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轩知道老祖宗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是沫芸也去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看着自己侄儿那焦急的跟着身后追去的样子,靳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也想去那里看看的感觉。
大脑好像根本没有思考已经,他已经坐在了颠簸的汽车上了,在靳睿身后两个小时进入了山区。
走到那个目标指示地的外面,他看见了一栋小茅屋,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想要进去的冲动,可是理智却让他进了山,在走了没多久之后,一股无力的感觉袭来,一种晕眩的感觉让靳轩不敢动弹。
跟在身后的人好像看出了他的不适,赶忙上前,靳轩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要死了,有什么东西在从自己的生命里剥夺出去。
三十八岁,三十八岁了啊,今日就是三十八岁的生日,难道连让自己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都不给么?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心中想的居然是去见那个女人。
沫芸,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闯入了自己生命,闯入了靳家生活的一个女人,好像她的出现就是为了打乱平静的生活一般,可是,靳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生命的最后一秒,想要去见那个女人。
“主人。”耳边手下呼唤的声音好像越来越远一样的感觉,靳轩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看来这一世还是来不及,我又食言了,沫芸。
闭上眼睛的时候,靳轩想着的是那个女人,只是这个时候她不再是一头乌黑长发一身碎花连身裙了,而是一身黑衣,嚣张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眼前好像出现了当初那个站在山巅,我坐在山巅之上睁开你眼睛的一瞬间被眼前的景物所震撼,初升的太阳,还有那个迎着太阳而来的黑色身影,让自己一瞬间失神了。
那张熟悉的脸颊,还有那身黑色的紧身衣,长发被束在脑后,在风中翻飞着。
沫芸。
心中轻轻的出声,可是这一刻自己的眼神好像在随着这个女人离开,那一刻心中好像闪过迷恋,要找到她的执着。
下山,寻找,靳轩觉得自己是一个旁观者,住在这个年轻的身体里面,用自己所不明白的东西,寻找着那个山巅之上女人的下落。
当在小镇上看着那个女人倒在那个模糊着面容的男人怀中的一瞬间,靳轩感受到了这个小男孩心中的痛,仿佛这一刻,痛的也是自己。
“小子,你想干什么?”身体不自觉的靠近那个女人,却被人挡了起来。
“我乃是君山之巅的徐淼,想要给小姐算上一卦。”我听到了稚嫩的声音,眼神看着那个靠在怀中娇笑的女人。
不愿意,不想让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面容一般。
“哦……徐半仙一卦千金难求,既然你要想算,芸儿就让他算吧,我也想看看这男人算的清不清。”男人的声音传来,靳轩觉得好像自己在说话一样,想要去看那个男人的脸,却好像又一层迷雾,怎么也看不清一样。
“小姐?”眼执着的看着不远处的女人,原本娇羞已经不见了,那双眼中闪着杀气,闪着不悦,好像只要下一秒就将这个男孩吞噬一样。
心中那微微的疼痛,靳轩有些搞不清楚究竟是自己在痛,还是男孩在痛。
“好,你算,不准我可是会杀人的哦。”清亮的嗓音带着冷意。
起卦摆命盘,好像在不长的一段时间里面自己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一样,靳轩作为一个局外人,看着命盘上的东西,心中震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懂得这些。
“怎么样不敢说?”
“也不是不敢,只是小姐的命运奇特。”稚嫩的声音说着与命盘上不一样的命运。
二十而夭,这是奇特的命运么?这不过是早夭的命而已。
“哦,怎么个奇特?”
“小姐可否愿意让我跟在左右?”稚嫩的声音没有解释什么叫奇特,只是在这一刻,在靳轩的心中,好像和这个叫做徐淼的男人结合了,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逆天改命,这是被天理不容的事情,要用无尽的轮回,无尽的生命来填补被改过,被拨乱的命运长河。
这声音好像在自己生命之中,被一个男人在自己耳边说过无数次一样。
靳轩明白了徐淼的做法,也明白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当女人收回那抵在咽喉处的长剑之后,靳轩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不识好歹,可是心中却有着雀跃。
这一切,靳轩一惊分不清楚了,自己到底是徐淼还是靳轩了。
跟在沫芸身边的日子,心中甘愿为她做任何事情,只是,自己怎么也劝不了这个女人离开那个男人。
而她早夭的命也不过是因为这个男人才有的。
改命,这个想法在徐淼小小的心中存在了不止一次,然而,当靳轩以为他会永远跟在这个叫做沫芸的女人身边的时候,徐淼被抓回了山上,而靳轩也跟着徐淼离开了沫芸身边。
回到山上的徐淼并没有放弃他的想法,靳轩仿佛作为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各种的书籍,然后研究,
而记忆之中沫芸二十岁的生日越来越近,那么离她死亡的日子越来越近,靳轩看着这个小男孩最后下了决心,用一种他都不知道会不会成功的方法,在她死的前一天,以命搏命。
当靳轩随着这个男孩喷血倒在祭坛上的一瞬间,心中却是悲凉的。
失败,因为已经失败,所以,沫芸的日子也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了。
被中年男人救醒之后,靳轩觉得自己已经和这个小男孩融合了一样,疯了一样逃离了家,去到江湖之中,打探着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走到已经在荒废之后再建的独孤山庄,看着那些还活着的独孤家的人,心中一股恨意,这一刻好像也将靳轩吞没了一样。
沿着江湖上说着,沫芸消失的山崖边上,小小的男孩再次起卦,用自己已经微弱的命理推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