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飞兔走,时光如梭,朱厚照来到这个时代两年了,十五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朱家血脉传承向来都是高大胖壮,朱厚照一米七几的身高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那就是很高了,由于长期锻炼再加上贪长显得比以前清瘦了不少,人也显得更加的精神。
朱厚照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文华殿听讲读,那是因为弘治皇帝也就是他的父亲生病了,而且病得好像很严重。
弘治皇帝生病是六七天前的事,是由于今年入春以来天气久旱不雨,应钦天监所请,在乾清宫沐浴更衣戒斋祈雨偶感风寒的。
朱厚照开始和众人一样并没有觉得有多严重,只是早晚到乾清宫请安问疾,陪弘治皇帝说说话哄他开心。
太医院的太医给开了药方说是吃几服药就好了,弘治皇帝自己也没放在心上,开始的时候还正常处理政事,两三天后也不见好才免的朝会。
昨天晚上朱厚照去乾清宫看他的时候,弘治皇帝还笑着对朱厚照说,说明天要是精神好一些就一起出宫在南海上一家人一起坐龙舟吃粽子过端午节。还告诉朱厚照天气骤热气温变化大小心别生了病。
谁曾想回到清宁宫没多久传来弘治皇帝昏阙的消息。
听到弘治皇帝昏阙的消息朱厚照连忙起身穿好衣衫赶到乾清宫。朱厚照到乾清宫的时候弘治皇帝已经苏醒过来,面如金纸斜躺在床上,看见朱厚照着急的神情勉强的笑了笑对他说道;这么晚了还惊动照哥儿,朕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突然觉得有些累,哥儿不要担心,早些回宫休息去吧。
张皇后在旁劝慰着,让弘治皇帝少说话多休息。也许有些劳累弘治皇帝闭上眼睛在床上假寐起来。时间不长母子二人见弘治皇帝微睡对视一眼轻轻走出暖阁。
暖阁门外朱厚照轻声问道;母后父皇这是?
张皇后揉了揉额头轻声的说道;太医说你父皇的病有些反复,像是有些风疾的前兆,太医院的太医给开了药方,你父皇进了药已经醒转,想来也是有效的。照哥儿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你的孝心你父皇和我都已知晓,你在这守着一是你父皇和我都惦念,二来别让你父皇以为自己的病有多严重,扰乱了心思不利于养病。
朱厚照想说些什么,想了想终于什么都没说出来,给张皇后行了礼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寝宫清宁宫。
由于心里有事从乾清宫回来后一直没有睡实,早上提早当值的谷大用带来乾清宫张皇后的口谕,说知道朱厚照昨晚没睡好觉早上的请安就免了,弘治皇帝的病情也稳定下来了让他不要惦念。
朱厚照看了看匆匆赶回来的谷大用,也不知道是谁用什么办法将弘治皇帝昨晚昏厥这个消息告知了下值出宫回家的他,这不今天宫门才开就匆匆赶回宫中。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朱厚照对他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也不看是什么时候’。
谷大用看了看四周,见殿中别的太监离得比较远才轻声说道;乾清宫传话说皇上的病情已稳定,但是奴才今早是和几位太医一起进宫的,说是为皇上辨证。今天不但早朝继续免朝,连宫中举行的一些端午节的安排也取消了,消息是昨晚传到宫外的,东宫詹事府当值不当值得官员都来了,外朝是三位阁老在主持大局。
朱厚照听着谷大用东一句西一句互相并不相干的话,知道这是他在隐晦的提醒自己这是非常时期。
朱厚照心中暗暗叹口气难道弘治皇帝早亡是因为这小小的风寒吗,这要是在后世国家主席是死亡在感冒发烧上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他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沉吟了半响闷闷的说道;你去拿笔墨来,本宫要抄写一遍金刚经为父皇祈福。
刘健已经在宫中文渊阁两天没有回家了,做为内阁的首铺的他面对目前的局面不禁也感到有些无能为力。
本来弘治皇帝生病的事他并没有太在意,人嘛,只要吃五谷杂粮就会生病,那怕是真命天子也在所难免。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一个小小的风寒休息几天吃上几服药就会好起来。难道太医院的那些太医只会领俸禄不成。
谁曾想前日夜晚他正在文渊阁值守时,内宫突然传来弘治皇帝昏阙的消息。他打赏了连夜给他传递消息的小太监,自己在值房内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礼部尚书张升等大臣具本指左顺门问安,弘治皇帝还让太监传旨说自己的病再调理几日即可痊愈,让大臣们各自安心办好差。由此可见弘治皇帝对自己的病还是比较乐观的。
弘治皇帝昏厥的事事先毫无征兆,夜间宫门紧锁传递出的消息不多,只好等天明有进一步消息再说。
天光放亮,宫门开禁,各种消息纷纷传来。
先是弘治皇帝确切的情况,弘治皇帝昨晚昏厥经太医救治已经苏醒,已经给弘治皇帝进了药,太医们正在辩方论药,据说弘治皇帝的情况正有所好转。
接着传来宫中旨意,早朝继续罢免,往年端午要举行的祭祀活动也被取消。
大臣们知道消息的都向宫中赶来,李东阳.谢迁也早早来到文渊阁,他们对这个消息也非常震惊,三人面面相嘘,只好一起等宫中进一步消息,看事情进一步的发展情况。
外朝六部的官员凡是知道消息的,有资格有能力的都没事找事的来文渊阁探听一下消息,大家都想第一时间得知事情真相的情况,自己好有一个正确的判断,在最快的时间里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这本没有什么,趋利避害这是人正常的心理反应,自己何尝不是这么想,可是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脑袋有两个大。他们三位阁老只好说着么棱两可的话劝慰着众人,让他门先回去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等待事情进一步的发展,的有消息会在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他们。
这些人不是亲朋故旧就是同年下属和文渊阁的铺臣有着这样或那样的关系,他们问的或直白或隐晦,可是自己也不知道正确的情况,偏偏又的做出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对他们做出敷衍的安抚。
当年近八十的吏部尚书马文升也以送奏折的名义来到文渊阁,刘健就明白了外朝官员多么的躁动不安,北京四九城里的流言多么的汹涌。
望着白发苍苍的马文升四个人相视无言的苦笑着,刘健心里渐渐升起不祥的感觉,难道真的要变天了吗?希望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也希望宫中传来确切的消息。
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是事与愿违,端午这一日宫中却噩耗频传让人一日三惊,这一日夜弘治皇帝数次昏厥,刘健和谢迁李东阳三人也不免暗暗着急,可宫内仿佛忘记内阁似的,一直没有在传来什么旨意,三人只好在文渊阁焦急的等待。
三位阁老本已商议好,如果今日早上内宫宫禁打开后再没什么旨意传来,他们三个也只好具本在左顺门请求召见。好在宫门才开,弘治皇帝身边的贴身随侍太监戴义戴公公匆匆来到文渊阁。
看到戴义戴公公的到来,刘健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心底猛的一沉。戴义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与众人寒暄客套几句,只是阴沉着脸宣读圣旨,宣内阁三位铺臣即刻到乾清宫面圣。
看着戴义阴沉的面容,听着那催促的话语,刘健三人相互看看也再不言语,已超越年龄的速度随着戴义前往乾清宫。
在乾清宫门外趁戴义进宫内通秉的时候平复着气息,年龄真的是大了走得急些便喘的厉害。时间不大戴义出来引着三人进入乾清宫东暖阁。
进入乾清宫东暖阁刘健三人便磕头跪拜,弘治皇帝免了他们的礼数让他们上御榻前来。只见弘治皇帝上着黄袍,便服坐在榻中,面色苍白双颊潮红言语有些微弱,太子朱厚照也坐在他的身边。
只见弘治皇帝对刘健三人说道;朕承祖宗大统,在位一十八年,今年三十有六,乃得此疾,殆不能兴,所以才招众位先生相见。
刘健三人连忙答道;陛下万寿无疆,偶感违和,只是暂时需要调理,圣上何出此言。
朕自知之,这或许是天命吧不可强求。只是太子年幼望众位先生向对朕这般悉心铺佐。
刘健三人听到此处怎还不知道这是托孤,不仅悲从心来声音呜咽的说道;别说圣上还不至此,真是有那么一日臣真的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弘治皇帝觉口干不适让拿水来速口,掌御药事太监张瑜取金盂盛水,用青布攒试着弘治皇帝的舌头,嘴里还劝慰着弘治皇帝皇帝吃药;再进这一副药定可无事。弘治皇帝闭目不答。
弘治皇帝缓了一缓感觉好些,便让他们现在就写遗诏让戴义用印。
从乾清宫东暖阁回到文渊阁刘健不禁觉得心中五味杂陈,透过西墙的窗外,望着雾朦朦的天,不禁的打了个冷颤,起风了,这天真的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