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皱眉:“为了我?”
“是,为了你。”这个赌显然江若芸要赢了,她略有得意的仰头对柳寒道:“应该说李澈这么安排最主要的还是为了你,你当初是被教主掳上山来的,就算是现在想必也不愿意是魔教的一份子。”
“你来魔教两月有余,中原武林明日便到达魔教,按照日子来算必定是你被掳后不久便上路了,换句话说这次中原武林来找魔教不单是往年那个原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你。”
“你身在魔教心在中原,为了李澈的约定自然不会离开,但也绝不会看着中原武林之人死在魔教教众之手,何况你的父亲霸刀山庄庄主必定也在此次队伍之中,为了避免你出现两难的情况,所以李澈让你来看着我,我去不了竹林,看着我的你必定也无法去。”
柳寒听完半响无声,良久之后深叹口气:“你说的对,你俨然不是一个小孩子。”他将手中的酒壶递给江若芸,江若芸笑眯眯的接过酒壶晃了晃:“去拿两个酒杯来,今天不醉不归,嗯,喝醉了也不用想明天的事情,真好。”
柳寒看她笑眯眯的样子舒展了剑眉,起身进屋去拿杯子了。他刚转身江若芸脸上的笑容便褪去无痕,有件事情她与李澈永远都不会讲,只怕这次中原武林并不是来救他的。
所以李澈才不惜让她看出身份,布下阵中阵的吧。
可惜她还是想不明白,李澈为何会鬼谷一门的密阵,如果李澈是鬼谋的传人那李飞扬便是鬼谋,施天问与李飞扬是同时出现的兄弟,照这个逻辑施天问便是鬼刹,但鬼医怎么会和鬼刹是对立的呢?如果李飞扬不是鬼谋,那鬼谋又是谁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
“小小年纪还是不要想那么多的好。”柳寒从江若芸那里接过酒壶,又递给她一个酒杯将酒满上:“你年纪小小却心思颇重,愿赌服输这酒我会陪你,但仅此一杯。”
对于柳寒的耍赖江若芸是没有半点办法的,她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但还是忍不住要念叨念叨:“整天说我是小孩子,你不过也才十四岁好不好,顶多算长大的孩子。”
“那也足够看管你了。”柳寒举杯对月:“在中原十四岁已到了定亲的年纪,早已是个大人了。”
江若芸恍然大悟:“原来你看着月亮不是担心明天的事情,是因为思春了啊…”
柳寒一口酒就这么卡在喉间,上不来又下不去…
一杯酒不管江若芸怎么省着省着喝,总有喝完的时候,她喝完一杯柳寒也喝完了一壶,明日中原武林与魔教之战与二人也没关系了,李澈这招实在太过狠毒,柳寒为了承诺自然不会让江若芸去竹林,而江若芸为了柳寒自然也不会让他去,两人互相牵制。
毒,实在太毒了!
江若芸在床上翻来覆去,李澈怎么就那么肯定她能够明白他的意思呢……
可有些事情却是命中注定,无论李澈与江若芸怎么谋划,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躲不掉也逃不开。
第二日江若芸并没有去药庐,主要原因还是为了看住柳寒,用完饭江若芸便捧着一本《毒经》在书房看着,而柳寒则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擦他的剑。这架势显然两人都打算跟对方耗上了。
一个上午十分平静的度过,到下午的时候江若芸实在忍不住取了张纸动起笔来。
柳寒依旧在擦着自己的剑,一抬头见江若芸趴在书桌上图写着:“你在写什么?”
“没什么。”江若芸头也不抬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我在推测李澈的阵中阵的阵眼会藏在什么地方。他的幻阵生门那么多,只怕困不住那些中原武林中人。”
说到这里江若芸突然恍然大悟,抬起头来对柳寒道:“李澈既然能够布下阵中阵,就不应该会那么不成熟留有那么多生门才是,难不成他是故意的?”越想越觉得那些生门是李澈故意留下的,江若芸嘟了嘟嘴:“这家伙还挺仁慈。”
柳寒停了动作将剑插入剑鞘:“他每次布阵总是喜欢留有余地,他更喜欢与从阵中逃脱的人比武。”
江若芸只觉得李澈总是算计她,对李澈满肚子的坏水是深有领会,至于他的武功还真不知道,她放下笔饶有兴趣的问道:“是么?他的武功如何?”
柳寒给了她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不在我之下。”
“不会吧。”江若芸目瞪口呆:“你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他怎么会比的上你。”
对于练武奇才这样的评价柳寒早已习惯:“如果说我这样的便是百年难得一见,那么你已经见了两个,李澈的资质与我相当,只是他更喜欢阵法之类,李伯父在世之时从未认真研习罢了。”
江若芸听完小脸立刻哭丧成一团,垂头丧气的趴在桌上:“怎么办,我觉得我的人生没有希望了…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他了,我一定改。”
柳寒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那苦大仇深的模样,莫名竟有了些笑意。而江若芸却像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一般指着他的脸道:“你居然会笑,我一直以为你只有一个表情呢。”
柳寒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果然是上扬的。他收了笑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声音清冷:“是人都会笑的。”说完便离开书房去了客厅坐着。
江若芸管这种行为叫做傲娇……
虽然柳寒明显有些心寄它处,但他也克制自己未曾说过离开,江若芸以为今天会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然而就在太阳快要落山之际,一个弟子突然冲了进来看见江若芸就急急道:“圣女,少主被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