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要下楼?”苏黎极为冷淡的说,“你大可以看着我在下面被你姐姐欺负……”
江惟仁皱眉,他分明看见,当苏黎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里是惊喜,为什么转瞬又变成了寒冰?他不解,凑过去想要看清楚,却被苏黎狠狠地推开,“你问我,是不是故意的?我可以告诉你……”
“别说了。”
“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江乔两家的联姻曝光,故意在今天记者云集的时候来医院看你,故意……”
“我让你TM的别说了。”江惟仁被说的心里痛的都抽了起来,“你这样说心里能好受?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啊?被你利用,被你这样反复无常的吊着,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那你想过我的感受吗?”苏黎的声音比他更大,她竖起手指头,一字一句的朝着他吼道,“如果你想过,你会给我戴这个吗?如果你想过,你会和那个朋友妹妹卿卿我我吗?”
“说话就说话,你扯什么旁人?”江惟仁恼了,“我们现在说的是你,是你!你利用我来为你乔家开路,你对我难道没有什么解释吗?”
解释个屁!苏黎咬着唇,低头撸着戒指,她不想看见这个刺眼的东西,在刚才就想把它一脚踢飞,现在它戴在手上就像是个烫红的烙铁,灼得她难受。
江惟仁阴沉的按住她的手,“你敢拿下来试试?你要是拿下来……”话音未落,这镶着钻的戒指就“咕噜噜”的落在地上,滚了几圈。
“你竟敢……”江惟仁怒极,圆瞪着双目望着苏黎,满眼都是失望和无可奈何,“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点念想都不留给我?为什么你不要我的戒指?”
电梯早停了,苏黎看也不看他,朝着电梯口探头探脑的保镖吼了一声,“有什么好看的?”然后就推开他们,走了出去,脚,毫不留情的踩在了那枚戒指上。
江惟仁的眼睛都红了,这枚戒指是戴维的戒指,一生只能买一个,以后就算是看见了更好看的也买不到,因为它的理念就是一生只认一人!如今这枚满载着他全部感情的戒指被弃之如缕,他的心里一阵阵的抽痛着,撕扯着。
“江少……”保镖担心的喊了声,“你……还好吧?”
江惟仁缓缓地蹲下身子,捡起那枚名为“认定”的戒指,轻柔的吹去了上面的浮尘,苦涩一笑,然后从脖颈里拎出了那条长链子,套上。
“为什么心……会这样痛?”江惟仁把“认定”捂在心脏的位置,轻哼了一声,然后利落起身,抬眼间已经不见悲哀,而是狠冽的掠夺之气。
既然我双手捧心,来祈求你的感情你不要,那我就把你的人,你的心都夺过来,我不会再怜惜你向你妥协!江惟仁的神色极冷,极狠,带着野兽般嗜血的戾气,冲着病房的方向就过去了。
病房里空空如也,江惟仁打了个响指,“人呢?”
“苏小姐刚才到安全通道那里打电话去了。”保镖指着拐角一处说。
江惟仁拖着伤腿,一步一步走过去。
“大哥,你说这礼拜你就回来?”苏黎那掩藏不住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去接你!”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苏黎一叠声的反驳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就……不是因为你啦!我就是觉得如果要结婚,那就小江吧!”
江惟仁的心念一动,刚才的坚决此刻竟让有些瓦解。他不由得伸长了耳朵去听。
“大哥,我知道了,他靠不住的。”苏黎的声音难掩自嘲的感觉,“不过是联姻,过不来就各过各的。”
各过各的?江惟仁听不下去了,他甚至忘了自己这是在偷听,一脚踹开了微掩着的安全门,脸色狰狞的可怕,“谁跟你说要各过个的?”
苏黎一惊,赶紧冲着电话里喊了一句,“我还有事,拜拜大哥!”然后掐断了电话,转身望着暴怒的江惟仁,“你偷听?”
偷听?哼!就是偷听了又如何?江惟仁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如果不偷听,我还不知道你的打算,你打算和我过什么样的日子?互不干涉?明面上的恩爱夫妻?还是相敬如冰的名义夫妻?”
苏黎咬唇,她就算是有这个打算,就这样当面说出来也是难堪的。
“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占着我妻子的名分而不付出?”江惟仁太阳穴的青筋都被气的鼓了出来,一跳一跳的,“我又是谁?我稀罕你恩赐一般的嫁给我?我江惟仁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我稀罕你这个……”他的手指点着苏黎的鼻尖,那难听的话终于还是被他咽了回去,要是说出来就太伤人了。
“残花败柳?”苏黎替他说出来了,“你要说的是这个?也对,六年前已经被你睡了,如今还在这里矫情,你心里一定想笑,这女人在我面前连一点筹码都没有,还敢叽歪,是不是?”
“我没有这样说。”
“你就是这样想的!”苏黎一把攥住他的那根手指,掰下,目光也阴霾如晦,“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残花,我也配得过你!六年了,我的身上除了你施暴留下的印记,没有旁人!说到底,也比你干净了太多!”
“只有我?”江惟仁此时此刻耳朵竟然只扑捉到这个讯息,他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狂喜,步步逼近,一字一句的问,“除了我没别人?”
妈蛋!这不是重点好不好!苏黎脸色铁青的推开他,女王一般的宣告,“我就是要占着你妻子的名分,你要是不想娶,尽可以和你爸爸说去。”
“我当初是喝断片了。”江惟仁根本没听苏黎的话,径自解释道,“我知道我给你了一个最糟糕的夜晚,我还没种,不敢面对你,我只敢留下一张纸条……”
苏黎越听越皱眉,什么玩意?他说的是什么呀?
“我说如果你原谅我,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来做我的新娘,我等到你了,可是你是来说你不愿意的……”江惟仁回忆着那噩梦般的时刻,当时他手足无措的抓着苏黎的手,一叠声的问她,“你是不是开玩笑?你一定是开玩笑的是吧?”
“你知道吗?我后悔死了。”江惟仁欺身上前把苏黎堵在了角落里,手撑在墙上把她圈在里面,“多少次多少次我都在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不会这样粗暴的对你,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最销~~魂,最值得回忆的初~~夜,是我错了!六年了,我无时无刻不想和你说这句话!”
“你说……你对不起我是因为你婚礼前夜对我施暴?”苏黎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慢慢地问出来,“重逢之初,你说对不起我是说的这件事?”
“嗯。”江惟仁闭了闭眼睛,梦呓一样的低喃,“虽然我早就不是处儿了,但是我是真的想把你最美的那一刻留在名正言顺的那一天。所以,我爱了你两年,亲过,摸过,抱过,就是没有动过你,我以为我能忍住的,可是……对不起。”
“你头天不是去参见告别单身的趴?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苏黎努力回想着当时的一切,她因为第二天要早起化妆,家里又不方便有外人出入,所以就干脆的宿在了希尔顿的套房里,谁知道大半夜的江惟仁会弄开房门,强迫了自己。如今想来竟然是这样的不合理。
“我喝多了,记不得了。”江惟仁有些羞赫,“这不是托词,我真的记不得了,就连怎么到你房间里都记不得了,就看见你像个公主一样,穿着洁白的丝绸睡衣,躺在那儿……”
“那第二天为什么会走掉?”苏黎不敢漏掉一点细节,“你吃了我,怎能一走了之呀!”
“我给你留了字条,就在牀头柜上。”
字条?苏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没有看见,睁开眼睛只看见大哥站在眼面前,一脸的阴鸷恐怖,她吓都吓死了哪里还敢找什么字条?“那你后来去了哪里?”
“后来?”江惟仁不解,“后来我就一直在婚宴会场等你……”
“可是我……”苏黎踌躇了一会,终于还是想要背弃和江伯父的约定,她想知道想的快要疯了,这几年一空下来,她的脑海里盘旋着都是那一天的事情,她不明白前一夜才在她身上疯狂肆虐的男人,转瞬会……
“嗡嗡……”苏黎的手机在她口袋里疯狂的叫着,她看也不看伸手按掉,“你那天早上遇见了谁?”
遇见谁?不外乎是常青呗!他自告奋勇帮自己做统筹安排,省了自己的不少事情。这很重要吗?江惟仁耸耸肩,“没谁呀!”
没谁?苏黎呲笑了一声,“你确定?你不是和常媛媛在一起?”
常媛媛?又提到常媛媛干什么?江惟仁无奈的眼神望着苏黎,“没有!我说过了,她不过是个朋友的妹妹,我不熟的。”
不熟?还要怎么熟呀?都******抱上了亲上了还要怎么熟?苏黎恨不得对着他大叫,可是口袋里那不依不饶的手机又开始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