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兴奋,紧张……一想到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手刃仇敌为母亲报仇,宋小福躺在床上什么都睡不着,天刚亮他就起床出门了。在街上买了纸钱和香,又找到一家棺材铺,请他们做了慈母宋慈的灵牌。回到药铺,向聂豪要了一间清静小屋。
拉着陈晚霞一起进屋。把灵牌供上,与陈晚霞一齐跪下瞌头,上香。宋小福道:“娘,您在天有灵,今日一定要保佑孩儿手刃仇敌,为您报仇。”
陈晚霞问道:“小福哥哥,你要做什么?”
宋小福强压心头情荡,道:“今日午时,我和杜胜约好在开元寺一决生死,了却这一段仇恨。”陈晚霞吃了一惊,道:“我也去。”宋小福道:“你不用担心,杜胜昨夜受了重伤,我一人足够应付。”
是的,现在宋小福轻易就能够杀死杜胜。他也不怕杜胜失约,因为他知道杜胜决不是那种为了活命而甘当缩头乌龟的人物。但是林飞扬能眼睁睁看着杜胜去送死吗?林飞扬他会用什么方法来阻止宋小福呢?意外就在他们祭拜宋慈的时候发生了。
陈晚霞犹是不放心,道:“那我还是要去。”宋小福道:“那好,不过你别插手。”两人伤感了一会儿,宋小福道:“娘,我们要走了。”出了小屋。
他们来到厅里,大厅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也闻不到一点声响。宋小福马上感到不对劲。天都己经半晌午了,往常这时候莫永虎,欧阳鸿明等人早就起床了,现在为何不见人呢?他记得他从街上回来时莫永虎还和聂豪在大厅里谈天……他越想越不对劲,陈晚霞却没想到什么,只是发觉宋小福的脸色变了,不由担心道:“你……什么啦?”
宋小福道:“你去看胡姑娘起床了没有?记得有事叫我。我到前院铺里看一下。”不等陈晚霞多问,他己经朝前院过去。
药铺大门开着,却不见人,连一个伙计全无。他没细看,转身奔回大厅,正见陈晚霞从那边回来。宋小福道:“她不在?”陈晚霞摇摇头道:“他们都去哪里了?”
宋小福道:“他们全都不见了。”知道这里刚才一定是发生了意外,而这意外一定来的太忽然,忽然的连莫永虎这等身手的人都反应不及。不然的话在那间小屋里他和陈晚霞一定能听到动响。
宋小福道:“这桌上的茶……”当他把目光投向桌面上的茶杯时,发生了压在茶杯下面的一张字条。字条上面这样写着:要救莫永虎,欧阳鸿明午时前到城东马家宅。两人对望一眼,皆然明白对方眼神里的含意———宋小福道:“海王帮!”能够无声无息地擒走莫永虎这样的武学高手,除了海王帮用软筋草外,谁有这能耐?
陈晚霞问道:“现在什么办?”宋小福:“我们呆在小屋里没有多少时间,莫长老他们好几个人,敌人不可能走的太快,快追!”陈晚霞摇摇头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既捉了人,又留下字条上我们去救人?”
这一点宋小福不是没有想到,他知道海王帮正忙着帮助耶律燕齐和大宋商谈结盟大举,根本没心思去对付莫永虎,他们这么做,必然有着目标阴谋,但他却没空去细想了。他怔了怔,道:“救人要紧,先不顾了。”
在墙角下留下记号。
天龙帮弟子平日都分散在各城镇、郊外、村庄。这样既不引人注目,又容易打听到各种消息,只有在有事的时候才聚集在一起。宋小福所留下的这个记号正是天龙帮弟子紧急集合的特殊记号,只要有天龙帮弟子看到,就知道分舵里出事了,就会紧急通知其它天龙帮弟子,设法营救。这种暗号在苏州里,莫永虎就告诉了宋小福,所以,他虽不是天龙帮弟子,却知道这些外人所不知的暗号。
宋小福留下记号后,就和陈晚霞一路匆匆赶到了城东。
但路上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宋小福道:“我们一刻不停赶来,看来他们的行动一点也不慢。”一打听,才知马家宅就在前面,是座废宅。
来到院前,但见到处梁断墙塌,甚是荒废。
宋小福道:“不知敌人又将玩什么花样,晚霞小心一点。”拔剑在在手,移步进入院中。院中荒草疯长,不见一人,死气沉沉。两人四处转了一圈,宋小福道:“这里这般荒凉,多少年都没有人住了,海王帮怎会在这里落脚呢?”
话刚落,猛然外面传来一阵大笑。
宋小福和陈晚霞急急转身,只见院门口站立三人,正是九绝法王、耶律燕齐巴达尓师徒。
耶律燕齐笑嘻嘻道:“师父这招请君入翁之计真是妙极了。宋小福,你几番坏我大计,这次你是插翅难飞了。”
宋小福暗下心惊,脸上却是面不改色,道:“莫永虎他们呢?”耶律燕齐道:“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宋小福一声冷笑,道:“没想到堂堂辽国大法师,原来是这么一个卑鄙小人。”
九绝法王淡然一笑,面不改色,道:“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做兵不厌诈吗?可惜你们都自称君子,自命清高,可笑……”
宋小福连声应道:“是啊,是啊,我们是君子,自命清高。你们自甘下流无耻……”他顺着九绝法王的语气,又学着他那付沾沾自喜的模样,一句话反扣过去,把九绝法王气得肚里冒烟。
陈晚霞“咯”的一声娇笑起来。
九绝法王哪想宋小福如此嘴尖舌利,本想奚落宋小福,不想自己反被拾住病语,一时脸色变的难看万分,道:“老衲看你能笑到几时。宋小福,现在不是逞口舌的时候。你有胆就接老衲几招试试。”
宋小福道:“有何不敢?”
巴达尔上前一步,道:“师父,让弟子来领教他的高招。”他上次不小心败给宋小福,心下一直忿忿不平,想乘这个机会找回场面。但他不知道宋小福的武功同那日己是不可同日而言了,当真己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而九绝法王虽知巴达尔难是宋小福的敌手,但那晚在开元寺他对付宋小福、陈晚霞两人双剑合避,并没有占到便宜,这时正好让巴达尔先斗宋小福一阵,他好从中寻出宋小福的剑法脉路,思以破解,便道:“也好。”又用辽语吩咐道:“不可贪进,要先摸清他的剑路。”
宋小福道:“手下败将,还敢出来丢人现眼。”巴达厼道:“少啰嗦,看杖。”挥杖猛砸过来。
大凡武功刚猛一路的,自身破绽必多,巴达尔头脑简单,虽是九绝法王弟子,但除了他以身俱来的一身蛮力外,其它武功跟耶律燕齐相差甚远。宋小福武学常识、打斗经验还历练不深,未能洞察到巴达尔的弱点,他内功莫名其妙的增进不少,这时反而挥剑硬架一杖,两人俱是虎口发麻。
巴达尔怪叫一声,又舞杖攻来,风声呼呼,声势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