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阴县的一小镇之中,赤小豆跟着田伯光,大刺刺的走入镇东头的酒馆之内,此时已是响午,酒馆内宾客云集,香气萦绕,好不热闹。
只见不戒和尚大马金刀的坐在迎门而入的第一桌,正在大口的吃酒和肉,旁边还是一袭蓝色僧袍的仪琳,则低头吃着青菜白面,旁人的目光时不时朝这桌望来,看了看美若天仙的仪琳,又看了看不戒和尚,而后又神情惊惧的立即撇开,显然已经有人给他们做了榜样。
老远的,田伯光就激动放声大喊:“大和尚,你女婿我给你找回来了,现在你该信守诺言,解了我的死穴,给我解药了吧!”
不戒和尚闻言立即放下手中的酒肉,豁然起身,放眼望去,立即狠狠得破口大骂道:“好你个无赖小子,终于露面了啊!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女儿拜堂成亲。”
仪琳顿时放下碗筷,又急又羞的嗔道:“爹,你,你,你乱说什么啊!”
不戒和尚也不介意,没好气的继续嚷嚷道:“不这样说,怎么说。这小子跟你的事情传的整个江湖中人都知道了,况且你在恒山的时候不也常常念叨他吗?”
赤小豆阔步上前,打了个手揖,行了一礼,笑道:“我也正想跟您商讨此事呢!上次离开之时我也跟仪琳说过,给她段时间考虑,如果她自己也答应了,我立即就去准备媒礼**,上恒山派提亲。”
赤小豆的一番好话之后,不戒和尚眉开眼笑的点头应道:“理当如此,理当如此,这等终身大事,还是得看我女儿愿不愿意。”
而后不戒和尚晃了一眼手足无措,羞怯难当的仪琳,拍了拍田伯光的肩膀,喝道:“走吧小子,到后院去,我给你解了死穴。”
赤小豆立即腆着脸凑到仪琳身旁坐下,刚想说话,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急忙开口对着不戒和尚劝道:“请您饶过田兄,他虽然冒犯过仪琳,但也不失为一条好汉子,还望看在我的薄面上,就免了他的皮肉之苦吧!”
仪琳顿时惊道:“爹爹,你不是答应了不害他的么?”
笑傲江湖是一个太监横行的世界,岳不群,林平之,东方不败,田伯光,金大大一笔之下,断送无数男人下半身的幸福。
如果说前三位是自愿的,那田伯光则是最悲催的,好吧,**没成,结果被对方老子制住之后,当牛做马的驱使,功成身退之时还被去了大甩棍,最终还为救爱慕的女人,送了性命,可以说田伯光与林平之是笑傲江湖当中最衰的两个倒霉鬼。
不戒和尚面上犹豫了一下,随即冷着脸在田伯光的背上拍了一掌,田伯光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软了下去,而后不戒和尚屈指弹出一粒乌黑的药丸入田伯光的口中。咬牙切齿的骂道:“算你小子好命,如果不是我女儿求情,今个和尚我一定把你阉了。”
田伯光闻言顿时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胯下凉飕飕的,手忙脚乱,满脸后怕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赤仪琳躬身拜道:“多谢小师傅菩萨心肠,田某这就告辞了。”而后头也不回的立即掠了出去,不敢多呆一刻,生怕不戒和尚反悔。
见田伯光走后,不戒和尚也知趣的拐了出去,给两人留下单独相处的机会,赤小豆眨巴了两下眼睛,认真的对着仪琳问道:“你真的想好了,要嫁给我吗?”
赤小豆一开口就单刀直入,仪琳脸上原本的红晕顿时显得更鲜艳了,而后蔓延到身后颈间,声细如蚊,结结巴巴的低头回道:“我,我,我不知。”
赤小豆了然笑道:“无妨,既然你常常念叨于我,那就证明你心里也有我的。”
接着赤小豆忽然话锋一转,阴阳怪气的说道:“可是,听田伯光说,你还时常念叨令狐冲那小子,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仪琳闻言大惊,顿时急声辩解道:“我只是感激令狐师兄,所以才会常在菩萨面前为他念经,望菩萨能够保佑于他呢。”
见仪琳如此紧张,赤小豆心中一喜,刚想开口安抚,忽然左侧一声冷哼之声传来,赤小豆虎着脸,闻音看去。只见一满脸戾气,五十来岁,面色焦黄的老者,正与旁边两个老者大声笑道:“久不出江湖,未曾想恒山派已是藏污纳垢之所,门中弟子居然有如此淫、娃荡、妇,光天化日之下,也敢与男人亲亲我我,谈婚论嫁,真是五岳剑派之耻。”
赤小豆顿时三尸神直冒,满目杀机的拍案而起,怒喝道:“哪来的老狗,不吐人言,一把年纪还自寻死路。”
“小辈安敢欺我!!”老者受此辱骂,心中直气得肝胆欲裂,赤目红脸的的大喝道。
仪琳立即惊的拉住赤小豆的袖子,低声哀求道:“不要,不要杀他们。”
赤小豆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缓缓的坐下,瞪着老者,冷声喝道:“今日算你好运,还不快滚,免得我改了主意,取了你项上狗头。”
老者顿时气急攻心,口中怪笑道:“好,好,好,今日我就拿你试试我的狂风快剑,如果让你好过,我封不平枉为华山正朔。”
听及此言,酒馆里顿时乱作一团,原本哄闹的食客们,瞬间一散而空,作为华阴县的民众,就算是不混江湖的,也知道本地的华山派乃是正道中的高门大派之一,门中尽是飞来高去的江湖大侠,眼见华山派的大侠要与人持械火并,他们哪还敢在这是非之地久留。
赤小豆噗嗤一声,不屑地笑道:“我道是哪只癞蛤蟆,这么大的口气呢,原来是华山剑宗的几个死剩种。也罢,看在风清扬的面子上,我不杀你,滚吧。”
听得赤小豆这等枉言,封不平哪里还忍耐的住,刚想动手,谁知旁边一清瘦老者立即拦在了他的面前,狐疑的问道:“少侠见过我风师叔?”
赤小豆眼珠子转溜了一圈,暗想到:正好让这几个老家伙去寻寻岳不群的晦气,想来应该会十分的有趣。
于是赤小豆沉吟了一下后,才开口道:“昨天,在华山玉女峰,思过崖顶,我与风老头交手了一招,独孤九剑果然不凡。而岳不群的大弟子令狐冲当时也在场,看样子风老头似乎有要传他衣钵的意思。”
这时,剑宗的三人再也淡定不了,只见封不平立即大声嚷嚷道:“什么,风师叔怎么这样糊涂,要把独孤九剑这等神技传给气宗弟子呢!”
清瘦老者皱眉劝道:“封师兄,既然风师叔要把独孤九剑传给令狐冲,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而后清瘦老者接着又对赤小豆问道:“不知少侠所言是否当真,还望莫要诓骗我等兄弟三人。”
赤小豆神色淡然,冷声笑道:“你当我是为了保命才捏造假消息骗你?爱信不信,就算风清扬现在当面在此,我都不惧,更何况是你们三人。”
封不平虽然也想立刻就把赤小豆这狂妄之徒毙于剑下,但是他还是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于是立即对着清瘦老者说道:“成师弟,当年斗剑,风师叔被气宗使诡计诓骗下山,江湖上并未听到过他仙逝的消息。落叶归根,风师叔很有可能真的会归隐藏身于华山之中,只要我等寻到风师叔做主,以风师叔剑法武功之高,我剑宗定然可以恢复三十年前的风光。”
而后封不平话音一顿,接着急道:“现下,我等应立刻上思过崖去,一旦错过此次机会,也不知何时才能得知风师叔的仙踪了。”
成不忧权衡了一下,随即点头应道:“理当如此,丛师弟,我与封师兄这就前往思过崖拜见风师叔,你则去召集弟子,我们剑宗也是时候出山了。”
说完三人也顾不得清算与赤小豆的冲突,快速的奔出了酒馆。望着三人疾驰远去的背影,赤小豆暗想到:搬出风清扬这面大旗后,左冷禅,岳不群,还有任我行,都有得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