病取药也很方便。
以后就在那里见见孩子吧。
沛然和映雪已经上班了,他们就要抱着孩子在映雪的教师公寓或者沛然的老宅生活。
这两个地方我是不能再露面的。
那里的熟人太多。
我以后不想介入他们的生活。
我不想打扰我的孩子未来家庭的生活。
等治好病之后,我会立刻在G城消失,回到美国去。
孩子还小,现在我还可以经常在映雪妈妈家看病。
顺便,让映雪抱来,我们母子见见面,抱抱她。以后……以后就不能了………”
说着鼻子一酸,泪涌了出来。
“孩子,我知道,孩子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怎能割舍得下呀,可是,你越恋她,你就越难离开她。
狠一狠心吧,映雪妈妈不是说过吗,要你把儿女情长撇开。
你应该翻开一页,奔自己的生活才对呀。”
妈妈哭着对我说。
妈妈见我失声哭起来,担心地抱着我说:
“娇娜别哭了,妈妈担心你的病呀,你看,这病治的刚有起色。”
以后,每当我去映雪妈妈家看病,就可以在哪里见见我的倩儿(这“倩儿”是我给孩子取得名字。是“欠儿”的谐音。是呀,我这做妈的亏欠孩儿的太多啦。)
“看病见孩子”这已成了我,天天才盼来的最幸福时刻。
倩儿好像十分懂事,当我抱过来的时候,她会不错眼珠地瞪着我,听到我唤她“倩倩,倩倩!”的时候,她会笑起来。
等我要走,放下她的时候,便又哭起来。
我再次地抱起她,她便又不错眼珠地瞪着我,好像在等着我呼唤她的名字。
当我再呼唤着“倩倩,倩倩!”的时候,她就又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