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学长一起,在导师校外的咨询室里碰了面。
导师一脸严肃的说,苏朝在实验中学门口,当着众多学生和家长的面,捅了他母亲三刀。要不是被门卫保安制服,说不定,他母亲就没命了。
这样说,苏女士应该没有生命问题。
我震惊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导师看了看我,让我把那天苏朝的情况和他细细说一遍。我事无巨细从头到尾把那天的事情都说了,还说了怀疑苏朝给我发短信,教研楼出事。末了,又鼓起勇气说了我这几天夜里连续做噩梦的事情。
导师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我做好了被他批评指责的准备,奇怪,导师非但没有斥责我,还安慰了我一番。
至于我做噩梦的事情,导师摇了摇头说,还记得第一堂课我说什么了吗?世间所有超乎想象的超自然现象,都是基于一定的客观事物,再由人的大脑虚拟出来的,就算是一些现象现有的科学知识解释不了,也只是我们没有发现早就存在的科学真理而已,社会在进步,有些事情,我们现在解释不了,总会有一天会被解释明白的。
最后,他又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叹气说,更何况你只是做了几天噩梦罢了,嗯,期末考试时,你论文就写梦的解析这个专题吧。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学长安慰我:“现在离期末考试还有些时候,导师这么早就把考试内容透露给你,你非但不感激还埋怨他,这要是让导师知道了,导师该有多伤心......”
我谢谢您嘞。
学长拍拍我的肩膀,“不谢不谢,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苏朝这个案子,就由我协助导师调查吧。”
虽然我也很想插手这个事情,但是,没有导师允许,我还是算了吧。不过,我一再叮嘱学长,一旦有什么重大发现,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当天夜里,我又做了同样的噩梦,而且,这次更为严重,那个黑雾里的男人开始在我耳边吹气了。
几次之后,我终于壮起胆,哆哆嗦嗦问他为什么老是缠着我。
他阴测测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什么也没说。
我被这一笑吓醒。
第二天,学长约我一起去看苏朝,学长电话里说,苏朝现在医院,精神病院。
一路上,学长向我大概说了苏朝的情况。
苏朝是单亲家庭,两年前,他父母离了婚,导火索是婆媳吵架,根本原因是他母亲不孕。至于苏朝,则是从福利院里领养的,刚把他领回家的时候,他大概三四岁。虽然他仅仅在福利院待了半年,但就是这短短半年,在他接下来十年的成长中影响巨大。随着他越来越大,这段在福利院里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加上他爷爷奶奶对待他的态度,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
他太清楚福利院里生活的艰辛,越发的害怕他父母哪一天厌烦他了,再把他扔回福利院去。所以,从小学开始,几乎回回拿全班第一,他父母每次都很高兴,尤其是他母亲,对他的期望格外的高,课余时间更是给他报了各种兴趣班。他也是争气,年年上本地儿童春节晚会,一直是邻居朋友老师家长同学羡慕的对象。
但是,苏朝以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样样好的基础上的,一旦他哪里做的不好了,他当初有多大的赞誉届时就会有多大的责骂。
后来有次发生的一件事,更是印证了他这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