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转的剑气把武道台笼罩在其中,剑光闪烁之间构成一个泛着金属色的牢笼。
牢笼中,寂静得可怕。
可怕的剑气把内外隔绝,空气都无法渗透进来,完全成为一个独立的世界。
无数细微的剑气在武道台内部流散,几乎每一寸空间都时刻被切割着。
除了他所坐的周遭,其他地方都是这样的景象。
隐形的剑气把空间切出一道道缝隙,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流放到虚空中去。
他正在把整个武道台上的空间都置换一遍。
既然无法察觉到对方的所在,他就把所有的空间都换一遍,能够放逐的全部扔出去。
这是一个极耗费精力的做法,只要对方有一点点阴影盗贼置换的本事,就不会被这种方式威胁到。
很可惜的是,他没有。
剑气切割的速度很快,短时间里,就已经把台子上一大半地方都置换了一遍。
也就是在这一刻,龙战天感觉到脚下有轻微震动。
那股震动非常轻微,就像是剑气飞过时不经意激起尘土。
可对剑气,他有绝对掌控,不会引起这样的变化。
外界的人们,看到笼罩着武道台的剑气在刹那间向内包裹,向着武道台的左半侧切去。
最后形成一个璀璨的剑气球,不知多少道剑气在其中碰撞,发出清脆的鸣响。
也即是在这眨眼的时间里,一道黑色的人影从他身后凭空出现,没有引起一丝波动,就出现在他身后。
或许是对剑气极有自信,龙战天没有发觉出现在身后的人影,全神灌注在武道台左侧。
而那个人影手中的短刃,也在一点点接近他的后心。
漆黑的短刃,刀尖上面反射着一种特殊的暗金色光芒,那是金龙涎,一种可以令圣者昏迷的毒药。
虽然珍贵,可不会伤及性命。
也就是龙战天令他感觉非常棘手,才会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
这一点,就令他心疼。
龙战天突然回头,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短刃也切入龙战天后心。
于是他对着龙战天得意一笑,圣者中这种毒,也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沉睡。
龙战天也是一笑,令他感觉不妙。
猛然回首,璀璨的剑气已经出现在他身后。
肆虐的剑气,吹得他那一撇山羊胡子都往后飘扬。
他本能的伸出手中短刃往前一挡,‘咔咔咔’,不过是低阶圣器的短刃从锋刃开始,化为粉末。
银色的剑气球往他脸上贴去,吓得他赶紧转换身形,往旁边一跳躲过。
然后屁股上一疼,整个人腾云驾雾一般就飞出武道台的范围。
他这一转,正好背对着龙战天,于是被毫不客气的一脚踹下去。
不可置信的看着龙战天施施然从台上走下来,他不由有些惊讶:“你怎么可能抵得住‘金龙涎’的威力?”
龙战天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金龙涎虽然有极强的催眠作用,可那是作用于灵魂上的,只要催生出一部分流散灵魂,就可以使它附着在上面,很难对灵魂主体产生威胁。”
也就是切割出一点灵魂,把金龙涎的毒性先行吸走,就不会对灵魂主体产生威胁。
这么古怪的方法,是专门对付这种毒药的手段。
心悦诚服的点点头,那盗贼自我介绍:“在下袁子枫,来自宗门草药阁。”
这种地方,是后来加入的弟子才会被安排的地方,就像龙战天一开始被安排去打扫武库一般。
“紫云峰,龙战天。”龙战天也对他点了点头。
一开始就加入宗门的弟子,一般都安排在各峰,后来加入的弟子,都在各处分散的杂役机构,当然也有专门为天赋出色弟子设立的好地方,但显然袁子枫还没有被宗门发觉他这种可怕的战斗力。
能够战到最后阶段,已经属于宗门精锐,以后,大概也不必回到草药阁去做杂役的活计。
他们在这里聊着,远处的武道台上,也正在发生者激烈的搏杀。
最耀眼的一场,无疑是赵越铭与陶知行的比试。
“陶师兄,小弟不才,最近有些奇遇,咱们师兄弟的称呼,也该调调,不然老是叫你师兄,也忒无趣,”
赵越铭两个身形一起开口,没有人分得出主次。
台上的涂意来这时候欣慰的笑了:“越铭这孩子,天赋着实不错,分身十六法,这么快就入门,能够分出实力与本尊无差的分身,难能可贵。”
赵越铭出身于宗主峰,虽然直接指导师尊不是他,可也算是他半个弟子。
台上,陶知行也古怪的笑了笑:“赵,师弟,你说,你练什么不好,非要练这么古怪的功法,听说到后来,十六具分身都有自己的思绪,虽然只要有一具分身存活,就不算死亡,可那还是你自己吗?以后娶个媳妇,算谁的?哈哈哈!”
赵越铭暗地里皱了皱眉,他身边的分身握住拳头,面色阴沉。
陶知行收敛笑容,正色说道:“你我师兄弟一场,别怪师兄没有告诫你,分身之法,威力强大,可以凭空提升多倍实力,可那不是你自己的,准确来说是属于他们的力量,你有把握最后镇压住十八个自己?
然后归一之时,可以保证自己的主意识成为主导?一步错,就难以夺回控制权,到时候,你的本尊,或许就会沦为分身,甚至连成为分身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赵越铭身边阴沉着面色的分身,这种凭空出现的分身,突然有了意识,而且还是继承至赵越铭身上,极易起异心。
就像是一片白纸,虽然被设定了框架,可内容一片空白,一旦得知最后的结果是成为他人提升功力的替补,有几个会甘心赴死,交出主导权!
陶知行这话可以说一点毛病都没有,颇有谆谆教导的意味,看上去倒像是仁慈的长辈。
“少说废话,今日之战,势所难免,就让我看一看,是你的魂灵九变厉害,还是我的十六分身更强!”
赵越铭觉得不能够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都是实情,可到底修行路,本就是残酷的,还未到那一步,他也不知到时会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