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本来是皇族最后的避难场所,只有历代皇帝本人才有资格进入,不仅坚固无比,即使是被复数的禁咒魔法同时击中也不会造成任何伤害,而且地下还存在着一个无法探测其传送位置的巨型空间魔法阵,所以一旦我从里面把门锁上,就没人能够从外面打开,即使使用精神魔法之类的东西也没用,会被墙壁上的魔法阵挡下来。”
上面这一段不是由西撒口述的,而是写在地下室的另一块牌子上,叶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静静地站在正摆弄着机器的帝国皇帝身后,心中的惊悚之感越发浓厚。
因为在自己进门的时候,那只罪蝶也悄悄地飞了进来,此刻正停留在西撒的肩头一副不愿离开的样子。
罪蝶另外一个特性就是极强的隐蔽性,其特殊能力之一就是如果事先不知晓它的存在,就会下意识地将它无视掉。
除非是拥有极强的业,而且刚好特别擅长侦查,不然的话就是白昼或者叶柯这种事先花心思搜集过罪蝶的资料,对其很是了解,而且本身也有着一定的业基础的人才能看得见。
而西撒显然不是这种人,所以他虽然感觉到叶柯目光诡异,却也无法了解原因。
叶柯的眼中不仅仅是那只罪蝶,西撒此刻正在一面电脑屏幕前疯狂的敲击着键盘,叶柯本人也是计算机领域的大行家,自然看得出他是正在试图解决自己身上不断传输出去的信号,这也证明了西撒之前的说法确实不错,但是他现在用的机器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什么从工厂里制造出来的机器,而是由一个人用自己的一双手,从几十台各种游戏机上拆下来的零件自己组装起来的,这玩意儿叶柯只在一些民间手工小作坊里看见过。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房间里也许并不存在其他人,身上怀着浓郁才华的芬芳将罪蝶引来的,就是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得多的帝国皇帝。
“马蛋,我这么大的时候绝对做不到这种事,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明明我的出生和生活环境比他好得多才是。”
随着西撒敲完了最后一个回车键,因为长时间的沉寂正在感到奇怪的白昼耳朵里突然一阵刺耳的鸣叫,之后彻底失去了信号。
“好了,本来我该先招呼你一番,但是看起来你不像是在乎礼节的人,而且要别人憋着想要问的问题不问同时还看着自己泡茶也太失礼了,先把你想问的说出来,不过别问我为什么要用有人窃听的理由骗你,我只是为了有一个可以让我们两人交谈的环境。”
西撒总算完成了让两个人可以单独会面的空间,便坐到一边的座椅上去微微向后靠去,一派从容的样子,就算对方是异界人中的大人物,就算此刻只有两人在场而自己没有丝毫保护自己的力量,西撒依旧在气势上压着对方,似乎是身为皇帝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在交谈的过程中处于下风吧。
叶柯被西撒的这态度气得直咬牙:“这可恶的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用有人窃听的理由骗我?不过有这种溢于言表的傲慢之心,这种人大多是不屑于撒谎的,我直接问的话可信度很高啊。”
于是叶柯就开口问了:“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
这个问题很有技巧,叶柯看得出西撒根本不了解罪蝶的秘密,而罪蝶的行动又不可控,就是说自己产生一探究竟的想法同样也不是可以控制的,纯粹是意外,那个陷害自己的人应该也是临时起意。
但是眼前的小皇帝和推自己进来的人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根据西撒的回答如何,叶柯可以判断出对方的真实情况,毕竟就算眼前这小子是个才华惊世骇俗的怪胎,那也不能排除他和别人合作的可能。
西撒站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只笼子,里面有一只已经死去的鸟。
“这种鸟叫做咕哒鸟,不是魔兽只是纯粹的动物,但有一项非常奇异的生理特性,那就是成年后一旦找到配偶,相互之间就会产生即为其妙的相互感应,能感觉到对方的死活。
因为不是魔兽,所以任何魔法都没有办法阻隔这种感应,而一旦其中一方死去,另一只就会立即自杀,所以我就想到了用这种东西来做警报系统。”
叶柯奇道:“那又如何,你是说我不小心在来这里的时候弄死了一只咕哒鸟?”
西撒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我国的初代皇帝是个好大喜功的人,在设计皇宫的时候并未考虑过安全问题,只顾美观而丝毫不考虑实用型,认为防御方面单靠魔法结界就足够了。
可我不这么认为,尤其是你们来了之后,魔法也不像以前那么可靠了,于是我就在皇宫每一个易于入侵的地方都设置了这样一个小机关,只要有人踏足那里就会发动,杀死那里的那只咕哒鸟,是盗贼公会喜欢弄的小玩意儿。
怎么样,我这边的世界也不只是有魔法的,其他的一些东西也不可小觑,就算是你们也没这么容易入侵。”
叶柯联想到之前西撒说过的奇怪的话,顿时明白了:“这小子以为我是和别人合作进来的,对啊,在他看来自家的魔法阵被无声无息地入侵了,而在我的身上还发现了和外界联系的信号,所以他以为那是我在和我的同伴联系。
而之前那个牌子只是骗局,为了让他心中所想的我的那个同伴无法了解这里的情况才设置的,只是为了营造单独交谈的环境。
嘿,这小子绝对想不到自己编造的谎话是真的,不对,这么说的话那个推我进来的到底是谁?”
心中心思千回百转,叶柯表面上依旧是一片平静,下定决心先不说破存在第三者这件事,看看这小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叶柯摊了摊手:“你想方设法地想要和我会面,但是我真的不觉得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我们这些一线的情报在网上都能找到,上面的资料虽说有限但是并不虚假,你自己查一下就知道我是完全的后勤角色。
而且你小子……抱歉,陛下你还未到亲政的年纪吧,别说联邦的事情了,就算是你直属的帝国,甚至这座皇宫里你都没有多少影响力不是吗?
话有些难听请别介意,我觉得你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走出房间之外,好好去解决一下这会儿在外面示威的那些人如何。”
西撒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了看显示屏上的时间道:“你知道吗,其实这个地下空间是我在不久之前开辟的,等一等,还有五秒。”
突然间,沉闷的钟声响起,即使在这底下也听得相当清楚,与此同时响亮无比的爆炸声在同一时间响起,奇妙的是每一声爆炸都与楼顶的钟声在同一时间响起,而厚重的钟声完全将爆炸声掩盖了下去,很明显是有人设计好的,时间一共响了十一下,爆炸也一共十一声。
“这难道是……”
叶柯朝着爆炸声传来的那个方向走去,那边是一扇看起来颇为称重的木门,叶柯推开以后发现后面是一个阳台,放眼看去则是一个极其巨大的地下空间。
看到这样子叶柯不由得咂舌:“你这是打算要建立一个地下王国吗?”
只见下面是一个比自己刚刚呆的密室巨大十倍的地下空间,在魔法长明灯的照耀下,无数的土元素精灵正在辛勤的劳作着,不断建设这个地下空间。
明显可以看到一队土元素精灵将一些刚刚爆炸产生的碎石吞下去之后,身体长大了近十倍,然后向另一个洞口慢悠悠地前进,显然是正在做清理爆炸现场的工作,然后另一队土元素精灵补了上去敲敲打打,看着习惯的动作很明显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看到这里叶柯又想到了西撒话中的深意:“之所以选择利用钟声掩盖自己爆炸,说明他的行为并没有得到国家级别资源的协助,但是这么巨大的工程显然需要不少助手,对了,现在看来之前那个将人引开的龙之心成员很可能就是西撒的心腹。
他是想说不要小看自己,就算法律上自己并没有亲政,但是那不代表自己就放弃了对国家的控制权,至少在这座皇宫里自己还是存在只听从于自己的心腹的。”
西撒走到了叶柯身后:“你们来了之后,很多人都知道我们这个世界必将有所改变,几乎所有人都只是认识到你们会带来很多物质方面的改变,但是我在研究了你们那边的历史以及各个国家的社会制度之后,我就发现了更深层次的变化。
这里我要是和你讨论一些你们那边的理论的话就是班门弄斧了,但是从现实来看你们的实力比较强,所以基本上都是你们那边的东西单方面涌入这个世界,不仅是技术以及物资,还有的是思想,我得出的结论就是从今往后,我这个皇帝必须要转入地下,并且全力促成君主立宪制。”
惊了,在发现罪蝶的目标是西撒之后,叶柯这一次是真正的震惊了,能做到这一步靠的可不仅仅是才华横溢四个字就可以解释的,更需要的是惊人的远见和气魄。
要知道虽然说身为本位面先进人士的叶柯,能够认识到第三世界人族政治体制必然会出现巨大的变化,但是对西撒而言,撇开他的年龄不谈。身为一个皇帝,即使本身具备了这种知识,知道生产力与政治体制变迁方面的知识,在不是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又有多少人有勇气抢先一步降低自己的地位。
君不见二十一世纪传奇独裁者的鑫胖,本身也是在西方国家学习过先进知识的高端知识分子,但回国之后又怎么样,还不是该干嘛干嘛,西方那些所谓的君主立宪制也是当时身为既得利益者的贵族,在刀已经架在脖子上的时候,面对着时代的潮流不得不妥协的结果,和现在西撒的所作所为不可同日而语。
西撒继续道:“这会儿在外面的你们称之为示威的团体活动就是变化开始的征兆之一,我猜得不错的话之后这种状况会愈演愈烈,在我真正成年继位之前恐怕就被赶下台去了,所以我不得不提前通过你和你背后的人做交易。”
叶柯从震惊中回到现实,无奈地道:“好吧,我知道你是个深不可测的天才了,但和我说没用啊,我说过来我不过是个不受重用的边缘人物,你要是想和联盟高层谈条件的话我建议你……”
西撒摇了摇头:“不是联盟高层,而是于你血脉相亲的那一族人,我想直接和你们世界的神来场交易。”
叶柯听到这里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西撒毫不动摇:“我知道你觉得我在胡闹,但是我手中有着和你的那位祖先同一级别存在的情报,我觉得这足够和你家里的那些人做交易了。
当然口说无凭,所以我先透露出一些情报吧,你们在这个世界的攻略很快就会遭到挫折,之后的时间里会出现三大战场,那是来自你祖先的敌人的手笔,我估计虽然会给你们带来不小的损失,你可以回去等到我说的那三场大战发生之后再做决定。
听好了,之后你们要面对的敌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