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俊,东子,快跳到容器里面去,我们脚下的这个东西好像被牵引了,快。”
看二叔一边喊一边把装备包往里扔,我和东子也根本就没犹豫就跳进了炸开的洞口内。
由于洞口本身不大,我们三人又是先后跳进去的,东子最前我最后,二叔在中间,所以落地的时候我捡了个便宜。
东子是军人出身,身手敏捷,反应够快,落地之后直接就滚到了一旁。
二叔虽然是老江湖,但毕竟没东子那么好的身手,直接就摔倒在地,而我也直接砸到了二叔身上,砸的老家伙唉吆一声,猛的就把我推到了一边。
同一时间,我也听到了呼哧一声,大容器也停了下来,之前跳进来的洞口也有大股的气流忽然涌入,我判断这应该是大容器准确镶嵌进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凹槽,尺寸精度的计算准确的惊人。
大约半分钟后,我听到身后的墙面外有细微摩擦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沿着外壁降下来了,不久,我感觉脚下的地面开始忽然上升了那么一下,随后由于惯性的原因,上升的感觉就不太明显了。
用手电光照了一下洞口外的情形,我发现洞口已经被外面的石壁完全封死了,容器内的氧气虽然暂时还能供应呼吸,但时间一久我们就逐渐感觉到了压抑,呼吸慢慢的不顺畅起来。
置身于完全封闭的空间内,氧气不多,我们三个人也不说话,尽量减少呼吸的次数,以便能熬到上升机关到头的那一刻。
而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看表已经又过去了将近一小时,而大容器始终处于相对静止状态,洞口外面的石壁也没看到移开,此时的我们也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在这样下去的话,不出半小时,我们三个人就都会窒息而死。
到了这个时候,二叔和东子也开始胡乱翻找装备包,他们也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抖了出来。
我也知道他们在找什么,炸药。
如果接下来大容器还不到尽头,用炸药炸开墙壁逃生是唯一能出去的办法,我虽然还能镇定的等待到最后,但二叔和东子却早已没这样的耐心了。
幸运的是,炸药找到了,而且分量看起来也足够,可眼下我们头疼的是,这个空间是密闭的,长度不过十米,宽度和高度不过五米,就算是我们远离炸点,最多也只能逃到十米的范围。
而爆炸的程度难以估计,最要命的是冲击波和声波对人体造成的伤害,这样大小的空间内强行去爆破无疑是作死。
此时二叔四处观察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也手拿着炸药蹲在地上不住的傻笑,此时他心里想什么,我和东子都是清楚的,眼前是绝境,绝对的困境,除非是有奇迹发生,不然我们也只能铤而走险。
十分钟之后,我们三人已经到了闭气的极限,个个脸憋得通红,东子也安放好了炸药,回头喘着粗气问二叔:“二爷,您说话吧!炸还是再等会儿?我们机会只有一次,能不能炸出一条出路还是未知的,就算是炸出来了,我们能不能活下来走出去也是未知的。”
二叔此时踌躇不决,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在期待奇迹的出现,我站起来走到距离炸点最远的位置坐下来,随后替二叔下了决心。
“炸吧!等死的滋味确实tm不好受。”
严重缺氧已经让我们浑身乏力,神智迷离,我这一坐下去根本就没力气再站起来。
二叔勉强爬到了我跟前,我们也一起看着不远处的东子,只见他取出火折子用尽力气吹了几下,然而火折子居然半点火星都没看到。
此时二叔再次傻笑一声,不远处的东子也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而我勉强睁开眼看着地上早已熄灭的火折子,那时候的心情已经不止是绝望了。
心死如灰,我干脆就向后倒了下去,整个人上半身的重量直接靠在了墙上,这一靠不要紧,此时就听到呼的一声响,墙面居然被我靠下去一大块儿,一股气流飞速涌入,迅速填充了空间。
同一时间,在我将要晕过去之前,就感觉背后突然没了依靠,整个人顺势往后一翻,仰面朝天的就掉了出去。
至于说掉哪儿了,当时我也根本没心思去管,晕过去的瞬间我也只知道自己奇迹般的活下来了。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就感觉脸上一股冰凉,恍惚间我好似听到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游家村里的人有一个是好人吗?你别忘了他们都是外来户,他们都是冲着稻草人墓来的,等了这么多年,他们能罢手才怪呢!”
女人的语气像是在责怪,不过好像还有种嘲讽的味道,我当时迷迷糊糊,也没看到这个女人的样子,而此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声搭话了。
“老子没死是托你的福,不过你还是别再跟着了,老二和游俊已经起疑了,你再跟着不合适。”
说到这里,我的知觉已经恢复了一半,还晕晕乎乎的哼了一声,不久才完全苏醒过来,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先确定周围的情况。
四周一片漆黑,环顾一圈也没看到个人影,倒是看到了很多石棺椁,这些石棺椁的样子也跟刚进来的时候那个地方的棺椁差不了许多。
举起手电望去,我看到不到十米远的一处斜坡的尽头,二叔就躺在破洞口,而那个破洞我也是知道的,正是我之前无意之中靠出来的地方。
看到二叔还没醒过来,我勉强站起来就朝他走去,好不容易来到他身边,我也赶紧检查他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之后才往黑暗深处望了一眼。
东子还躺在原来的地方,手边是有了微弱亮光的火折子,东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也不假思索的就跑了过去。
他的情况跟二叔差不多,窒息导致的昏厥,估计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
我看到此番有惊无险,这才又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手捡起火折子收好,无聊的又拿着手电四周望了一圈。
手电光一晃,我忽然发现了个事儿,我们的装备不见了,就连墙上东子安放的炸药也没影儿了。
看到这情况,我才忽然想起之前迷迷糊糊听到的男女对话,细想之后我才算暂时有了个推测。
那女人的声音很陌生,可那男的的声音我却好像不知道在哪儿听过,声音略显苍老,但很有底气,最关键的是此人认识我和二叔,我想他应该不是外人,意识到这一点,我也猛的站起来冲出了破洞口,快速拿手电扫了一圈外面。
四下里一片漆黑,死一般的寂静,没看到有人的影子,可回头一想,两人的对话我听的一清二楚,究竟是我的幻听呢还是确实有这么回事儿?
起初我也不敢确定,所以脑子里也开始反复琢磨他们说的话,细细的想了一会儿,我才恍然大悟一般的拍了自己的大腿叹道:“绝对不是幻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他们救了我们,而且貌似也不是凑巧。”
想到这里,我忽然听到二叔哼了一声,所以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顺便还把奇迹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唯独没提到陌生男人和那个陌生女人的谈话。
这时候东子也醒过来了,此时的他也打着手电,摸着还发晕的脑袋问道:“二爷,大兄弟,咱们的装备呢?没了那些东西咱们在这里还是死路一条呀!”
二叔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听完东子的话,他也马上到破洞周围观察,不久才说道:“暗门外镀了厚厚的一层松香,不光是用来减压减震消声用的,还用来封死这扇暗门,不知道暗门所在的人一定都会困死在里面,而这扇暗门我想也是当初放置草绳子怪物的那些人进来的地方。”
几千年前古人的智慧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我们三个人除了惊叹再没别的想法,二叔用手电仔细的观察了大容器唯一露出来的外壁,点点头之后就招呼我们前进。
也就在我们刚走出了十几米远的时候,就听背后刺啦一声,好似是什么东西滑下来的声音。
猛的回头看去,只见斜坡上的大容器已经落地了,这东西落地之后,地面上马上升起了一块儿石板将其托住,慢慢的朝一旁挪动,而同一时间我们也注意到,原先大容器所在的那个空间又出现了另一只一模一样大容器,这个时候,这大容器的暗门所在也传来了轻微的震动,外部的松香层也开始层层脱落。
之前二叔说过,这大容器是培养草绳子怪物的空间,那么这第二只容器里的东西就应该是草绳子怪物,鬼东西砸门想出来,而它们一旦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更重要的是,我们也知道这样的大容器还不止一个。
“别看了,走,赶紧的。”
二叔说完,我们三人赶紧撤退,东子走在最后,他手里的手电光也始终打在远处快要被撞开的暗门上。
此时我和二叔也一前一后的四处寻找出路,一不留神二叔忽然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看到他摔倒我也赶紧把手电光移向了地面。
一看不要紧,看完之后倒吸一口凉气,此时只见地面上躺着个人,此人虽然浑身是血,但依旧有动作,是个活人,而且看他的装束应该是文物局的人。
在这种鬼地方能看到个活人真的很意外,我也马上把他仰面朝上翻了过来帮他检查伤势,而二叔和东子则目不转睛的盯着暗门方向,还嘱咐我赶紧的,如果此人能跟着一块儿走最好,如果不能我们也只能把他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