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君玄夜看着面前身形单薄的容倾澜,眼里划过一丝不忍:“容倾澜,本殿下只是想退婚,并不想要了你的命。看在你父兄的面子上,退婚之后,你且自请离开,回到乡野,这事本殿下就不追究了,你意下如何?”
容倾澜抬头看向君玄夜,面纱下的嘴角不自觉划过一丝讥讽,眼中一片冰冷:“不如何?”
“冥顽不灵!”太子妃面色一沉,转头看向台上的帝后,“父皇,母后,你们也看到了,这丫头根本连悔改的意思都没有,留下她怕是祸害无穷啊!”
帝后也是十分的头疼,尤其是皇后,她刚刚还没觉得容倾澜这丫头不错,可现下又出了这等事,太子妃摆明要她的命,这丫头又不肯服软,纵然她想手下留情,也没辙。
“容倾澜,你还有何话说?”
“有!”容倾澜抬头看着台上的帝后,不卑不亢的走上前。
“你想说什么?”
“回娘娘,古语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女亡,女不得不亡。不管真相如何,父亲刚刚的指控臣女本该都全盘应下,只是自古忠孝两难全,臣女在是女儿之前,先是陛下的臣民。不论为了忠还是为了孝,臣女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犯下欺君大罪。”
容倾澜说的声情并茂,不用看她也知道她那渣爹脸色有多难看,机会她给了,可惜他自己亲手丢了。
跟君玄夜的婚约她可以不要,但她不允许别人强迫她退婚,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犯了她的大忌。
“欺君大罪?这是什么意思?”皇上眉头一皱。
“回陛下,臣女年少时脸上确实染了一些红疮,不过那只是因为蚊虫叮咬,一些小毛病罢了。这些小毛病早就好了,这些事臣女的父兄还有身边的人都知道,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
容倾澜轻描淡写的将皮球踢到容亭风那边去。
“容亭风,容倾澜说的可是真的?”
容亭风突然被点名,缓缓从座上起身,目光不经意跟容倾澜对上,容倾澜的眸中漆黑一片,带着点点寒光,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思索间,容亭风已经来到大厅前,面对众人的紧迫视线,容亭风内心却是动荡不安。
他摸不清容倾澜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他先前没去救她,害的她跪了那么久,所以想拉他下水吗?
或者说她看出他的犹豫不定,逼着他在父亲和她之间做个选择。
如果他站在容倾澜这边,就等于背弃了自己的父亲。
可如果他选择站在容国公那边,就等于彻底放弃了容倾澜这个同盟。
可现在的问题是,容倾澜这个同盟到底有没有那个价值?
无论他怎么说,只要揭开面纱,一切都将无所遁形。
容亭风心中百感纠结,头顶上又传来皇上的催促声。
“容亭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容亭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中已经有了决定。
“回陛下的话,三妹所说是真的。三妹脸上并无任何恶疾。不过父亲平日里公务繁忙,与三妹感情疏淡,应该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