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舍不得?”乔四大着胆子揣测,“我以为三小姐是最恨江少的人。”
“恨?”苏黎淡笑着摇头,只是难掩失落和幽怨,“人这一生谁还碰不上几个渣男?幸亏我及早看清,没有让他毁了我。”
“三小姐的意思是……算了?”
“不算还能怎样?”
还真的不能怎样!这江家老爷子和自家爷爷可是一个战壕爬出来的,过命的交情。就算江惟仁做的再过分一点,乔家也不敢伤了他性命。苏黎叹了口气,唉!只希望以后不见面就好了。
乔四把苏黎送到了东海市南郊的一栋别墅里,这是一间幽静的别墅,平时除了登山的游人,基本上是看不见人影的。
饶是这样,乔四还是布置了人手下去,散落在别墅的周围,只要苏黎有任何异样,他们就会在一分钟之内到位救援。
“好了,你回去吧!还有,我喜欢安静,你没事别过来了。”苏黎自己拎着小小的行李箱,拖了进去,在关门之前说:“让我二哥别过来了,他来了又要带我回B市,我暂时不想回去。”
“这……”乔四很为难。
“就这样和他说。”苏黎不给乔四反应的机会,“砰”一声关上了门。
屋内很干净,看起来是有人定期打扫的。苏黎自己有一点轻微的洁癖,所以,就算屋内已经是纤尘不染了,她还是打开了橱柜,取出全新的床品,把所有的东被褥全部换过,又用抹布擦拭干净肉眼能看得到的地方。这一趟打扫下来,她已经微微出汗了。
苏黎拿了洗换衣服去了洗澡间,当她衣衫褪尽,温热的水花刚冲到她的身上时,她的耳边传来一声极为压抑的喘息声。“谁?”苏黎喝到,同时,她的手按在了报警器上,只要按下去,乔四他们会立刻赶到。
热气蒸腾的浴室里,除了水声,再没有其他的动静了。苏黎侧耳听去,却什么都听不见了,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浴室内能见度很差,苏黎看不清楚,可是当她静下心来,就感受到屋内进了陌生人。因为这湿热的空气里有了一股淡淡的烟味,熟悉而突兀。
立刻的,她伸手去拉大毛巾遮挡自己,同时厉声警告,“给我出来,不然我叫保镖了!”
“呵……警觉性还很高。”这一声调侃的声音,苏黎绝对不会再听错,这可不是那讨厌的江惟仁?他现在不在医院,跑这里干嘛来了?
“出来!”苏黎略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窃贼也不是强盗!可是,她忘了,这江大少会比那强盗好多少?
那厚重的水蒸气中,慢慢走出了一个略显狼狈的身形,他摇摇晃晃地站到了苏黎的面前,带着那吊儿郎当的笑,可恨又可气。
苏黎不自在地用手揪着大毛巾,刚才仓促,她没来得及穿衣服,现在想穿也来不及了。
江惟仁向来不是君子,此时让他闭上眼睛或者转过身,根本不可能!从看见苏黎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珠子就黏在了她那白如凝脂,紧致异常的皮肤上,一动不动。良久,他才叹息了一声,“真美!”
苏黎的脸色微变,“滚开!色狼!”
“滚不动了。”江惟仁苦笑着低头,那大腿部的伤口一点没处理,殷红的血早就浸湿了他的深色裤子。
“我……我送你去医院。”苏黎很好的隐藏了她的担心,说话的语调也平静如常,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江惟仁无所谓的摇摇头,“不用,又死不了。”话音未落,他踉踉跄跄地晃了一下,就要跌倒。
“小心!”苏黎冲上前一步,撑在了他的胳膊下,“小心,别摔着!”
“……”江惟仁此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断的干咽唾液。他觉得这次的伤受的太值得了,因为……苏黎的大毛巾掉了。
“来,我扶你去客厅,你的伤口需要处理……啊!”苏黎后知后觉地看见了脚跟部的毛巾,毫无疑问,自己现在可是一丝不挂的!她仓惶的捂着,伸手就推开了那看的目不转睛的江惟仁,尖叫,“闭上!闭上眼睛!混蛋!”
江惟仁被推倒在地,那伤口重重地打在大理石地板上,疼的他冷汗直冒,但是他竟然咧着嘴调侃,“这时候闭上眼睛的都不是男人!”
“你个蓅氓!”苏黎抬腿就要踹,但是她的目光扫到了他那因为跌倒而流血的伤口,又不忍心了,“闭上眼睛,我……我要穿衣服。”
江惟仁眼睛是没闭上,但是他倒很绅士地转过头去,“你换吧!我不看了。”
苏黎慌手慌脚地套了件大T恤,穿了件棉麻长裤,直到把自己浑身都唔得严严实实的了,才过来搀扶起江惟仁,吃力地把他架到了客厅里。
“你不是想我死吗?”江惟仁毫不客气的把全身重量全部压在苏黎那瘦小的身子上,嘴上也不饶她,却被苏黎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你不死远点?”
江惟仁垂下头闭上了嘴,老实了。
“忍一忍。”苏黎找了把剪刀,直接剪开了那已经被血糊着的裤子,当那一个明晃晃的血窟窿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忽然觉得眼角有点酸涩。
“没事,就一点小伤。”江惟仁望着她那红了的眼圈,心里一疼,嘴里不由自主地就说起了安慰的话,“我下手有准头的,这么近的距离,当然会对穿呀!没事,子弹没有留在腿里……”
“你有事没事,关我什么事?”苏黎懊恼的啐了一句,伸手拿过电话就要拨打,却被江惟仁死死按住,“别打!我不想别人知道我受伤。”
“你想死,也别死在我家。”苏黎大力拂下他的手,在电话通的一瞬间,她低低地解释了句,“我不是打给别人,是打给雷诺的。”
江惟仁的笑意更加明显了,那魅惑的桃花眼也璀璨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
雷诺接了电话,很快就带着医生过来了,在一系列的清创,消炎,包扎之后,还给江惟仁挂了两瓶消炎药水,“苏小姐,这瓶滴完了再换这一瓶,但是注意,这一瓶的速度要慢一点,不然静脉会很疼。”
“知道了。”苏黎很细心地在那瓶需要慢一点的瓶子上,画了一个“慢”字。
“苏黎,需要我把医生留在这儿吗?”雷诺问了句,却看到了江惟仁愤恨的眼神,“走走走!都走!我需要静养。”
静养?静养就跑到人家家里来?雷诺勾唇呲笑,“好!大少爷,我这就走。苏黎,麻烦你了!”
“嗯。”苏黎此刻心思都在那医生留的药上,这是马上要吃的吧?她想了想,起身倒了杯水凉着,这才送了雷诺出门。
送走了雷诺,苏黎一回身,沙发上没了人。咦?这江大少怎么不见了?他可是还挂着水的!这时候,楼上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苏黎,我该吃药了!”
苏黎“登登登”跑上楼,却看见江惟仁四平八稳地躺在了她的牀上,吊瓶早就被他甩在了一边。那一脸的谄媚就像是只偷腥的猫,“你的被子好香。”
香个屁!苏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挂水能行吗?我把医生叫回来。”
“吃药一样的。”
苏黎想了一下,终于妥协,“好吧,我给你拿药。”需要吃的药大概有七八颗的样子,江惟仁伤的是腿,偏偏手也不能动了,让她喂。
吃药就像是煎熬,江惟仁就着她的手,把药吞下,那巨大的舌头每一次只扫过一颗药,却把苏黎的掌心添得湿漉漉的。
“你到底吃不吃?”苏黎急眼了,一把药塞进了他嘴里,也不给水,就这么干噎着他。
“苦……”江惟仁不知是呆还是傻,就那么张着嘴含着那些药,也不吐,只是露出一个吃了黄莲的表情,可怜兮兮的。
苏黎很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心太软,听见他说苦,这手比脑子还快,那杯水已经递到了他的嘴边,看着他喝下一大口,咽下了药才收回来。
“陪我。”
苏黎下意识就要骂,可是那国骂就像是如梗的鱼刺一样,吐不出。她叹了口气慢慢地坐在牀沿上,“江惟仁,你不要太过分!不然,我让江家来带你回去。”
“你敢!”江惟仁这孙子也装了,竟然还被人这样要挟?他一火大,翻身坐起,那桃花眼微微眯起,身体倾身向前,却让苏黎脑中拉起了警报,“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江惟仁禁锢住她的手,把她死死搂在怀中,“我TM的想了你六年了,你说我要干嘛?”
“混蛋!你还敢提!”苏黎气极,但是又推不开他,“你给我松手!”
“不松,死……我也不松!”江惟仁也发狠了,他伸手就来撕扯苏黎的衣服,那熟练程度简直是一绝,才几个回合,苏黎的上衣已经被撩到了胸部,那小巧的柔软也快要露了出来。
“不要……我不要!”一种说不上来的抗拒,让苏黎的内心酸涩,她的一滴清泪也不由得滴落下来,“我不要!”