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呀,怪不得两个孩子来这么一手呢,秦总裁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弄点我措手不及,要不是提前准备了礼物,让我这个当‘母亲大人’的怎么下台呀?对吧?”崔曼儿不知道秦厉轩已经知道她和崔鸣的身份,继续装模作样。
秦厉轩心说好呀,你崔曼儿不动声色地和演戏,那我就陪你玩一玩,让我重新追求于你,就算你是铁石心肠,我也要把你给感动了。
他从皮包里郑重其事地拿出一张律师的证明信,说这是送给小崔鸣的礼物,这是一张聘任书,聘任小崔鸣为秦氏集团的顾问,他有权利到下属每个公司、各个岗位去实习,这已经是够让人吃惊的了,更要命地是送给小崔鸣秦氏集团10%的干股,可以终生分红,但是不能买卖。
崔曼儿大吃一惊,连忙推辞说:“秦总裁,这可万万使不得,小崔鸣还是一个小毛孩子,怎么能担当顾问的重任呢?你这是开什么国际玩笑呀!?还有,偌大的秦氏集团10%的干股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平白无故地送给小崔鸣,你的母亲文老夫人和公司原老们会答应吗?你是不是刚才喝多了?”
秦厉轩一见崔曼儿的反应,心想你既然和我装,那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地点破,继续演戏说:“小鸣鸣既然和尚义是八拜之交,他就是我实际意义上的儿子,我秦厉轩送给我儿子礼物有什么不可以的?再说了,堂堂秦氏集团的总裁区区10%的干股就做不得主吗?崔小姐,我提醒你看仔细了,我这可不是糊弄小儿子过家家玩耍的,这都是有法律效应的!”
他看了一眼崔曼儿的反应,话中有话地说道:“我以前都是母亲做主、爷爷做主,就连自己的爱情都不能自己主宰,为此我失去了自己至亲至爱的人,包括尚义的生母欧若薇,还有我尚在童年的女儿小乐乐,还有我的结发妻子乔子妍,以及她腹中的孩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虽然是被母亲和家族利益所迫订婚了,但米晴天不是我要找的爱人,所以时至今日都未成婚,这是因为我一直忘不掉我的妻子乔子妍!”
崔曼儿在听到“乔子妍”三个字的时候,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眼圈儿微微地发红,却又随即平复了一下心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直不动声色地听秦厉轩在讲。
这个时候,秦尚义和小崔鸣已经到别的房间去玩了,至于小崔鸣,他根本听不懂什么干股、分红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会对一张聘任书感兴趣。
“秦总裁的感情经历真是够丰富的,失去的亲人也真是够多的,我真替他们感到不值,怎么做为你秦总裁至亲至爱的人,怎么会先后离你而去呢?难道你没有能力保护他们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珍惜、不保护呢?”崔曼儿看似丝毫不敢兴趣地问题,又好像不经意间地轻描淡写,但是每一个问题都是在替“乔子妍”在问,既然你口口声声是至亲至爱,我看你怎么回答这个难题。
秦厉轩刚才已经在一本刊物中看到了崔曼儿藏在里面的飞机票,完全洞悉了她要不声不响地离开的秘密,心中顿时一片清明,心说我此时此刻再不为自己尽力争取,还要更待何时?针对这些咄咄逼人的问题,他丝毫没有恼怒,而是非常耐心地听完,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能打开崔曼儿的心结儿,乔子妍就不可能“复活”,把妻子和儿子留在身边的愿望就永远不会实现。
“你问的问题正是我说诉说的,想当年,因为我年轻气盛,做过一些错事,也正是因为年轻,我轻信了自己的母亲,对于自己的爱情都看不清、做不了主,每一个人做错了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秦厉轩说到这个地方已经是哽咽不止:“十年的思念、十年的痛恨、十年的生不如死,够不够?每当午夜梦回,我都会悔恨不能回到当初。正因为是失去过,才更知道珍惜,不会重蹈覆辙!”
崔曼儿似乎有过一瞬间的感动,可是脑海中又浮现出墓碑上秦晓乐的笑脸儿,重新硬下心肠说道:“悔不当初?一个人如果做错了事,用十年的时间来后悔就够了吗?”
“不会的,做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我暗暗发誓,要用我的余生,用我所有的生命和心血来赎罪,来补偿!十年的成长,我觉得自己有信心、有能力保护他们,给他们想要的幸福。”秦厉轩利用这个大好机会对崔曼儿倾述着,想在她离开之前感动她,让她自己主动地留在他和小尚义的身边,这样一大一小两个儿子就可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既有父亲也有母亲了。
“呵呵,秦总裁,你真是倾诉错了对象,你口口声声地说忘不掉你的亡妻‘乔子妍’,你难道不知道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说这些,很不礼貌的吗?崔曼儿可真是没有兴趣听你哀悼你的亡妻!”崔曼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联想到秦厉轩派人做亲子鉴定的事情,心中一动,难道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吗?
“崔小姐,我绝没有这个意思,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僵死十年的心又苏醒了,想当初,我接受不了乔子妍一尸两命和小女儿故去的打击,一蹶不振,大病一场之后暂时失忆,从此之后我的心也就死了,好像是一只行尸走肉,一个只会打理公司生意的机器人!”秦厉轩非常激动地说道,说着说着,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崔曼儿跟前,一双桃花眼死死地盯着她的双眼,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蛛丝马迹。
“秦总裁,据我所知,米晴天是与你早有婚约的,她对你一片痴心,在秦家已住经年,对待小尚义那是视如己出,无微不至,俨然是你秦家的一份子,这些你都能无视吗?你今晚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是在藐视米晴天还是在亵渎崔曼儿呢?”崔曼儿利用这个大好机会讨伐起秦厉轩,那真是声声泪,字字血,步步紧逼。
秦厉轩平时对人都是冷冰冰的,今天为了挽留住乔子妍,可谓是颠覆以往的冷情,不管她是如何咄咄逼人,秦厉轩都表现地极度绅士、有耐心,因为只有这样,乔子妍才能敞开心扉,吐露真情,她说问的也正是她所担心的,更是她十多年来的心结所在。
“崔小姐,这些事情都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可是真实情况并非如此。”秦厉轩心说你乔子妍就装吧,你不自己承认,我也不说破实情,于是虚与委蛇地继续谈话。
“是吗?你们秦家真是复杂地很,用眼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秦总裁真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呢!崔曼儿还是第一次听说,难道比好莱坞大片还要曲折动人吗?”乔子妍用鼻子轻哼了一声,对秦厉轩的狡辩和所作所为嗤之以鼻。
“曼儿,我记得和你说过,十年前我的小女儿乐乐与妻子乔子妍先后离我而去,”说到这里,秦厉轩侧眼观察崔曼儿,不,应该是乔子妍的面部表情和对此话的反应,没有用死去这样的不恭字眼刺激她,而是选择用了‘先后离我而去’,可谓是用心良苦。
“我一时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双重打击,一下子病倒了,等我康复以后,才发觉我失忆了,就在那个时候,母亲为了订婚了,从此在我的世界里有了米晴天。从那之后,我就落下了一个病根儿,但凡受到一些刺激,就会大病一场,说句良心话,我感觉这是上天对我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惩罚,没有保护好至亲至爱之人的惩罚!”
“也许吧,老天赐予你和从你这里拿去的,好像都是很公平的吧?”乔子妍对于秦厉轩的装可怜依旧是不屑一顾,十年来,她和小崔鸣所受地苦痛,被仇恨灌满的煎熬和折磨,再想想为此事脑溢血而死的秦老爷子,还有花苞一样年纪的秦晓乐,与你这个不大不小的惩罚想比,是不是太轻松了好不好?!
“这些年来,我万念俱灰,任由母亲为我安排一切,当然她也是为了秦、米两大家族的联姻,把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当成了一件牺牲品。正如你所言,米晴天是一个好姑娘,对尚义那是无可挑剔,对我那是痴心一片,正是因为此我才不忍提出解除婚约,只要不是结婚,她的所有要求我都一一答应了,尽量让她过地开心一些,这十年来,我经历了无数次被逼婚,都被我搪塞过去了,因为我不想米晴天太难过。”
秦厉轩其实已经知道米晴天的身体秘密,这事关一个清白女儿的名声,事关秦、米两家的脸面,他还在最后犹豫着是否要揭穿她,尤其是在乔子妍面前。因为他根本无法确定,如果在乔子妍面前说出实情,她会不会看轻了自己。
“秦大总裁什么时候变地如此怜香惜玉了?你还想让米晴天过地开心一点儿?与一个姑娘定有婚约,却是十年都不去娶她、不去碰她,你让她如何开心?如何幸福?这就是你能够保护至亲至爱之人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