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我和陆一南真的没有再见面了,他托人寄了一封信给我。可是我没有看,他还发了个短信给我说他要去国外了,可能一去就不会回来了。他连发了几个对不起,可是我还是没有原谅他。
也许你会说我小肚鸡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十二月,冬天雪花飞扬。
我得了重感冒,我一个人窝在床上喝着难闻的药,没有热水也没有旁人。我咳嗽个不停,几乎有时候我咳着咳着我都以为我要与世隔绝了。
我知道如果我没有说出那番话,此时此刻陆一南便会在我身边对我端茶送水会摸着我的额头着急的上跳下跳说,怎么还不好啊!
可是我还知道,人不应该总活在回忆中。
陆一南已经和长今夕没有瓜葛了,没有了。
我拼命的告诉自己,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想我可能要死了,胃像被火烧,嗓子已经干渴的说不出话,腿脚更是走不了路。
在这雪花飘扬的日子,在这本应该和自己爱人看一看雪的日子,我在孤独的守望。
头还疼的厉害,嗓子还在隐隐作痛,转眼间我躺在了病房里抱着白花花的被子,看向窗外。满满的都是阳光的味道。雪已经不再下了,冬日的阳光驱走了寒意,甚至还多了一丝暖意。
在我想之际,房门被打开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笑着问我,怎么样?胃还痛吗?
我摇摇头,他说我得了胃病,给我开了几副药。
对了,我忽然想起什么,问他。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他摇摇头说他也不清楚,但是是个帅气的小伙子。
紧接着他还说,姑娘你还真幸运!你得了胃病你肚子里的小孩都没有受到影响呢!
这平凡到不行的唠叨令我猛地抬头,正襟危坐的盯着他,什么孩子?
看我如此模样,他有点疑惑为我解释道,你怀孕了啊姑娘,你不知道吗?你肚子……
够了!
我怒斥的打断他,眼神凶的可怕,对他说,出去!
他有点迷茫了,不知索然的看了我几眼,然后用一种对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走了出去。
我竟莫名的抽泣起来,冷汗沾湿我的衣襟和头发,身体不停的发抖着。
看着自己微微凹凸起的肚子,兀的抬手,浑身力气集中在手掌向肚子打去,那刻我竟忘了那是一个小生命,脑袋里只想着。
打到流血,打到流血,我没有怀孕,
我没有怀孕……
可终究我还是下不了手,在即将打上那一刻我停住了,指尖泛白眼泪直流,绝望袭入我霎时间坠入万丈深渊,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味的哭泣。
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我咬着手指,想到头痛,哭到死都想不出。这感觉大概是半夜被胃病痛醒,周围没有人嗓子沙哑喊不出话,没有水也没有药。
陡然,我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翻着包找着那张余生没有带走的离婚协议书,还准备好了手机。
我们没有可能了,我们离婚吧……我翻箱倒柜,几乎鸡飞狗跳,最终没能找到,我颓废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哭。
“长今夕!”
我闻声抬头便眼泪花花的看见我面前高大的余生,他手中捏着我苦苦寻找的协议书,我连忙去抢,却被他一闪落了空,我哭的像个野猫哭着喊他,“余生余生……给我……”
我又去抢,他又躲过。我揪着他的衣衫,声音低微至极,”我们离婚吧……我们离婚吧……”
你做梦!
余生沉声,顺手拉起我,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到床上,一切都那么如鱼得水。
什么时候阳光消失的,雪花又飘飘扬扬的下了起来,冷到彻骨。我穿着大一号病服,光着脚,红了眼,脸色好比窗外的雪,连动动嘴都显得不堪一击。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对我一字一顿的说,“长今夕,死了心吧,我不会放了你的。”
“和我的孩子。”
他轻轻的又补上一句,接着当着我的面把离婚书撕的一片又一片。
那刻,我抱头痛哭,就仿佛余生拿着一把尖刀戳着我的伤口问痛不痛,我抹着泪回答他,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