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也字道破玄机,此处屋子布局乃是一个简单的水围阵,这屋子定然不是建庄之初便建好的,这水围阵里住着的七人之中比定有人懂阵法。
只是不知对阵法的造诣到了什么程度。
李澈眼眸微动:“阵法乃是中原武林的基本功夫,如同一般的棍法剑法几乎人人都会,我会阵法又有何奇怪?”
那苗人听了李澈的话情绪似乎变得激动起来,附在他身上的那些蜘蛛也开始躁动不安,他双眼瞪起,僵硬的中原发音也无法阻碍他的怒气:“此话当真?”
那苗人怒气冲冲的模样尽收眼底,李澈当机立断点头:“自然当真。”他见那苗人经过最初的愤怒之后露出丝怀疑的神色,取了自己的面罩露出原本的面目来:“你若不信大可问问他人,在中原武林任何一个人但凡会武功的必定知晓阵法,我敢露真容给你,便不会对你说谎。”
江若芸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太多了,居然会担心起李澈来,她该担心的是遇到他的人才是。
李澈这话看似真诚无比但却漏洞百出,眼下那苗人能问的自然只有他,他露了面目表示自己说的乃是真话,不怕苗人将来的报复,要知道苗疆的五毒教乃是不死不休的,他面目一露那苗人必定又信了几分,而他说的乃是知晓阵法,这知晓与会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那苗人不说话了,就在江若芸怀疑李澈的计谋并没有起到作用的时候,那苗人拿起手中的乐器开始吹了起来,原本围在李澈四周那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虫群伴随那声音开始如退潮一般又退回了原本的屋子里。
江若芸松了一口气,说真的这一时半会她还真拿这些毒虫大军没有办法,这些毒虫与一般的毒虫不同,它们乃是苗人驯养的,一般的驱虫药根本对它们无用。
那苗人撤了毒虫大军并没有离开,他不动,李澈也不动,半响之后那苗人开了口:“我们苗人恩怨分明,你来此扰我等清修乃是怨,告知阵法一事让我等不受蒙骗乃是恩,此恩怨两销,但你毁我灵蛇,此怨需了!”
他话音刚落便朝李澈攻了过来,李澈并未后撤立刻运功迎敌,那苗人虽看不清长相年纪,但功力深厚必定是位长者无疑,他招式凌厉招招直攻李澈要害,李澈御剑而上招招接的是有惊无险。
他只接不攻,那苗人的招式却越发凌厉,原本只是以掌相攻,可此刻双掌竟带出掌风来,两掌上路与中路齐攻,李澈只得一边已剑竖挡一边身子极速向后撤,双掌与软剑相触那软剑经受不住竟然应声断成了三截!
李澈立刻弃了剑,他堪堪避过掌风之后,那苗人的双掌又攻了过来,两人顿时又缠在了一处。
江若芸在树上观战不禁有些着急,她知晓李澈的想法,但前提是他能接下那苗人全部的招式。
苗人以御虫之术见长,但能御多少虫是与功力相关的,像那苗人那样能够御如此庞大的毒虫大军的,就算在苗疆也是少之又少,而且从那苗人的武功路数来看,此人必定出自五毒教。
江若芸又瞧了瞧那漆黑一片的六间屋子,背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苗疆五毒教教主之下乃有五大长老,分别以御毒蛇、御蟾蜍、御蝎子、御蜘蛛、御蜈蚣见长,眼前这苗人全身被蜘蛛所附,定然是这五大长老之一,也是五大长老之中最年长的以御蜘蛛闻名的坤纳。
如果说这些屋子里住着的是五毒教的五大长老,那第六间屋子住的是谁呢?
到底是何人用了何种方法,竟然让一向不理中原之事的五毒教五大长老齐齐出动?
就在江若芸蹙眉沉思的时候,李澈与坤纳却突然双双收了手。
坤纳看着李澈大笑一声:“中原武林果然人才辈出,老夫竟然拿不下你这毛头小子,看我的灵宠。”他说着摊开掌心,袖中立刻开始动了起来,原本他的袖袍只是微动,渐渐的那幅度越来越大,不大一会从他袖中爬出一只硕大的蜘蛛来。
由于是晚上那蜘蛛是何模样看不大清,但江湖传言坤纳的灵宠乃是一只全身透明,面上有着七彩之光的大蜘蛛,江若芸面上一紧,显然就是此刻坤纳手中的这只了。
坤纳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蜘蛛,如同抚摸一个心爱的孩子一般,他看向李澈:“已经很久没有人能逼我用它了,年轻人报上你的名来!我不杀无名之人!”
江若芸暗暗着急,希望李澈千万别做傻事与那坤纳拼个你死我活,坤纳那毒蜘蛛剧毒无比,只要被咬伤一口,剧毒立刻侵入,武功高的也要自残身体才能保全性命,武功低的毒素直接沁入心脉,就算鬼医在侧也无法保他无恙。
如果换了她,那坤纳让她报上名来,她定立刻便叫自己无名。
坤纳不杀无名不是么……
李澈显然不像江若芸这么没骨气,他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李澈,字子墨。”
“好!”坤纳赞赏一声:“我乃是五毒教五大长老之一坤纳,年轻人你能死在我的蜘蛛之下,乃是你的荣耀!”
李澈摇了摇头:“晚辈还未娶妻,还不想死。”
坤纳一愣,随即便道:“那你便下黄泉再娶。”
李澈仍是摇头,他叹气:“可是在下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发誓今生必定娶她为妻,我若下了黄泉必定有违誓言,坤长老您看如何是好?”
江若芸在树上听着听着总觉得有些奇怪,尤其是李澈说到发誓今生必定娶她为妻的时候,他还朝她这边看了一眼,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怎么觉得这两人有些跑题了?
江若芸觉得李澈简直就是在胡扯,人家都要杀他了,他居然还有心情谈娶亲的事情,那坤纳也是奇怪,听完了李澈话居然还真就立在了当场似乎十分犯难:“你与她可是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