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关于他身份的猜测,沈天阴不置可否。
但是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关上停尸柜的门,他把空白标签换成了大三实验室的标签,然后轻轻的拍了下轻笑一声,对我说:“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那么我们就是朋友,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合作,那我们就是敌人。”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解。
沈天阴一脸认真:“我们弑鬼师和你们驱鬼师原本属于同一个支系,但因为最初的理念不同在几个世纪前正式分道扬镳。弑鬼师,见鬼杀鬼,遇魂灭魂,人和鬼永远都是对立的!你如果想知道,就去问你三叔。还有,驱鬼师和猛鬼结了阴婚、缔约了生死契,无论是在驱鬼师一族还是在弑鬼师一族都是不能容忍的存在,我想你三叔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可以帮你对付那只猛鬼,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什么生死契对我来说小菜一碟,你不是也想摆脱那只猛鬼的控制吗?我来帮你。”
看着沈天阴的眼睛,我突然打了个哆嗦,他想杀冥无极?
“哈哈哈。”我冷冷一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怎么?你想拿对付周天蓝的招数对付那只猛鬼?我告诉你,你才是在找死!既然你说我们驱鬼师和你们弑鬼师早在几个世纪以前就因为理念不同而分道扬镳,那即便是现在我们也不会成为朋友。见鬼杀鬼,遇魂灭魂?我们驱鬼师不像你们,我们是有准则的,不到万不得已只驱鬼不杀鬼,引鬼魂入冥界轮回,去它该去的地方,是人道也是鬼道!”
我说的大气盎然,可沈天阴却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随后,他冷哼一声:“所以你们驱鬼师一门会灭亡!”
说完,他要走。
我赶紧上前一步,呵斥:“你们弑鬼师也好不到那里去!是没人了吗?让你一个还没我高的小屁孩来杀鬼灭魂?”
沈天阴的脚步一顿,声音冷冽清冷:“说的轻巧。如果你的父母也是被鬼魂杀死的,你也会恨死了鬼魂,欲杀之而后快!”
听到沈天阴的话,我很不舒服的侧了下下巴,而沈天阴则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停尸间。
我揉了下后脑勺,沈天阴的意思是不是说他和亡魂厉鬼有不共戴天之仇?那就好解释他为什么那么狠心的要把周天蓝灰飞烟灭了,他怨恨这世上一切的鬼魂。
我碰见沈天阴或许根本不是什么巧合,是他故意接近我的,他躲在暗处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不然也不会那么及时的赶来杀掉周天蓝,只是,他既然一直都隐藏着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暴露了自己呢?一定有什么原因。
他一直在跟我打听冥无极的去向,一副杀之后快的样子,那桃木剑又那么厉害,如果真的刺伤了冥无极,他也会灰飞烟灭的吧?
想到这儿,我下意识的捂了下胸口。
可是,如果真的把冥无极灰飞烟灭了,他不就不会缠着我了?
但是,我为什么会觉得心疼呢?
“鬼后,你还好吧?”
我猛地回头一看,一张惨白的面具映入眼帘。
“你?”我看着缓缓摘下面具的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属下来好一会儿了。”
“那……”我微微蹙眉,“你都看到了?”
“是。”
狐疑的看着面前的鬼魂,我有些奇怪,上次走的太匆忙我没来得及问,还以为以后见不到了呢,没想到他又出现了。
我很清楚他对我没有敌意,而且来的路上我隐约感觉有气息跟随着我,但是时隐时现,我也没注意,现在想来应该是他了。
不过,有了一个冥无极就够热闹的了,现在又跑来一只猛鬼这算什么事?
“你也想跟我缔结生死契?”我震惊的问。
神秘人却脸色瞬间一变,单膝跪地,却把我吓了一跳。
“你干嘛?”我惊问。
他低下头:“属下不敢。”
我抿了下嘴角,恍惚间好像之前听他喊我什么后:“你刚才喊我什么来着?”
“夫人。”
“不是,是什么什么后来着?”
“是夫人。”
我挠头,我听错了?
不管了。
我忙正色看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又为什么跟踪我?干嘛叫我夫人?”
神秘人依旧跪着,对我说:“是圣……冥公子让属下来保护夫人的安全。”
“冥无极?”我脱口而出。
神秘人赶紧抬头看了我一眼,显然对我这么流利顺畅的喊冥无极的名字很是震惊。
“是。”
我却更疑惑了:“你和冥无极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听他的来保护我的安全?又为什么要自称属下?”
神秘人再次低下头:“冥公子救过属下的命,属下这条残命为报冥公子恩德千秋不朽,夫人是冥公子的妻子,自然要称夫人。”
我眉头紧锁。
被他一口一个夫人喊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转身往外走,神秘人也跟着我走,我停下他也停下。
我回身看他:“你干嘛?”
“基于目前的情况,有苍婆觊觎夫人的绝煞阴气和公子的噬魂,还有那个不知来历的弑鬼师,所以,属下该近身保护夫人安全。”
“近身?”
我吃惊,下意识的抬手挡住自己的前胸,警惕的看着他。
看着一本正经的样子,难不成是个冥无极第二?
他见我一脸惊慌,赶紧说:“夫人误会了,属下隐去气息一般人察觉不出,也看不到,属下就隐匿在夫人的周围,感应到噬魂的波动就会出现。”
是这样。
我尴尬的放下了手:“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嗯,那个你别叫我夫人了,难听死了。既然是冥无极的朋友,那勉强也算我的朋友吧,谁让冥无极是我的属下呢。我属下的属下,那也算我的属下,你就叫我老板吧。”
神秘人点头:“是,老板。”
神秘人叫的顺口,我听着也顺耳。跟冥无极说了多少次了,要叫我老板,可他从没叫过。
“嗯,不错。”我得意的点头,伸手摸了下鬓角的冷汗,“哎,对了,你叫什么?”
“属下糜长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