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漫漫,清风徐徐。
一处不起眼的小山峰上,任沐静静的坐在那里。
“如果这个月内你还没有到达凡灵级,我劝你还是离开宗门的好!宗门可不是养你这样的废物的地方。刘长老有个侄子想要拜入宗门,你的外门弟子的身份就让给他吧!”
杨云花白天所说的话到了此时依然在任沐耳边嗡嗡作响。
“三年前是练气九阶,三年后还是练气九阶,自己还真是一个百年不遇的废物啊!”
任沐笑着,但笑容里满是苦涩。站起身来任风吹乱自己额前的发,抬头看了一眼这山峦起伏的世界,偌大的天地之间仿佛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处。
任沐明白杨云花所说话的意思,刘长老是管理天明阁外门弟子的长老,修为在天明阁这个宗门之内不算高,但心狠手辣,而且非常心黑,贪财贪色,这次让杨云花来为他传话,怕是这杨云花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外门弟子身份卑微,平日里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关注外门弟子的死活,在这里,刘长老他的意思仿佛就如天意一般,根本就没有外门弟子有胆子去抗拒他,若是自己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那倒也就算了,刘长老也不会来找我的麻烦。
坏就坏在自己虽然是外门弟子,但是身份却与其他外门弟子相同。
练气九阶,在天明阁这个庞大的宗门之中连一个小小蝼蚁也算不上,但是在外门弟子之中,练气九阶就算是他们需要仰望的存在了。
因为只要突破练气九阶达到凡灵级,便不再是外门弟子,到宗门考核处认证之后便可以得到一枚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玉牌,玉牌证明此人从今以后不再是外门弟子,而是一名天明阁正宗的普通弟子,可以享用宗门内的资源,得到宗门的保护。
在外门弟子中,他们眼红的不仅仅是任沐练气九阶的级别,同样眼红的是任沐作为练气九阶可以得到宗门的资源。
而此时,刘长老想让任沐悄无声息的离去,怕是看上了自己可以得到的资源了,让他自己那个所谓的侄子顶替自己的身份,得到这些资源。
若是自己不愿意让出这个位置?
“呵呵!”|任沐摇头苦笑。
怕是自己会突然之间发生一些“暗疾”不治而亡。
“但是!”任沐的目光猛然尖锐起来,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就算是会死,我任然不愿!”
“轰隆!”
突然一道雷霆凭空出现在远处的天空之中,把黑夜照亮。
任沐一惊,抬头望向远处那被照亮的天空,心底有些疑惑,此时正是晴空万里,天空之上莫说是云朵了,就是连一缕青烟都找不到,不知这道雷霆是如何出现的?但是不管这道雷霆是如何出现的都不干他的事,只是希望这道有些诡异的雷霆能一下把那该死的刘长老给劈死,让自己的日子能够好过一点!
“嗯?”
然而就在任沐想把心里这个有些荒诞的念头给消散的时候,想要转回目光之时,却发现这道雷霆并没有一闪而逝,反而像一条游龙一般飞速的朝着这边前进着。
任沐目瞪口呆的望着这道雷霆,心底一阵忐忑,莫非是自己感动了上苍,所以才降下这条雷霆,想要解决自己的困境不成,要知道自己的身后便是外门弟子生活的地方,而那万恶的刘长老也是住在那里,看这道雷霆前进的方向正是这个地方。
那道雷霆前进速度极快,任沐只是出现一个想法的时间,它便已经来到任沐的头顶,然后陡然下落看那方向正是这片区域。
任沐张着嘴巴傻傻的望着这道雷霆,只见它笔直的下落,在任沐的注视下越来越近,终于在距离任沐还有百丈距离的时候,任沐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他迅速转身撒腿就跑。
“他奶奶的,这道雷霆竟然是来劈我的!”
只是人的速度那里能够比得过雷霆的速度,任沐刚刚转身迈了半步而已,光亮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像是干燥的火药撞上了火把一般。
轰隆一声巨响,光芒一下子爆发出来,让人瞬间失去视觉与听觉。
半晌之后,再去看那任沐刚刚所处的地方,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原本的不高的小山峰已经完全消失被夷为平地,而四周也仿佛经历了一番灾难一样千疮百孔。任沐的身影也再也瞧不见了,倘若已经死了,却连一点身体的残渣都没有剩下。
“刷!”
一声轻响,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此处,他身穿青色长袍,双手负于身后,面上眉头紧皱,只是一言不发的望着眼前这处混乱的地方,仿佛想要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只不过半晌之后他依然还是皱着眉头,轻叹一口气后,一甩衣袖,再次像他出现的时候一样,一瞬消失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任沐只觉得自己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无论自己的意识怎么指挥,自己的身体却总是没有半点反应。
当他费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环境的时候,任沐愣住了。
此时的他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木屋里,屋子里面也只是一些简单木质家具,整个屋子干净整洁,在屋子里床边以及窗旁的木桌上各摆着一捧鲜花,花香清淡。
在木桌上有着一把木梳和一面铜镜。只是铜镜的却是在朝着窗外的方向照去。
如果只是这些倒也没有什么,真正让任沐愣住的屋子里的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一名少女。
少女模样极美,一身白色长裙,一头飘逸长发,一双灵眸大眼,五官精致,身材窈窕。
此时的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气质清新淡雅。
如果只是这样,那倒入仙女下凡一般,让人怦然心动。
但是非常遗憾。
少女一头长发尽是白色,如雪一般,一双灵眸大眼最是诡异,整个眼睛竟然全是透明的,没有眼白与眼黑,仿佛身体之中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
此时的她就面无表情的静静的站在那里,诡异的如墙上的一幅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