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丝给穷人看病从来不收钱,可为富有之人看病却收费极高,而且他还要看这个人值得不值得救。如果他认为此人不值得救,就是杀了他,他也不救。他还有一个原则,就是凡是他出手医治而没治好的,无论是穷是富都分文不取。现在,这勺丝已经多年没有消息,羲中等人没想到勺丝的弟子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羲中举杯说:“还真是想不到,先生竟然是勺丝的弟子!我敬先生一杯!”
决参笑着喝了酒说:“可勺丝却不是我最厉害的师傅,你们知道我最厉害的师父是谁么?”
“谁?”
“我自己!哈哈哈!”
决参的脸皮厚得简直用刀也砍不透。
可羲中等人却都没把决参这话当笑话。
共丕举杯笑着对决参说:“决参,就凭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们也该痛饮一杯!”
为了决参这句话,众人又喝了一杯。
子冰刁难决参说:“既然你说你是以医术为至上,可你怎么不去行医治病,却偏偏要当官。这要和你说的不一样。”
听子冰这一句话,决参的脸色就变了。
子冰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是话已经说出,已经再也无法收回。
吾太和刃绝想为决参打圆场,可是他们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气氛很尴尬,决参突然苦笑着对子莱说:“殿下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在沙竭山下说过的话么?”
早在乐极城附近的沙竭山,子莱和决参聊过很多,他此时根本不知道决参说的是什么。
决参幽幽地说:“殿下不记得,我却记得。我问过殿下,如果要医沙竭山,殿下会怎么做。殿下那时没有答我。沙竭山是座荒山,只要有风之竭在,又有谁能医好这座山?可是又有谁医不好沙竭山呢?或许沙竭山本不用医,要医治的不过是看者之心而已。”
子冰听不明白决参说的是什么,他想告诉他们什么。她不知道,可是羲中和子莱却慢慢品味出了决参话里的意思。
决参接着说:“当我第一次医死人后,我曾经断了行医的念头。直到有一天,我听说有个药铺卖假药害人,当我杀了此人后,我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当医非医之时,此方为正道。”他对子冰说:“我这样说,殿下可明白?”
子冰不明白。
可羲中和子莱却明白。
正当众人还要回味着决参刚才说的话时,决参突然大笑着说:“你们是不知道我以前遇到过多少有遇之事。”……
决参接着就开始吹了起来。他说起了他云游时所见所闻的奇闻怪事。说到伤心处决参痛哭流泪;说到高兴处,决参开怀大笑。众人听了无不动容。
看着决参恬不知耻的样子,羲中心里想:“决参,你是好样的。当医非医之时,此方为正道。此话点拨了我。你比我高明,我不如你。”
总之,这些人从天到地,从武到文,从人到兽……他们无所不谈。欢笑喊叫之声不绝于耳。
子冰也是高兴得不得了。她可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故事,这样的言语。这些远比她在书上看到的,所经历的要有趣得多。她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说过话,听别人这样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