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斜乜她,一会才道:“我们明家是富贾人家,从我太太太不知道太到哪个辈分的爷爷那儿起,得了一幅卷轴,曾有高僧说此卷轴非比寻常。因此就当作我们明家的家传之宝传了下来。传到我爹那代,家里还算是富甲一方。我十五岁的时候,偷了卷轴出来,结果被吸进卷轴里去,认识了妖八,后来就常在一起玩,后来有一天,他说五百年到了,他要继续睡觉,有事叫他,他会出来的。可后来我们明家回乡祭祖,族人遭劫匪杀害,我一直在喊他,可他没有听见……我被劫匪砍了一刀几乎快死掉时,他终于出现了。为了保我性命,他将妖心给了我,说是补偿没有及时出现的愧疚。”
等她话落,书生说道:“妖八五百年一睡,五百年一醒。醒来时喜将一切生灵卷入画中,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可是你当年进去,不但出来了,还让妖八后来出现救了你。其中必然还有什么隐情吧?”
浅浅笑了笑:“这些若要说,几天都说不完。我只是一个凡人,只想进轮回道重新做人。但是妖八不放手,你们帮我可好?”
勺子看着她真诚大眼,拧眉:“浅姑娘,你是觉得自己累了,还是觉得自己拖累了妖怪祖宗?”
趴在窗口看热闹的众妖摇摇头,一个人占了半边窗的胖葫芦啧啧声道:“老大看别人的感情如此通透,为什么对自己的感情就如此愚钝。”
杜鹃补充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嘛。”
众妖纷纷点头。
浅浅默然片刻: “你们帮不帮?”
书生笑道:“我们这里是客栈,仅此而已。”
浅浅深吸一气,笑靥如花:“这样吧,你把那该死的妖心取出来,然后它就是你的了。妖八是个厉害的妖怪,妖心可不同凡响,想必你也知道。你身边这位不是芍药妖么?给她服下,修为大增。”
书生想也没想,斩钉截铁“不行”!怎么可以把别的男人的心放在勺子的肚子里,他宁可渡修为给勺子。
勺子也不想要:“白白得修为不好。”
浅浅蹙眉,不要白不要的东西两人竟然都不要,这是有多傻。策动失败,她决定放弃这条路线,还不如跟妖八说比较快,不对,要是能说早就说通了。难道妖怪都是犟脾气?
见她要走,勺子连忙唤住她。
浅浅眼一亮,回身看她:“你愿意帮我了?”
勺子讪笑:“不是,我只是想问问,你到底用什么法子让妖怪祖宗出门这么久?”
浅浅又斜视她,笑笑:“哦,我说癸水来了,让他去跟街角大婶买月事带。”
书生:“……”
让、让个男妖做这种羞涩的事真的没有关系吗?!
勺子恭送她离开,随后就瞧见天边飞来卷轴,妖八从上头跳了下来,风中凌乱的递给她一个包袱:“下回再不给你买,跑了好几家,都把我当下流胚。”
浅浅伸手接过,瞧他:“那你学着做吧,就不用买了。”
“也对,好主意。”
“……”浅浅把包袱塞回他怀里,“傻妖怪!”
“……”
勺子趴在门口瞧着两人拉拉扯扯进了房里,嘀咕:“其实浅浅是个好姑娘。”
缩回脑袋,书生已经准备睡觉,嗅到那窗户还有一堆妖怪,手一挥,窗户就关上了。
勺子往那边看去,窗户紧闭,哪里还看得到什么。跑到床上,一个重磅摔落,摔进软绵的被子里,抱着枕头滚了一圈:“还是床最好了。”
书生俯身看她:“原来我比不过被子。”
勺子转了转明亮的眼眸,正色:“因为你还没有上来。”
书生失声笑笑,脱了外裳和鞋子,又将她的脚握住,把鞋子脱了:“快躺好,这里不是泥,怎么滚的这么欢畅。”
勺子缩了腿,一点一点的挪到正位:“掌柜的,最近我的修为也好像多了很多。”
书生提了被子给她盖上,笑道:“大概是我影响了你。”
“怎么影响的?”
“同床共枕……嗯,还有亲密接触。”
勺子起身看他:“亲亲吗?”
书生点点头,虽然事实如此……为什么他总有种拐卖小芍药的感觉……他绝对不是在骗勺子跟他亲亲。如果真的要说提高修为的方法,他早就告诉勺子……嗯,那样那样的效果更快速!
还没想完,便有个身体压了上来,正眼一看,就被勺子抓了手,整个力道全附在自己身上,半跪着低头吻来,姿势分明是以上往下。
书生微微瞪大了眼,一株小小芍药竟然逆天的想压倒他这堂堂的……不过为什么觉得感觉很不错……
他默默的想,这世上能压倒他的人,除了勺子,就没其他人了。
勺子此时也同样在默默的想,修为、修为……循环一百遍……亲一个晚上,是不是明天就晋升为大妖怪了?
书生伸手揽住她的腰身,细而不瘦,十分软暖。
勺子脑袋上还在蹦着“修为、修为、好多好多的修为”!
那软舌钻入的时候,勺子拧了拧眉,看在修为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不咬他。不过那手又开始游走身体上下,揉的她是说不出的酥软,几乎想软在他身上。微微松了嘴,已有些喘息:“不玩了。”
书生看着她,手未松开,手上力道作大,将她整个翻下,压在软被上,附耳:“不行。”
勺子睁大眼眸,拍他:“我不要修为了。”
书生笑笑,笑意是说不尽的风流:“不行。”
勺子还要抗议,那手已经伸进里衣,直接附在光洁的肌肤上,酥的她浑身哆嗦了一下,艰难道:“色书生,不要咬我……”
“别怕。”
勺子像竹笋那样被剥干净时,突然觉得,书生一定觊觎她很久了!
如果有人问勺子昨晚的感受,她一定会正色答“就跟翻烙饼一样”,但不幸的是翻的人是书生,她是烙饼,还被翻的特别厉害……然后就腰酸背痛了,换了几个睡觉的姿势都不正确。
书生一晚没睡,这绝对跟精力旺盛什么的无关,而是被光着身子的勺子爬来爬去真的……很想把她捆好让她好好睡觉!
天明一声鸡啼,惊醒了勺子,完全没睡醒,揉揉眼,朝阳初照,映的屋里微亮。她挪了挪腿,顿了顿,抬头看去。书生仍在看她,眨眨眼:“勺子,你真的不打算好好的睡觉吗?”
“掌柜,你流鼻血了。”
“……”
勺子出现在后院的时候,立刻被众妖围观了。
“老大,昨晚书生把你吃了?”
勺子脸一红,把木桶丢进井里,摇头:“没有呀,好好的。”
辛娘摸下巴:“不对呀……什么都没做那干嘛关窗户,就算秋天到了也还没冷到那程度吧。”
勺子打了桶水到厨房,要开始准备开店的工作啦。一会见书生过来,她忙把他推出去:“你别进厨房搞破坏。”
书生无辜道:“刚才忙着擦脸,忘了问你还疼不疼,我给你抹药膏好不好?”
勺子瞪大了眼:“弄疼了给糖吃根本就是坏人,快去大堂搬凳子开门,不要闹。”
一脸严肃的书生被勺子赶了出去,临走前冒险塞了药膏给她,让她觉得不舒服就抹上,差点又被勺子踹飞。
书生开了客栈门,掸干净钱柜上的一夜落沉,见勺子提了热水过来。便去取了杯子,泡了茶:“勺子,过来喝茶。”
勺子蹦达过去,喝了一半才想起:“掌柜的,这不是朝露吧?”
书生淡笑:“不是,采集朝露是为了给你提升修为,你我共枕,不必烦心修为的事了。”
勺子大喜,当即说道:“那今晚继续吧!”
“……”书生捂鼻摆手,艰难道,“……快去忙。”
他拿了勺子喝过的茶水,倒了一些在桌上,附指在上,往边缘引渠。结果仍是到了附近就无法再引流。他皱了皱眉,按理说应该没有问题了,可为什么总是不行,还有哪个关节没打通?
勺子想起这个点要去给妖怪祖宗送热水,端了一盆热水上楼,就见卷轴从天而降,直直撞在墙壁上,妖八抱着浅浅滚落。片刻就见天边窜来两道影子,扬着绳索要扑入,见是往两人身上刺,不由多想,下意识就拦在前面,将手上的水泼去。
黑白无常迎水而上,却不想那水如三昧真火烫的两人衣裳嘶嘶直化,急忙退了出去,片刻隐没离去。
书生听见动静上来,就见勺子抱着脸盆蹲在那,再看妖八和浅浅,伤势极重,快步上前,揽了勺子便对妖八说道:“阎王已下追魂令,你还不放手么?”
因为袭击了黑白无常而十分后悔的勺子抬头:“追魂令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