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掌柜的,为什么不能去呢?”
冯章友好地一笑,接过掌柜的送上来的香茶问道。
“你们不见这一路上全是逃难的百姓吗?”
掌柜的指了指窗外那些路过的人们,继续小声道:“南方绿水城早已被造反的叛军占领了,朝廷派兵攻打都没有取胜,因为对方里面有会用妖法的妖人,能够撒豆成兵,剪纸成人呢!朝廷都束手无策,你们去做什么?当心被叛军抓了去,把你们当奴隶!”
“哦,多谢了,掌柜的。我们知道了。你上菜吧,我们吃完就走。”
冯章听完,笑着点点头,随手丢给他一锭银子做小费,那掌柜的得了银子,马上眉开眼笑的去上菜了。
巩清涵坐在他对面问道:“公子,有叛军造反啊?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怎么?怕了?”
冯章微微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漫不经心地呷了一口茶。
“没有,只是觉得奇怪,我在帝京可没听说过这些。”
巩清涵摇摇头,她并不害怕战争,凡人的战争对她而言毫无意义。只是感到国师似乎也不知道造反的事情,所以有点奇怪。
“你在帝京城里才呆多久?很多事情,老百姓们也不会逢人就说啊。”
冯章似乎看穿了她的意思,解释道:“我说的战乱就是指这个了。当初离开帝京的时候,陛下就对我提起过此事。人间的战争道士们本不该插手,但是如果有人违反的话,那么就是该我出手的时候了。别这么看着我,好好吃饭吧,吃饱了我们上路。”
离开客栈,巩清涵跟着冯章坐着马车一路赶往绿水城。
还没到绿水城,在十里地外就看见有驻兵把守路口,老远地见了人就会严谨地盘查。
冯章坐在马车上透过窗户一看,对巩清涵道:“前面是我们朝廷的人马,所以不必隐藏身份了。你只管跟着我去。我们就在军营里住下了。”
巩清涵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前面果然不仅有士兵,还有许多搭建的军营,旌旗飘逸中的确很是威严。
马车来到驻兵把守的路口处,冯章直接从马车上走了出来,把太极玉印举在手里对拦住的士兵道:“去把你们主帅找来。”
那些士兵们见了玉印,马上认出他是国师,哪里敢怠慢?赶紧向他行礼,同时请来了主帅。
巩清涵跟着冯章下来马车,老远见一个披着红袍的金甲将军带着一群将官从军营里迎了出来。
“学生杨寒玉拜见恩师大人!”
那将军就是主帅了,他来到冯章面前,毕恭毕敬地跪拜在地,却是行的师徒礼。深受那些将官们也都跟着跪拜下去。巩清涵这才想起,在北雨国,师徒关系比官职关系更隆重。说明杨寒玉很重视冯章。但是,为什么他会是一个将军的恩师?难道这家伙还教了一个将军法术?没道理呀!
“免礼吧。”
冯章亲手扶起那杨寒玉,笑呵呵道:“想不到半年不见,寒玉你却又黑又瘦了。想来定是受了不少苦吧。”
“不瞒恩师,学生真是焦头烂额了。”
那杨寒玉只当巩清涵是个普通的丫头跟班,所以虽然奇怪,却也不加追问,只顾引着冯章一边往里走,一边对他大倒苦水:“叛军之中,有个叫郭海的妖人,他妖法太多,我们普通士兵跟本不是对手。学生虽然师承恩师多年,却只是学的人间武艺,鞭长莫及。这些日子,我们死伤士兵无数,只得挂了免战牌,正是束手无策呢!恩师哇,你来得正好,也只有你能对付那妖人了。”
“寒玉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道理。”
冯章点点头,表示明了,然后对杨寒玉道:“既如此,事不宜迟。待我去城下看来。”
杨寒玉听了,心中很是欣喜,赶紧命人备马,引冯章去看。
巩清涵紧跟着,不肯落后。那杨寒玉这才注意到她,不由地蹙了蹙眉头,用征求的目光对冯章道:“恩师,这位姑娘是做什么的?”
“啊,我的随从。麻烦你也给她预备一匹战马吧。我一定要带着她。”
冯章回答的含糊其辞,杨寒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随从也要跟着去上阵而且还是个女子,但是却不敢违背先生命令,马上命人备好了马匹,待冯章等人都骑上马了,方带路来到了绿水城下。
只见这绿水城,四方高大,建造的结实又齐整。地势很高,处于一条大河的上游,十分的易守难攻。
此时绿水城城门紧闭。高高的城楼上,站着许多守卫的叛军。他们一见杨寒玉的人来到了城下,马上跑进去,叫来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牛鼻子老道。
“好哇!这回连国师冯章都来了!”
那个牛鼻子老道看见了下面的冯章,乐得拍着大腿叫到:“快,快去告诉主公,赶紧派人下去迎战,活捉了冯国师,比什么都值钱!”
他的喊声,马上引来了一个穿着土黄色衣服的中年男人,那个男人穿着一身绣着龙的袍子,头上戴着一顶做的歪歪扭扭的平天冠,估计应该就是叛军首领了,只见他问那老道士道:“军师,朕听说,这冯章是个能人,也精于术数。不知军师可有把握赢他?”
“主公只管放心,贫道的道行也不差!”
那牛鼻子老道一头白发,却生的红光满面,双目很有精神,看起来并不显老。
只见他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口,对那叛军头领说:“不如叫邓雪贵主出战吧,贫道在此祝她一臂之力!”
“那好,一切都听军师的。”
只见叛军首领点点头,转身叫来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对她道:“我儿此去小心。”
“爹爹不必担心,孩儿把那国师和元帅一起活捉来便是。”
只见那女子娇呲了一声,就骑着一匹不知从哪弄来的白马,直接从城楼上跃了下来。
那白马落地,毫无声息,稳稳当当的仿佛是从高高的城楼上飞下来的,看的周围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本飞雪公主在此,你们哪个不怕死的先来?”
那女子见杨寒玉等人很是震惊地望着她,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里的梨花枪道:“上次姑奶奶打的你们还算轻的,这次姑奶奶一个都不放过,要把你们全部枭首示众!”
“恩师见了,这就是妖人弄得戏法。”
杨寒玉指着那刚跳下来的女子和马匹,说道:“此女是叛军首领邓爽的女儿邓雪,自号飞雪公主,武艺平平,只是那妖人总在空中给她助阵做法,所以末将一直未能取胜,反被她斩去我数员大将。可恨!可恼!”
“如此,你只管前去迎敌,我包你今天手到擒来!”
冯章默然地看了看那女将,示意杨寒玉不必担忧。
“末将领命。”
杨寒玉虽然心有余悸,但是还是提刀迎敌。
只见那邓雪和杨寒玉打起来的确明显拙劣,完全占不到半点便宜。在城楼上的妖道见了,赶紧念动咒语,不知他念了什么东西,只见邓雪手上的梨花枪猛地一闪,顿时惊的杨寒玉胯下战马一声长嘶,人立起半空,那杨寒玉险些被摔下去,好在他武艺高强,眼疾手快即使拉住了马头,硬是没从马上掉下去。
邓雪见他分神,赶紧捉了个空子,就往他暴漏的胸前刺去。
“不好!”
巩清涵见了,也等不及看冯章的意思,赶紧抬手一个掌心雷,把那邓雪直接从马上打落下去。
杨寒玉原本以为自己会被邓雪给挑下去,突然眼前一道金光,接着就听见邓雪一阵惊叫,定睛一看,只见邓雪已经落了地,那匹白马一下子变成了个普通的刷着白油漆的板凳,邓雪手里的梨花枪不过是个绣花针,顿时吃了一惊。但是他不敢多做逗留,赶紧一把抓住邓雪把她强行拉上马背,返回了自己阵营里。
那城头上的叛军们见了,一个个都大惊失色。
那邓爽急的一把抓住妖道的衣领,怒声道:“雪儿被抓去了!你怎么保护她的!你那些神通呢?啊!说啊!快想办法救回我的雪儿!”
“主公息怒,贫道,贫道,也想不到他们阵营中除了冯章还有别的道人。主公且容我搭救公主。”
那妖道被邓爽责骂的一时哑口无言,只得转身吩咐站在他身边一个叛军道:“钱篦,你快去下去搭救公主!”
那个叫钱篦的不敢怠慢,赶紧摸过一条凳子,也变作一匹黑马,跳下城去大叫道:“你们快放了我们公主!”
巩清涵见了,赶紧转头问冯章道:“国师,这个人看起来妖里妖气的,要不我去和他试试吧?”
“那就有劳清涵姑娘了。如果你不幸被抓,只管放心的去,我自会搭救你。”
冯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差点让巩清涵跳起来:“国师,你怎么可以随便说这么不好的话!还没打呢,你怎么确定我会输?”
“哈哈,开玩笑。不过你只管去。”
冯章笑了,旁边的杨寒玉把邓雪交给几个士兵捆绑住了,拦住巩清涵的马道:“姑娘切不可鲁莽,那钱篦是个会妖术的,只怕姑娘未必是对手,姑娘还是不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